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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第1页）

而，当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当我看清楚他脸上表情的那一刹那，我终归还是失望了——不仅如此，充斥在他眼中的势在必得和义无返顾更让我有些心惊，心中隐隐地不安感愈加地强烈……　　　　相对于我此刻的局促不安，他却有些冷静得出奇——侧身偎着我坐到床边，完全无视我皱紧眉头满是不赞同的表情，慢条斯理却也是斩钉截铁地开口道：“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如你所愿，一直就这样呆在你身边就好——即使是以弟弟的身份……但是……”，他轻笑出声：“或许是我不该太理智了——但世界上哪有能够一辈子呆在姐姐身边的弟弟呢……即使以后我真能够克制住自己的嫉妒，忍受着眼睁睁地看着你为别人所有的痛苦仍可以不动声色地扮演好这个角色……你也不会允许吧——虽然你曾无数次承诺过要一辈子守护我照顾我，但你总不会忘记加上那个前提……直到我找到自己的幸福？！呵呵，真是笑话！现在你知道了我真正的想法，还不是对我避之惟恐不及——为了我好？真正为了我好，就不该完全不顾我的感受！！”　　　　目瞪口呆地我数度张口，徒劳地努力着试图说些什么来劝解他，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实在是无话可说——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而我，不想自欺欺人更不愿意欺骗他，与其给些虚无缥缈地希望，不如就这样绝了他的念头吧……　　　　发现了我的沉默，他的笑容甚至带上了几分绝望惨烈：“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明白的——虽然我从来都不想这样……你的喜怒哀乐总是表达得这么直接，这么容易被人看透……我太了解你了——即使你对我很好，但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在你心中是很特殊地存在，或者说，我一直无法说服自己：在你心目中我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因为，你对身边人都是如此的尽心尽力——纵然对我和卓莉他们的确是要不同一些，但也只是因为我们平时相处的时间比较多而已吧……你总是这样的，不愿意欠别人什么，特别是人情——别人对你好一分，你就十分百分地回报，无关乎对方的身份地位长相。看上去似乎很好，但我总觉得很悲哀，总觉得你把我们当成了外人——像你这样子的性子，应该只有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才会让你不用时刻惦记着回报，放下所有的顾忌肆无忌惮地相处吧……　　　　失去了我，你或许会很难过，但过一阵子也就会淡忘；离开了我，你或许会挂念，但也只是偶尔……或许是我太贪心，但我总觉得不满足，非常非常地不满足！只要想着有朝一日你有可能将我完全淡忘，我就会觉得心里空落得可怕，甚至想着你的心中有比我更重要的人存在，我就控制不住想要发狂——这样，你还会可笑地认定，我对你只是所谓的“雏鸟情结”么！！”　　　　如遭雷击般愣在当场——我从未曾想到过，在自己心目中一直都是任性不懂事小孩般存在的寒霜雪，竟能在不知不觉中将我看得如此通透，甚至……比我自己更清楚！！　　　　是我将他想得太简单了啊，毕竟是这样敏锐聪慧的一个人——我突然间觉得很无力，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已经这么清楚，你又何苦……”　　　　“因为我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他颇有些咬牙切齿：“我真的不甘心，很不甘心！凭什么你就这么心甘情愿一心一意地等着那个自私自利一点也不顾及你的感受就一走了之的家伙，也不愿意分心回头来看看我！！就因为比他晚了一点么？为什么连尝试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要将我出局！我……”　　　　“够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被戳到伤疤的我有些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但见他很是受伤的表情，我又心软了，放缓了语气道：“小寒，听天梨姐的劝，回去好好睡一觉，把今天的事情都忘了！不要再胡思乱想，我们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以后我去了北京，你也可以好好沉下心来，就不会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打断了我的话，蓦地神情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对着我狂吼，：“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他颓然垂手：“算了……反正我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见他这样，我有些不忍地想要出口安慰，他却突然抬头对我露出一个无比灿烂却充满了绝望的微笑：“天梨姐……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他喃喃着慢慢地靠近我，拉近了原本就很短的距离：“但是，我不会后悔这么做……原谅我，我再也不能够失去了……若是恨我，也是一辈子吧……”　　　　听了这些话，再见他伸手掀开了覆在我身上的被子，我怎还会不懂他的意图——只是真的不敢相信，不相信自己这样用心疼宠了大半年的弟弟，居然有一天会对自己起了这样的念头！