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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了眼睛,脑子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应该摔倒,或者口吐白沫死去了,这种感觉现在想来非常奇妙。死亡降临的那一刹那,想的东西倒不是死亡了,这有点让我很意外。
当然,我最后并没有死去,既然我在这里把这些经历写出来,想必大家都会意识到这一点,我之所以在把这段经历写的如此清楚,是因为这一段经历对我的成长或者是蜕变起了相当大的帮助,不能说是大彻大悟,但是至少是让我成熟了。事实上,经历过这种事情之后,我才理解修炼出老猫的那种人的沉稳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那么,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没有死呢?
我在雾气中等死等了十几分钟,就感觉到了一些异样,那是寒冷开始侵袭我的身体,我的毛孔开始剧烈的收缩起来,热量极速给抽走。
我一开始以为这是死亡的前兆,但是当我越来越冷,最后打了一个喷嚏之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接着我张开了眼睛,发现浓烈的雾气竟然在我面前稀疏了,我能够大概看清楚前面的情况,马在海背着副班长站在门的边上,也是一脸疑惑。
没有毒?当时我的第一个念头,接着我就突然感觉太可笑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一直在和自己的臆想做斗争吗?
但是这里的雾气却和很稀薄,而且冷的要命,感觉又不对。
那门口显然相当的冷,马在海缩着身子,看了我一眼,就缓缓将气闭门完全拉了开来,接着我们的手电都照到了门口面的空间。
雾气腾腾,手电光什么也照不到,只有滚动的雾气,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雾气确实无害,副班长似乎是因为力竭晕倒了,一路过来,他一直是精神压力和体力透支最厉害的人,又受了伤,如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终于晕了过去。
马在海背着他,我们收拾了装备,一前一后的踏出了铁舱,踏入到了雾气之中。
我无法形容我看到了一个什么景象,因为前后左右全是雾,朦胧一片,手电照出去没几米就停止,而此时我们的手电已经只能勉强使用,事实上在这种光线,就算没有雾气,我们的眼睛也看不到太远。
这种雾气大部分积聚在我们膝盖以下,白而浓烈,再往上就迅速的稀薄下来,我们一动雾气就开始翻滚,好比走在云里,而且铁门外极度的寒冷,冷的才出来几妙,我就感觉下肢无法静止,冷的只有动着我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这种冷已经不是寒冷的地下河水所能比拟的了,我们缩起身子,有点惶恐的看向四周。
冷却的气温让我很快思绪恢复,只是感觉,我已经发现这种雾气并不是我们在外面的看到的那种沉重的灰雾,而只是冰窖中常见的那种冰冷的水汽。而且这里的温度应该远远低于冰窖,因为是在太冷了。
我们取出睡袋批在身上,勉强感觉暖和一点,我跺了跺脚,似乎脚下是铁丝板,很滑,冻着一层冰。而我跺脚的声音,竟然有回声,显然这是一个比较空旷的房间。
这里是哪里呢?我越来越迷惑,大坝的底部应该是什么,不是应该沉着发电机的转子吗?怎么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冰窖?
我们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脚下的铁皮和铁丝板发出有节奏的震动声,越往前走,雾气越稀薄,很快我就看到了自己的脚下,那是一条类似于田垄的铁丝板过道,过道的两边是混凝土浇的类似于水池的四方形巨大凹陷,有点像烧石灰的工地,只不过修筑的正规了很多,凹陷里面应该是冰,而冰下黑影绰绰,一个一个有小犊子那么大,不知道冻的是什么。
手电根本照不下去,我踩了一下,完全冻结实了,水深起码有两米多,看样子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继续往前走,越走越冷,大概走出去有五十米,我都想回去了,马在海也冻的直哆嗦,这时候我们看到前面的“田垄”尽头,出现了在上头看到的,同样的铁壁,同样有一道气闭门开在这铁壁上。
只不过,这扇门上,结满了冰屑,厚厚的一层,地上有大量的碎冰,还有一根撬杆靠在那里,想必是很短时间内有人用这样的简易工具打开过这冰封的门。
我上去看了看碎冰的情况,确定是不久前造成的,长出了一口气,心说难道袁喜乐真的是按照我推断方式跑出来的?这门是她开的吗?
