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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第3页）

如果不阻击，很可能这里就将成为深渊反攻人类的突破口。

于是，天堂之翼被派驻到了这里——希尔斯交战区，与狂兽交战。

狂兽的战斗力不容小觑，能靠着稀少的数量硬生生打开一个伪突破口，足以证明它们的战斗力的强大。很快，天堂之翼和狂兽们打起来了。

事实证明，在任何敌人面前。天堂之翼都是所向披靡的，即便是战力如狂兽这般的，也被打的节节败退，失去的土地不断收回，希尔斯交战区的战线也开始向着深渊方向推进。

狂兽的败退更加激励了天堂之翼的战士们，最高指挥官下达了一个指令：全军推进！意在一鼓作气带动整条深渊与人类战线向深渊推进。

想法是好的，也是坏的。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命令，让天堂之翼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们越推越深……越推越深……

人们渐渐感觉有些不太妙——天堂之翼，太深入了。他们追赶着“败者”的步伐。离人类大军越来越远。甚至在那深处让军队原地跳了一支曼妙的圆舞曲，在昏暗的火光下，转了一个优美的圈，之后……

当后来人们想起天堂之翼时候。想起那飘扬在深渊之中耀眼的白羽旗。都为这支军队惋惜不已。人们纷纷把仇恨的目光转移到它的指挥身上。是他，将整个天堂之翼推进了深渊，真正的深渊。

是深渊的诡计吗？狂兽是诱饵吗？也许是。也许不是，大概只有那指挥官自己才能知道。没有理由让一向聪慧果断冷静的天堂之翼指挥者失去判断力，这不合道理，或许我们也能认为这是一个阴谋，一个未对世人阐明的阴谋。

或者就是那个指挥者的愚昧！自大！狂妄！不可原谅！

“艾泽先生，是那样的吗？”杨野站在艾泽身边，站在这位曾经的天堂之翼最高指挥者的身边。

呵，这位曾经的英雄，能够抵御深渊甚至横扫深渊的王者，如今就剩下一堆不甘化为尘土的白骨，戴着早已破烂不堪的头盔，翎羽已经是掉光，只剩下一个洞，仔细想想，那里曾经插着象征天堂之翼最高荣誉的白翎羽，代表着强大。往下看，嘿，快看，这位天堂之翼的王者，这位英雄，您已经腐烂的连自由之翼的白盔甲都黑了！太可笑了！

可笑，不是么？

浑身盔甲已不见往日风采，精细的花纹和细致的打磨已被岁月制造的锈迹层层掩盖，有些地方已经断裂，另外的一部分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更可笑的是，在这位王者的肩膀上，那腐朽的右肩甲上居然颤颤巍巍长着一株小草，绿意正浓，当真是可笑至极！

还有。王者，您的战靴呢，为何您的战靴不见了，战马或许死亡了，战靴总不该遗弃的吧？可是哪里去了？哦，知道了，一定是承受不住您“巨人”的脚步，历经岁月历经磨难，跋山涉水，消融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了吧？

还真是黑暗呢，或许只是在这深渊昏暗的光线下，逃亡的脚步让您遗失了自己的鞋子，如灰姑娘一样，跑丢了一只水晶鞋。可您不是公主，没有王子会给您把您遗失的水晶鞋送来的——

你是一个败者！彻底是失败者！！彻彻底底该被万刀剐死的罪恶失败者！！！

尽情的腐朽吧，最好连着这满是骨裂纹的白骨架子也一并腐朽了，还留着这里做什么，挨骂么？

似乎是听到了杨野的话，艾泽缓缓转过身子，他佝偻着腰，脊椎骨从破烂的盔甲之中露了出来，白森森的，给人感觉随时都要断裂开来，这样断开的话，接的上吗？

他的骷髅脑袋是扁扁的，有个洞，像是被钝器击碎的，颅内烧着暗蓝色火焰，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比杨野手中的火把来的更为显眼。顺便说一句，杨野的火把是刚刚捡来了，这里到处都能捡到火把，点火更加容易，捡两块合适的石头就能让系统自动完成。

艾泽的骷髅眼眶中，两团小小的蓝色火焰燃起，没有一丝肉的嘴巴用下巴上下磕碰了两下，沙哑的挤出了两个字：“是……谁？”

是谁？还要问？不是你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

“我是人类。”杨野道，这句话比“我是你的朋友”“我是冒险者”之类的对于艾泽来说意义大得多。

果然，听到这话的艾泽，牙齿磕碰的更加厉害，这下连字也吐不出来了，骨头哆嗦着，向着杨野伸来一只干枯的白骨爪子，一把按在杨野的肩膀上——

“人……类……”似乎是有了感情的激荡，他的声音比之前润了很多，起码不像之前那般沙哑的如同陶瓷互相摩擦的声音，那种声音真让人恶心。

杨野点点头。

艾泽激动了一番，盯着杨野又仔细看了一番，最后摇着骷髅脑袋，下巴磕碰几下，道：“人类，你……不该……来到这里，这里很危险，你快走……回去。”

回去。艾泽转头望望，方向正是龙城。在这昏暗的深渊地界中，在这漫无边际的边缘中，很难想象，艾泽，这个逝世了无尽岁月的亡者竟然能够记住龙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