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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刘邓大军来说,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指战员大多数都是北方的“旱鸭子”,就是单兵过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加上车炮弹药等辎重,遇到河流,最让人头疼。最麻烦的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时间耽搁不起。
强渡汝河,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刻。
刘邓首长是跟着六纵赶到汝河岸边的。
8月23日,一纵、二纵、三纵顺利渡过汝河,三纵并且已经抵达淮河岸边。六纵是最后一支渡过汝河的部队,纵队副司令韦杰带领十八旅为纵队先遣部队提前出发,为后续部队扫清障碍,开辟进军道路。
十八旅刚赶到汝河岸边时,旅长肖永银开始并不觉得汝河有什么特殊,这条河并不宽,有60米左右,水流也不急,在1:5000的军用地图上它也只是一条细线而已。
十八旅前卫五十二团赶到汝河岸边时,已经天黑了。
原十八旅五十二团参谋长沈伯瑛回忆说:
我们赶到汝河时,我先去看了看地形,河倒不是很宽,就是水速比较急,还比较深,只听见河水哗哗地响,也没什么特殊情况,对岸有一些零星的枪声,这我们也习惯了。部队已经很疲劳了,我把防务部署好,刚要准备休息,接到了肖永银的电话,他对我说:“你们想办法立即派一支部队过河,构筑掩体,掩护部队过河,汝南埠有些土顽,问题不是太大,你们把它解决掉。”
千里跃进大别山(曲谱)
我找到几个团领导研究这事,团长是李少清,他对我说:“老沈,你先带一个部队过去。”我就去了三营,找到三营长郑学文,把这个意图给他讲了。这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他要去找船。我对他说:“现在到哪里去找船?咱们就用土办法,用高粱秆、柳条子,捆上门板,铺在河上。”我们很快就做成了几个,就像木排那样的家伙,但一放到水里,就被冲走了,只能用绳子拖着。然后我们找了几个会游泳的,大概有一个班,带着轻武器过去了。到了对岸,除了有零星的枪声,也没什么情况。我们到的是小雷岗,接着就做工事,向大雷岗延伸,电话线也架起来了。三营也都过了河,这时天已经快亮了。我们进入了阵地,半天没动静,我们派出了流动哨,向村庄搜索,村庄有一些土顽,我们很快就把他们赶走了。
上午基本上没什么动静,中午,突然有敌人向我们打炮,有的炮弹把村庄也打着火了。汝河南岸敌人大批部队已经赶到了,公路上尘土滚滚,人喊马嘶,敌人的炮兵、步兵、马车,黑压压一大片,沿着公路从西向东源源不断的涌来。我看了看表,这时是中午12点。我忙给旅里打电话讲:“敌人正在行军,这是打敌人的最好时候,我们是不是去冲它一下!”是旅参谋长邢荣杰接的电话,他说:“好,我们研究一下。”我们就在那里等,但一直没消息,我只好再打电话,邢荣杰已经不在了,是一个参谋接的,他对我说,参谋长给旅长汇报去了。敌人在行军和渡河时是最好打的,我这时很想带部队上去打它一家伙,但那个参谋说:“你冲一下,暴露目标怎么办?”我们只好再等,一直到下午,敌人进了村子,站稳了,并且还开始零零星星地向大小雷岗打炮弹,但估计他们对我们的情况也不大清楚,也没什么大的动作,属于袭扰性的。
这时,汝河岸边,另一场架设浮桥的战斗,也在紧张、激烈地进行着。十八旅工兵连和十六旅工兵连并肩战斗在一起,工兵战士们克服种种困难,终于在下午3点多钟,架起了一座能通行车马的浮桥,为后续部队过河创造了有利条件。
敌人飞机也来了,开始俯冲轰炸,浮桥又被炸坍了。肖永银命令工兵连长:“再给我架!”工兵连长很为难:“老乡的门板都用上了,没有木料了!”肖永银瞪了他一眼:“那么多房子是干什么的?”工兵连长立即带着战士跑到附近的村庄,老百姓早在大军到来之前跑光了,眨眼之间,工兵连就把一个村庄的房子拆掉了,木头和木板被运到河边,继续抢架浮桥。
强渡汝河(2)
天黑后,十八旅指挥所移到了离桥头只有100多米的一个小村庄。旅长肖永银和政委李震来到河边,观察敌情,只见南岸满天通红,敌人在对岸连绵30多里的村庄,放起了大火,房屋烧着了,草堆烧起来了。肖永银后来回忆说:
望着这连天大火,我想得很多。这几十里长的火光后面,到底有多少敌人?敌人是否还在增多?下一步怎么办?打过去?摸不清敌人的底;新的情况报上去之后,由于联络中断,还没得到指示。等吗?如果敌人继续增加兵力,巩固工事,就更难办了。一大堆的问题压得我心里沉甸甸的。
我们在采访肖永银将军时,他曾坦率地告诉我们:
当时韦杰也很着急,他给我讲:“我看应该坚决打过去,是不是把部队都放出去打一下?”事后来看,他这个意见是对的,但我那时觉得敌情不明,想得太多,就对他说:“你知道对岸有多少敌人?我们摸不清敌人的底,打过去是不是很危险?”我当时有点急,说话有点冲,韦杰皱了皱眉头,走到了一边,不再吭声了。我把尤太忠拉到了一边,商量了一下,我就过来对韦杰说:“我们是不是绕到汝南埠东边十七旅那边去过河?”韦杰沉思了一会儿,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我就命令部队停止过河。
原五十三团作战参谋尹萍回忆说:
在24日下午3时,我们五十三团赶到了汝河岸边的杨湾村。当时也发现了敌情。三个营长都急忙跑到指挥所,着急地问团长蔡启荣:“这是敌人的正规军,怎么办?”我正好在旁边,看到团长正在思考,就插了一句:“别急,已经派人去请示旅长了。”一营长周新体说:“既然遭遇敌人了,我们应该趁敌人立足未稳,冲过去把河堤和村庄抢过来!”
这时我们都看到五十二团已经抢占了对岸的大雷岗。政委李震宇和我都讲:“冲过去抢占河堤和村庄。”蔡启荣立即命令:“好!冲过去抢占河堤!”戴发生营长带领二营找来30多块门板,挑了几十个个子高的战士,跳进河中,用肩膀扛着,搭了一座“人桥”,三个连队迅速从“人桥”通过,占领了南岸河堤和小雷岗村北河堤上的两栋房子。正当机枪连过桥时,接到旅骑兵通信员送来的命令:“停止前进,待命”。蔡启荣问他:“为什么要停下来?”那个通信员说:“我也不知道,旅里就让我这么传达的。”蔡启荣一边命令二营机枪连停止渡河,一边催促我赶快把电话架好。电话架通后,我把电话打到了旅部问参谋处长宋崇魁:“敌人正在南岸抢占河堤和村庄,我们为什么停止前进呢?”宋崇魁说:“这是纵队韦副司令和旅长的命令。”我忙问:“纵队和旅首长是什么意图?”宋崇魁说:“你去给你们团长讲一下,这里过不去,准备绕到东面十七旅方向渡河。”
我忙跑去告诉了团长、政委,团长随即命令已渡过河的四、五连撤回来,仅留下了六连控制南岸河堤,全团在汝河岸边待命。
这一等就是四五个小时,天慢慢地黑了。对岸的敌人不时地打过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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