更不相信自己满身心的付出，换回的却是这样的对待！！　　　　太多的悲哀，太多的愤怒，太多的怨恨，太多的不甘，太多的无奈……使得我浑身僵硬得一时无法做出任何的回应……等到终于能够接受这个比噩梦可怕千万倍的现实时，寒霜雪已经解开了我上衣的大部分扣子。夏天原本就穿得比较单薄——除却这件衬衫，就只剩下内衣！胸口有些凉飕飕的，在他愈加炙热深沉的目光下，我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刻，终于认清楚自己目前处境的我，心头的恐惧已然达到了最高峰——前世今生的最高峰！！从未想象过自己竟会遭遇这般可怕的事情，还是被自己这样信任关心着的人……我奋力地挣扎起来，却悲哀地发现残留的酒意和此刻无比慌乱的情绪令我无法灵活地舒展手脚，只能够单纯地在力量上抵抗，结果可想而知……　　　　带着满腔的悲愤，我挣扎了许久，却仍是徒劳……身上的衣服已被解除得所剩无己——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笼罩住的我终于崩溃了，边努力摇头闪避着他的亲吻，边号啕大哭地哀求着：“小寒，小寒，住手……我求你……我求你快住手！不要让我恨你……不要逼我恨你！！”　　　　从未见她哭得如此伤心欲绝，从未见过她这样脆弱无助的样子——寒霜雪停顿了一下，心里揪痛阵阵，却依然狠心咬牙继续下去：其实他从来都不屑做这样卑鄙龌龊的事情，更加不愿这样来亵渎她……但，这是他唯一拥有她的机会，他绝对不能够放过！！　　　　她是那样一个保守而且倔强的女孩子，对感情有着近乎洁癖般的执着——若是失身于他，只要那人有了一丝一毫的介意，他们就必然不再有继续在一起的可能……纵然那人一点也不介意，恐怕她也无法说服自己再跟那人在一起……　　　　她那么善良宽容，如果拥有了她以后再能征得她的原谅，或许他们就能在一起……即使不能，　就让她恨他一辈子吧，也……记住他一辈子……他失去的已经太多，不愿意连这样仅有的回忆也没有……　　　　……挣扎哀求统统都没有见效……我已经彻底地死心，放弃所有的挣扎，我用劲最后的力气，恨恨地瞪了压在上方的人一眼，带着满腔的厌恶和仇恨！那人咬着下唇，别过头去不敢对上我的目光——冷笑一声，我努力地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整个世界已经崩塌，以往所有的信念都变得万般的可笑——好人真的有好报么？那为什么此刻的我却那么地后悔曾经出手救过他……我情愿当初就那么袖手旁观，这样我们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纠葛，也就不会有此刻这般难堪的遭遇……还是以后我应该多多提醒自己“农夫与蛇”的故事，只要扫好自己的门前雪就好……甚至，我很怀疑，经历过这样的伤害，我……以后究竟还能否相信别人……还能否有继续和别人相处的勇气和力量……　　　　　　PS：下章已经写了一半……由于考虑到情节发展的原因，某三还在犹豫徘徊修改中……　　SO……要晚点最迟到周日，汗……　　预祝看文愉快（闪）

然而，寒霜雪却不自觉地停下了动作——方才那一眼中赤裸裸的怨恨和厌恶，实在是令他胆战心惊！仿佛是历史重演一般——时隔七年，他重又在自己最在乎的人眼中发现了同样的情绪……　　　　他好害怕好害怕，不仅仅是害怕自己即将被再次抛弃，更害怕的是，那双曾经令他无比珍惜爱慕着的眼睛，那双清澈无比，却时刻盈满着温暖笑意的眼睛……此刻，因为他的缘故，已然不复澄清！曾经温暖的笑意也已荡然无存……有的，只有仇恨厌恶，还有……绝望和控诉——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难道这样一个善良温柔的人，就这样被自己给毁了么？！！仅仅是为了自己一时的贪念，就毁掉一直以来眷恋的所有，这样真的值得么……　　　　一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那样真诚的笑颜，再也听不到那样关切的问候，他原本强硬的决心不由得动摇了。再看看身下那人紧闭着的双眼，虽然身子有些瑟瑟发抖，嘴角却带着丝嘲讽的笑意——他心疼得无以复加，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因为他明白，即使自己此刻已经选择放手，经历过这样的伤害，她也全然不会再原谅他，甚至也没可能完全恢复成原本那个开朗活泼简单单纯的女孩……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　　　　他该庆幸么——因为这样，他在她的生命中落下了一个终生都无法挥去的印记，不，也许用阴影来形容更适合……不管怎样，她一辈子都没可能忘记他了——这也正是他当初的目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看着此刻的她，他却情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哪怕要付出再大的代价……　　　　默默地起身，默默地系好她的衣扣，默默地帮她整理衣物——他小心翼翼地做着这一切，抱着近乎虔诚的心态，不再带有任何的欲念……期间，她睁眼看过他一次，带着些如释重任，但也还带着屈辱，身体仍在微微地颤抖，但并没有开口拒绝，只是静静地躺着——他明白此刻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他明白她之所以不反抗是怕激怒他，他还明白此刻她最想他做的是立刻离开，他更明白这一离开也许就意味着永远地失去她……但他什么也没有做，什么都不能做——他不知道此刻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够挽回她已经绝望破碎的心。其实他很想抱着她大哭一场，祈求她的原谅。