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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到底还是深陷其中,她安安稳稳的在萧然身边过了百年,只有夜里他睡得深沉时,她才会竭尽所能幻化一刻的人形,偷偷描摹着他的眉眼,情深而不可自拔。
百年之后的某一日,霞光漫天,她终于等到了萧然同她说爱,终于……等到了悸动不安的瞬间。
那一日,她方可以幻化人形,便被萧然带去了云之彼岸,这是九重天上最美好的地方,每百年惊现一次奇观。
他牵着她,就像她还是凤鸟时候他将她抱在怀中一般,一路通行无阻,朝着云之彼岸而去。
“仙君……要带我去往何处?”她微红着脸,脸上依旧是讷讷的模样,所有的情之所动,皆在眉间。
“到了你便知道。”他回过头,报以轻笑:“扶桑,你可是信我?”
“信。”几乎不假思索,她脱口而出:“只是仙君,我们……”
“嘘,”他右手牵她,左手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邪魅而温润:“既是信我,便切莫再问。”
他说:“我怕你再问下去,我招架不住你的美好,提前告知了你。”
一边说,他一边转身,继续领着她,往前走去。
可莫长安看得清楚,他似笑非笑的一句话,却是让十里痴痴然呆住,仿佛整个脑中只有那一句‘美好’的夸赞一般,令人心动。
十里素日里,也算是个冷情的姑娘,可越是冷情之人,便越是情深而不寿……
萧然带着她,终于抵达了云之彼岸。
绯色的云彩,铺就一条玲珑小路,沿着那小路一路走到底,便有玉石雕砌的大门,耸然而立。
大门顶天,檐下暖云环绕,几乎一脚就可踏入软绵之内,让人为之诧异。
“这里是……云之彼岸?”十里错愕的望着大门上镌刻着‘云之彼岸’四个大字,一时间停驻了脚步。
“不错。”萧然一笑:“正是云之彼岸。”
牵着惊疑不定的她,萧然依旧领着她,朝着走去。
“可千年之前,云之彼岸不是……便被封了?”十里忍不住问道。
云之彼岸,千年之前每当奇观来临的那一夜,总有无数仙子环绕四周,为看美景而等待。可自千年之前的某一日,天帝之子重瞳布下结界封住一切,世间便再无云之彼岸。
“重瞳他才多少岁?”萧然闻言,兀自一笑:“我又多少岁?”
言下之意,便是他年长重瞳许多,自是不会破不了他布下的结界。
这一番说词,不仅莫长安心服口服,就是十里,也点了点头,不再质疑。
“那仙君来这地方……可是会被惩戒?”心下仍有踌躇,她不得不再次问道。
萧然摇了摇头,一边拉着她坐了下来,一边回道:“你且安心就是,这世间,还没有谁能够惩戒我萧然的。”
如此颇为孤高的模样,倒是与夜白如出一辙,许是有些本事的人骨子里都是这般傲气满满,纵然平日里掩饰的再好,也说不得脱俗二字。
但这,也恰恰是不可或缺的人情味,如若少去,才真是无所欲求,涅槃成佛。
十里闻言,自是忍不住弯唇,这一笑便宛若清水芙蓉,三分娇羞、七分璀璨,饶是时常见着十里笑的莫长安,也略微被惊艳了一番。
“扶桑,”萧然忽的出声,眸子再不是若即若离的温度:“你可是……欢喜我?”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低沉而微润,叫人心尖酥麻,好一阵子回不过神来。
而正是时,空中浮云散去,露出一轮皎洁而硕大的明月,那明月四周,星云密布,疏疏朗朗,深蓝色和紫黑色布满的上空,顿时划过流星,猝不及防。
“我方才许了个愿。”他笑着问她:“你知道我许了什么愿么?”
这云之彼岸的交界,恍然便划开了分割,一片是天,一片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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