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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口快,说错了。
叶迦澜微怔。
许盼夏看着他,迟迟反应。
叶迦澜看着她脸上浮现出懊恼的表情,她放慢语速,重新更正:“——我妈,和你爸,当年就没谈恋爱,也没什么关系,我知道,你也知道。他俩之间是朋友,但也不代表我们能成为朋友。那些假话骗骗上高中的我们就算了,你现在还一直揪着’哥哥’这个称呼不放,过分了。”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刚开始是我说错,你自动忽略。”
叶迦澜坐得端正,他身体稍微往后一仰,依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望着许盼夏:“倒是也没说错,你爸和我妈还真有点关系。”
许盼夏问:“什么?”
“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亲家,”叶迦澜说,“挺好的关系。”
啪——
许盼夏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桌子上,惊得周围人纷纷回望,个个面面相觑。苏安被声音吓了跳,还以为地震了,一杯酒结结实实泼在卫衣上,现在抽了纸擦,好奇地望这边看。卫长空走来,低声问:“怎么了?”
叶迦澜不动如山,他微微仰脸,细细的金色眼镜边框淌着镇静的光。
“没什么,”许盼夏说,“刚刚和哥哥吵架了。”
叶迦澜笑了。
卫长空忙安慰,拉架:“吵架归吵架,你别朝桌子出气啊?来,让最配合的卫同学看看,咱们班长的手……”
卫长空横插在两人中间,他背对着叶迦澜,因而也就未看到叶迦澜对许盼夏做的口型,无声而清晰。
——瞧,还不是喊我哥。
这一招的确不太好,成功地激怒了许盼夏。等聚会结束,回到家,叶迦澜就发现许盼夏将他所有联系方式都彻底拉了黑名单。
之前是不存不联系,打电话,偶尔还有几次能接到;
现在是完全打不通,叶迦澜用苏安的电话给许盼夏打,通了。他刚说一声“我是叶迦澜”,下一刻,对方就直接掐了电话,完全不发一声。
再拨,苏安的号码也稳稳进了黑名单。
叶迦澜这几天体育部的事情统筹完毕,无事的时候,也会去隔壁学校看一看。来这里的校友不少,大部分都是男校友,而其中绝大部分目的还算得上纯洁——憧憬一份美好的跨校园恋情。
遗憾的理工大男校友中大部分都是不解风情,比如上次两校间举办的一个联谊活动,名字还挺好,理应外合。原本该是男女搭配默契相处配合地做一些可以促进感情的交流,然而大部分理工男会抛弃队友直冲比赛、甚至责怪队友托后腿。
合该许多外国语的同学对理工的印象不好。
叶迦澜知道许盼夏的课表,也知道她在哪里上课。
秋天尚未将夏天留下的痕迹彻底扫除,他站在教学楼门口,安静地等待许盼夏下课。风吹白杨树,叶子哗哗啦啦作响。叶迦澜压着耐心,终于瞧见教学楼开门放人。
学生陆续从中出来,叶迦澜个子高,轻而易举在这些学生中找到许盼夏的身影。后者对上他的视线,假装没看到,转身就走,快速走出树影,追到阳光时,叶迦澜也追到她,手压在她肩膀上:“夏夏。”
许盼夏语气不好:“你做什么?”
“爸让我来找你,”叶迦澜平静地说,“他到北京了——你再生我的气,我今晚也得带你过去见他。”
许盼夏说:“等会儿我给叔叔打电话,就说今天晚上我有事,去不了。”
叶迦澜问:“什么事?”
许盼夏说:“我约了人吃饭。”
叶迦澜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语气,问:“和谁?”
许盼夏皱了皱眉,忽而神情一松,她突然对叶迦澜笑了,灿然的一张脸,已经一年没有对他如此展露过了。
她说:“还能有谁?肯定是卫长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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