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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挺胸抬头昂首阔步24（第1页）

上班第一天我们就迟到了，具体为什么迟到，忘了。第一天进日报社大门的心情特别好，认真细读了门口几个大字“太！平！日！报！社”。虽然是迟到了，我们走得也是挺胸抬头、昂首阔步，那从未有过的自信和满足就像刚脱下灰土布老棉衣换了一件几千元的新款西装走在大街上的感觉。穿过一条弯曲的走廊，门卫见了我点了个头，没有询问我，那一瞬间本来想了很多华丽的台词来回答门卫提出的每一个的问题，一句没用上，唉！全白想了。我直接阔步走了进去，门卫室旁边有一间小屋和门卫室大小高矮差不多，两间并排着，要不是上面有个红色的大门牌“广告部”我还真把它看成了套间，门卫的卧室？广告部有一大窗户，窗户下面一桌一椅，椅子上座一女的，20出头，估计是全日报社最漂亮的美女了，要不怎么拿出来接客呢，也对！这架式和清代那个放高利贷的柜台有几分神似。那美女面对窗外坐着逢人就笑，她背后整面墙全是报纸，堆得足有2米多高，我给美女回了笑，往里走，里面是一小院，院中间立有1米高鱼池，水里金鱼游得正欢，鱼池中间假山别致，流水、瀑布、小桥、青苔、绿草、姜太公垂钓，院四周的建筑高高低低错落有致，或圆或方、或弧或直、交织着，青墙砖、琉璃瓦、墙上之乎者也挂了些名人字画，对！对！这就是我要的调调，雅致中显脱俗，我蹦跳着穿过走廊，不对！“我主人是记者，那我也是！”想到此处，突然又轻脚轻手地慢了下来，脚步声均匀而不拖沓，走在闹市而不繁华，按照说的，顺利找到201号办公室。

“你们看，你们自己看，就一个题花，这怎么搞？我们给大家搭建了一个这么好的平台，本来想让你们在上面好好跳舞，你们就这样糟蹋这个平台？”从门缝里传出了一串骂人声。

阴灵轻轻推开门，还好门没有发出怪异的响声。

“感谢你的配合”我心里默念着，给大家恭敬地鞠一躬以示欠意，然后找一离大门最近的位置趴下，狗的仪态和还是很注意的。

“我们这个版是都市生活版，虽说是太平晚报，可也是党报呀，太平日报所有的发行渠道我们都有，我们晚报和日报都是同样的发行，这么有权威的媒体，这么好的平台，这么好的版，你们这一期都刊登了些什么？还好，不是白版。”随后那胖子把报纸翻了一面接着说：“相比我们，你们看房地产版比我们还可怜，这一期竟然出了一期白版，我们呢，还有一个题花为作安慰。”

“上面不是有字吗？怎么是白板？这些字满满当当呀！莫非他是睁眼瞎？睁眼瞎又如何当得了领导？还在这训人不是？”，我有太多疑云，看了看，她给我白了一眼，想必意思是：“同学，不要乱说话！我们正挨批评。”

那胖子足有90公斤左右，三下巴，浓眉倒八字，眼大，不过是对对眼，右腋窝下夹了个黑色长方形三转弯拉链公文包，屁股填满了整个椅子，我都担心他骂完人起来会不会把椅子给带了起来，闹一笑话让所有被骂的人笑喷了，左右两边坐了一位穿西装打领带的，也夹了黑色公文包，其他人都穿便装，和我是一类，接着他再次提高了嗓门儿：“我们除了房地产不能做，还有什么不能做？本版的名字叫都市生活，我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就是方便你们发展业务嘛？扩大你们的业务范围，让你们的工资往上涨嘛！我每个月到这儿来给大家发工资，就带这么一点点钱，我都替你们害臊，我这公文包从来就没有装满过，我是希望每月来给大家发工资，里面都装得鼓鼓地，甚至把薛编辑和雍编辑的公文包都装满给你们几个发的工资，那就最好！我就是俗称的“袍哥”出生，讲的就是义气！虽然我现在是高地市的建设局长，可我做人的气节还没有丢！只要你们好好跟着我干，我就保大家吃香的喝辣的，酒肉美女有的是！接下来请薛编辑和雍编辑给大家安排接下来的工作，具体部署他们两个负责！”

“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开始分组做业务，一个人负责排版，成艳华你就呆在这间办公室守电脑就可以了，经我和雍编辑还有雍总三个人商量，沈记者金记者丰记者你们三个跟雍编辑，阳记者史记者还有新来的这个小伙子，听说姓阴是吧？你们三个跟我一组，雍总刚才也说了，不能打白版，下个月就看一下我们两个组哪个的业绩好了，业绩不好的一组请吃火锅！雍总说了，再也不能像之前一个一盘散沙了！我就说这么多，接下来就看大家表现了，看雍编辑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我没有什么说的，就按照雍局长的意思把自己该干的事儿干好，就这么简单！看你们还有没有疑问，都提出来吧，雍局长也难得来一趟!”