我拾起撬杆,刚想插到轮闩里开门,突然我就看到那轮闩咯噔了一下,自己转了一下,我吓了一跳,接着,那轮栓开始缓慢的转动,我瞬间意识到,后面有人在开门!
当时,我给这突如起来的变化吓了一跳,随即和马在海两个人退后一步,我条件反射的就举起手里的铁杆防卫,马在海则侧着身子,贴到了门边上的墙上。
门随即就给缓缓推了开来,在我还在猜测里面出来的会是袁喜乐还是陈落户的时候,一张黝黑的大饼脸从里面探了出来,看了看我们,接着我们几个,包括大饼脸的主人都愣住了。
我足足花了一分钟,才认出门后探出来的这张黑脸就是王四川,倒不是因为我的反应慢,而是他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他整个人就好像从屠宰场里出来的一样,满脸都是血茄,额头上的皮都翻了起来。而且,脸上黑的很不自然。
他看着我们,似乎也无法反应过来,过了好久,他才大叫了一声,“老吴,你他妈的没死啊!”
我上去一把就把他抱住了,眼泪立刻下来了,接着马在海也认出了王四川,顿时也哭了。王四川大概身上有伤,被我一抱疼的就叫了起来。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王四川没死,真的是太好了,就好像中奖一样,不过流眼泪到底是不光彩的事,我很快止泪并用袖子擦掉,打量了一下他,就问他怎么回事情。
他的身上比脸上好不了多少,衣服都焦了,而且我拥抱他的时候,闻了一股焦臭味,他大骂了一声,说他在电机房踩断了根电缆,差点烧糊了。
之后的情况和我们经历的差不多,但他应该是爬上了水坝的另一头,那里有一幢大概三层楼高的水泥塔,塔的顶上是探照灯,应该是照明用的建筑,从塔顶有铁桥通到大坝上的一道铁门,里面就是和我们看到的一样的电机房,和我们不同的是,他进入的那个机房似乎是配电室,里面横亘着无数巨大的老旧电缆,绝缘皮都冻化开裂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年后这些电缆还通着电,一脚下去,直接就给击倒了。
当时他形容的很有趣,说是自己先闻到了烧肉的味道,接着就感觉人飘起来了,从脚底麻到头顶,再接着就给直接弹飞了,摔到地上,照道理应该很疼,但是当时他的脑子里只有那烧肉的味道,他太饿了。
我看着王四川给我比划的电缆粗细,又一次觉得不可思议,我的想法中,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大坝,只需要很小的发电机组就可以满足照明或者其他的需要,但是王四川给我比划着电缆的粗细,很显然这里的发电机功率相当的高。
这让我不禁要想,这里需要这么多电干什么?那些多余的电是输入到哪里去的?不过,这里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我也没工夫去细想。
王四川万幸没有被电死,之后大坝泄洪警报等等事情,都和我们经历的一样,而那配电室里也有一道铁制的墙壁,触电之后他恶心呕吐,有很长时间人是在混沌的状态,只好躲近铁舱里休息,之后又经历了一些事情,一直到现在,开门就遇到了我们。
我听完后,拍了拍他,感慨他的命大,也亏他的身体魁梧,如果换我,肯定已经完全焦黑了,死了都得快一天。
几个人又感慨了一番,说实话,看到王四川之后,我突然整个人放松了,在现在的小团体里,我对马在海这样的新兵是很不放心的,副班长又是伤员,而且明显又责任心但是应变能力不强,我其实变相就是这个团体的负责人,无形的压力很大,但是现在碰到了王四川,我感觉他能为我分担很多的压力和责任,所以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王四川遇到了我们,自然也是心情大好,说完他问我们的情况,我一五一十都说了,他听完袁喜乐的事情就发呆,我们说的这么玄,他真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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