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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圣鹰的直觉（第1页）

圣鹰来的时候，看到冷语海棠和雪听云正在热烈讨论，知道原本的温存计划又没有机会了。

和金天城邦这两年的和平期，看起来是没什么战事，但圣鹰和一干大臣、将军着实已经忙坏了。

乱世之中，能拥有两年的发展期是何等的珍贵，非天时地利人和齐至，绝不可得。为了不错过这个时机，吴国上上下下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在民生、官制、经济、政治、军事各个方面都狂飙突进式的迅猛发展。

圣鹰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事务，简直一点空都没有。常常是上午和上官敏、仙鹤等人讨论军事事宜，下午和雪听云、司马文等人讨论内政事宜，晚上还要批阅各种公文，以求整个吴国国家机器可以高效运转。

圣鹰答应了雪听云好多次要去外面游玩一番，结果不是他没空就是雪听云没空，总也聚不到一块。

今天好不容易两个人的空档撞到了一起，他还不得不先和冷语海棠雪听云一起讨论有关圣天下岁宴的事。

主公的长子岁宴，这是何等大事，半点马虎不得。而且这事既牵涉户曹礼曹，又牵涉后宫，雪听云便成了当仁不让的负责人。

要安排的事宜非常多且繁杂。一切礼节上的事也就罢了，自有户曹去料理，最麻烦的是护卫工作。

岁宴这种事不比其他，必有女眷参与，有女眷，近卫军的盘查就有诸多不便。现在是战时，凡事不能走过场，每一个人的来路都得搞清楚，近卫军又认不得所有人，更别提她们再带上几个亲属，这盘根错节，很容易被敌方间谍混水摸鱼。

雪听云的对策是，把自己的近卫团全部调入此次安保部队。她的近卫团全是女兵，都由她亲自调教，忠诚度没有问题。而且这些中的军官很多都和各府女眷有交集，尤其是她的左右护卫将军冰天和雪地。

冰天雪地二人，都是既忠且勇，难得是还没有失去心细女儿的本性，谈吐温和可人，和各府夫人往来再合适不过了。雪听云平时应付各种夫人外交，都少不了二人做陪，有时她实在没空了，两人甚至都可以代她理事，吴国上上下下的女眷她们两个门儿清。

另一方面就是开支的额度。目前吴国还远远算不上富裕，这场又得办得体面又不想多动朝廷的钱，那就只能从宫里出，但从宫里出多少，只能雪听云拍板。外界不知内情的官员，单听说东西二宫的娘娘素来不合，这东宫皇子的岁宴，偏偏要西宫娘娘出钱，谁敢触这个霉头去请示？

然而外界哪知天下蝶舞和雪听云号称不和，又经常打架，但那只是表面文章，大是大非之前，两人向来惺惺相惜，最能于关键之时帮上一把。只不过她们都是女中豪杰，不喜欢那些小家子气的家长里短，没事打个架，也是闲来无事找找乐子。

雪听云亲自调度，费用方面就好支配的多了。她留下宫中的最小必要开支，其他的全交给户部，让他们尽量办的热闹体面。

这一次缩减开支，宫中尽皆没有异议，有几个小气的妃子，平素里倒是常发表些不满，但这一次的事是西宫娘娘钦定，办的东宫娘娘家宴，牵涉到东西二宫两大顶尖势力，任她们生八个胆子也不敢乱说话。

但百密一疏，千算万算之下，还是漏了一个细节。

玄儿的暗杀之计粗浅之极，是找了一个生人替了那日的当值，这种伎俩太容易被识破，雪听云在检查的过程中就已发现，把人用个熟识的宫女换回来了。

但没想到的是，玄儿用计在前，无间月捕蝉在后，竟先一步调整了自己的顺序，让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了那个替换之人。

其实这个细节并不能算雪听云的错误。

雪听云检看之后做了调整，此事便转入运行阶段，执行上的事，就自然换到十三门具体负责，雪听云不可能再越俎代庖。说到底，还是由于目前十三门和后宫的配合上有一点漏洞这个漏洞恰好被无间月抓住了。

即使是圣鹰，他虽然觉察到了不对，但也并非具体到了某一个点上，而是靠着直觉发现了一些问题。

每个人做事，都会有他特定的思维习惯，这种思维习惯会在他做的事中表现出来，如果从宏观来看，就会发现每个人做的事，自有其风格，自有其温度和味道。这种温度的感知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然而确乎大量存在。

雪听云安排好所有的事之后，它们自行运转，便会出现很有雪听云味道的行事格局，这种格局圣鹰一眼就能看出来。但看完这一次的铺排结果之后，圣鹰觉得这份结果太冰冷，不像雪听云的安排。

所以，圣鹰才说有些不对。

“怎么，哪里有问题吗？”雪听云看着圣鹰紧皱的眉头，自然知晓其情绪。她和圣鹰自小一块长大，又夫妻多年，现在孩子都有了，圣鹰的温度和味道，她自然也是知之最深。

圣鹰:“有。但具体哪里有，我也说不上来。”

雪听云:“既然如此，那就索性再加强一些戒备。”

圣鹰:“我也正有此意。”

两人一拍即合，商议之下，做出了两步打算。

第一，让冷语海棠通知影之月，追加一倍好手，全部易容改装，穿插在宾客中间。

第二，调聂灵儿回吴，率五百铁骑，往来巡逻。

这两条及时的安排，很快就显出了效果。

长子岁宴如期举行。各级官员，只要手头没有任务的全都到来。

圣鹰早就下了严令，不论大小事，各级官员之间不准送礼，以免滋生不良风气。这是司马文的建议。他说官员相互之间有些走动，这是可以的，但礼物就免了，有一就有千，就有万，不如干脆是零。圣鹰当即赞成，责吏部礼部联合下了公文。

此番虽然是长子岁宴，情况一样如此，任何人不得送礼，个个都是空着手来的。这种空手赴宴的规矩，一开始大家都有些不习惯，有的觉得只是个客套话，当不得真，所以还是照常带了礼金礼物，司马文知晓后，马上按律而行，把当事人进行了处置，几次之后，大家都知道是当真的规矩，故不敢再犯，两年下来，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环节也非常简便。圣鹰和天下蝶舞在主位上坐着，圣天下拿着个拨浪鼓，在天下蝶舞怀里躺着。来宾进了正厅，过来行个礼，祝个生，也就齐了，自有司仪领着，去各桌落座用饭。

而间谍杀手，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