“我。。。我。。。。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你看别人日报社，包。。。。。包。。。。。包括晚报社的其分几个版面，一篇文章下来，下面都可以署名本报记者，我。。。。我。。。。。。我。。们可以不可以也署记者嘛？这名不正言也不顺呀。。。。。。”。沈记者明显有点口吃。

“房地产版不是也没有署记者呀！”薛编辑说。

“这个我来想办法。。。。。。我去找xxx。。。。。。”坐中间的大胖子振振有词。

“还有这记者证，什么时间发给我们呀？没有本本我们这业务不好开展嘛！我联系了好几个镇的镇长和书记，就等着这记者证了，哦对了，团结镇和大坝镇我都谈得差了不多了，你们几个记者一定不能去了，万一人多出了问题搞砸了就麻烦了”丰记者说。

“这个本本的事情，我正在想办法，大家放心，关于业务的分工问题你们两个编辑还是得想个办法，分一下工，不要搞得自己人窝里斗，反而影响了大家的收入。”雍总的眼睛瞪得老大看了每个人一眼。

“还有什么吗？没有就散会！”雍总这句话刚说到一半就已经起身了，还好起身的时候坐在左右两个“护法”，雍编辑和薛编辑用脚踩在了椅子的横杆上。我想要的意外没有发生。

阴灵不断地努力着，学习写新闻，写专题报道，好希望有一天太平晚报上也出现本报记者：阴灵，下次开同学会，我把有我署名的报纸拿几十份去分给同学们看，再各烧一份给两位班长和美女同学。哦对了，如果有那一天，我首先要送一份给我们班主任叶老师，不对，得多送几份，万一她要送给她的同事或者朋友呢。

这里写的东西和爱好的文学有些联系，但也有很多的不同，每天经常看报成了习惯。史记者是一个满脸长雀斑的瓜子脸中年妇女，偏瘦，一双牙签脚细得可怜，身高1。70米，脸白得吓人；阳记者也是一个胖子，大象腿，比起雍总的胖还是差点，身高1。5米左右，总爱穿一身黑皮衣戴黑皮帽；阴灵居中标准身材1。65米，有一次我们去采访某区的区长，史记者介绍说：“这是阴记者、这是阳记者、这是狗叫土生、我姓史，历史的史。”，“你们好，欢迎你们的到来，也欢迎这漂亮的斑点狗。”听完介绍，我感觉每个人和我们仨握手的时候，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我在旁边看着都想笑。

他们三个到乡镇经常打麻将，还每次我们三个都赢钱，输钱的永远是当地的镇长或书记，我原以为他们的打牌技术渐涨，一个月以后，在太平日报办公室打了一回，那天除了他们三个再加我，才知道他们的技术根本没有涨进，那天阴灵输光了他前几天赢的所有的钱，看他输了钱心情不好晚上成艳华邀请他吃烧烤加夜啤酒。那天晚上我才知道，我到乡镇上打的都是送钱麻将，那些人都是为了想往区里或市里调工作，想让记者给他们大书特书一笔，把自己的“丰功伟绩”写在太平晚报上，好让领导看到自己的基层工作，有利于他们的仕途升迁，他们平时是很难有机会在市级领导面前表现的，我们的报纸是要放在市长等大领导办公桌上的！

“我看你这几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我看你在排版的时候总是摔鼠标。”阴灵说。

“对呀，我自己都买了两次鼠标了。”成艳华脸色明显拉长。

“是他们两个编辑每次做好完自我否定，经常改的原因吗？”

“这只是一方面，雍编和薛编两个的矛盾很大，一山不能容二虎嘛，雍编是雍总家的远方亲戚，薛编原来是高地市建设局的办公室主任，雍总是建设局局长。”

“那雍总现在还是不是高地市的建设局长？我该称他雍局长还是雍总？或是雍社长？”

“他当然是局长呀，以前是现在也是，不过他哪是什么日报社社长，他只是负责我们都市生活版的老总，你就叫他雍总吧。”说完这句话，脸上明显有些不自然---微微泛红。

“你学的还有很多，我生气的地方还有更多，比如为两个编辑抢版面，都想在雍总面前挣面子，都想把自己写的东西刊登得更多，巴不得对方的一点都没有，还有太多太多，以后你慢慢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