但他无比悲哀地明白，他已经完全破坏了她对自己的信任，所以……一切，都是徒劳……特别是此刻，多呆一会，都只会让她更加厌恶而已……他能做的，也惟有珍惜这最一刻——或许是呆在她身边的最后一刻——或许善良的她以后还会原谅自己，但那又如何，他们将再也回不到以前的亲密无间了……　　　　他轻轻地给她盖上被子，她却依然紧闭着眼没有任何回应。叹息一声，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这个曾经带给他无数温馨回忆的地方，轻轻地带上了门，带着满腔的悔恨和无奈，离开……　　　　痛苦的一人称回来了　　　　听着那沉重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我终于从极度紧张的状态中松懈下来。颤抖着双手拉起被子盖过头顶，然后环抱住自己，在黑暗中无声地哭泣——这样子的屈辱，叫我情何以堪！　　　　咬紧牙关，我挣扎着爬起来烧了满满一大壶水，使劲地搓洗自己的身体——洗去那让我挥散不去的记忆，洗去那让我毛骨悚然的触感……折腾到很晚，虽然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我却依然不愿回到床上，只好蜷缩在沙发上勉强睡着，却数次从噩梦中哭喊着惊醒……　　　　艰难地熬过了这漫长的一夜，终于盼到了天亮——我起了个大早，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仿佛所有事情都失去了意义。唯一确定的是我无法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必须马上离开！！　　　　虽然很想回家去，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寻求安慰，但我残余的理智制止了我——我害怕，回到家中见到他们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痛哭着把昨夜的可怕经历都说出来……　　　　他的确比同龄人远要成熟睿智得多——通过昨晚的对话，我已经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是，毕竟还只是个孩子，纵然他的行为给我造成了莫大的伤害，令我实在无法原谅，但是……我仍然不愿意把这件事情闹大，这会给他的将来留下极为不利的影响……　　　　其实我远没有那么豁达——如若他那时没有及时停手，如若昨晚那般对我的不是他……我无法肯定，自己究竟会做出些什么……因为那一刻，我真的有种嗜血的冲动……　　　　只是对他，我总觉得有种责任——或许是受人所托，或许是怜惜他少时的境遇，又或许是一直以来他独独对着我时才表现出来的那种全身心的依赖……总之，我选择将昨晚发生的一切当作一个噩梦，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但是无论如何，我和他都清楚地明白，这个噩梦真真切切地发生过……所以小寒——我恐怕是要永远地失去这个弟弟了——因为我无法确定自己在再次见到他时，究竟还能不能够保持冷静，像以前那样相处……　　　　小莉那也不能去——以我目前的精神状态，去了绝对会被她发现异样，还是不要让她担心比较好……　　　　于是，我打了个电话回家说要出去到同学家玩几天，又给小莉发了信息，就草草地收拾了东西出门，打算去投奔许久未见的师傅——要知道当初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修习武艺，我可是经常呆在他家过夜的——他家就在武术馆附近！　　　　见我突然来访，师傅格外地欢喜，师娘更是张罗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来招待我。虽然没有任何心情去品味美食，但不忍拒绝他们的好意，我仍然强颜欢笑着将它们一一咽下肚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跟着师傅在武术馆混日子：成天充当陪练和指导，对于师弟师妹们的请教也都来者不拒，虽然只守不攻，对于现在的我倒也算不上难事——只是切磋的时候我经常神不守舍地感觉极为恍惚，好几次都被打个正着，弄得他们挺不好意思的……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就一个人对着沙包和各种健身器材狂练，不让自己有片刻的闲暇去想别的东西……师傅师娘似乎是发觉了些什么，但也只是悄悄地摇头叹气，没有刻意去问我什么，只是饭菜变得愈加地丰盛起来，而且很多上好的伤药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床头……　　　　　　场景转换至小屋门口　　　　寒霜雪已经在这里连续站了整整三夜了……　　　　虽然明知天梨不在屋中，也断然感受不到他此刻心中无穷无尽铺天盖地般的歉意痛悔煎熬。但他仍然不想挪开自己的脚步……　　　　不仅仅是为了征求她的原谅，他同时也是在惩罚自己，质问自己，反省自己，甚至……拯救自己！！　　　　他无时无刻不在反反复复地想着那天发生的一切，只要一合上双眼，他就仿佛看到了她那双冰冷的充满了恨意的眼——惊醒，想到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她温和的微笑，听不到她软声的叮嘱，得不到她贴心的照料……都没有了……他就觉得心口空洞得可怕，突然间好累好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惟有站在这里，回忆着他们曾经历过的一切美好，他才能有那么一丝喘息的空间，才能说服自己这些幸福的日子都曾真真实实地发生过，而不是一场虚无的梦……然而那又如何，这所有，终究是被他自己，亲手毁掉了……　　　　他惯性地伸手欲寻求支持——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不知是从何时起，每次觉得无助的时候，他总会默默地伸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