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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如此强势的主人,空幻唯有夹紧尾巴做狐狸。
只见它“嘭”的一声变成身段窈窕的少女,无视夜之寮里的吸血鬼,靠着味道跑到戈莱、亚伦和雅帕菲卡的房间收拾行李。
一翁有意邀请戈莱到元老院去,戈莱想也没想地拒绝了,她对玖兰李土没半点兴趣,也不想跟白蕗更接触。
亚历山大总算还有当个侯爵的自觉,乖乖站出来应付一翁。
戈莱一手牵着亚伦,一手拉着雅帕菲卡,和诺玛先一步走出夜之寮。
神爱世人
夜之寮的门外,戈莱不意外地看见一抹银白。
只见锥生零穿着日间部的校服站在面前,目光淡淡看过亚伦一眼,很快又落回了戈莱的身上,他的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既困惑,又痛苦。
即便不用窥视他的内心,戈莱也能猜出他的心思,痛恨吸血鬼的他忽然变成了Lever B,他的青梅竹马竟是他最厌恶的纯血种,骤然间的转变使他心慌意乱。
既然知道戈莱他们的身份,锥生零会想要向她寻求帮助,也是合情合理,受教廷教育荼毒的孩子总会下意识地认为“神爱世人”,有困难就向神祈祷,哪怕其实神根本不曾给过人们任何回应。
弯起嘴角,戈莱放开了牵着两个人的手,缓缓走到锥生零面前,说:“你的愿望是什么?”薄凉的纤指轻轻碰触锥生零的额头,“你……想不想忘掉仇恨?舍弃吸血鬼的身份,舍弃过往,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黑暗能量从她的指尖钻进锥生零的额头,通过语言,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制造幻象,温馨的画面容易使人眷恋。
戈莱知道锥生零的意志有多强,这些都是他对吸血鬼的憎恨凝集,然而憎恨使人感到难过,所以他才会爱上优姬,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内心深陷痛苦,堕落黑暗的人总会渴望着救赎。
可是,戈莱一开始就毁掉了锥生零的未来的救赎,又让锥生零摆脱了沦落为Lever E丧失理智的恐惧,棋盘乱了,锥生零的心也产生了迷惑。
既然如此,就使他再度坚定自己的内心吧,如果他会沉溺在幸福的幻象中,不如就此梦死过去,不过,若他能以恨意摆脱对救赎的渴望,戈莱则不介意助他一臂之力。
“遗忘自己是一个吸血鬼,重新当个正常的人类,过上平凡的生活,是如今的你最向往的幸福,像所有普通人一样,毕业之后找一份正常的工作,谈一场平淡的恋爱,然后结婚,建造属于自己的家庭……”
随着魔力的语言,锥生零的意识逐渐沉淀下去,脑海中的画面就仿佛做梦一般,平凡的宁静,却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生活。
如果能当个正常人,对他来说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假若自己不是吸血鬼,也不需要时常为嗜血的本能苦恼。幻象中的他和一个看不清面孔的女人结婚,过上平静的日子,生下孩子……
然而,为什么心里总是很空虚,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观察着锥生零的表情越发趋于柔和,戈莱浅浅一笑。
日本啊,最不缺的就是樱花。
春天到来,一片飘落的樱花瓣擦过幻景,落到锥生零的手心。
他久久凝视着红色的花瓣,心中总有某中违和感,记忆中好像有什么模糊的画面想要冲上来。
与眼前温馨的家庭场景不断交杂,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的女人、暗红色的眼睛、父母的尸体、满地的鲜血,尖锐的牙齿刺破颈部的疼痛……
“啊!!!!!”
锥生零大叫声从幻景中挣脱出来,声音中除了惊恐,更多的是愤怒与憎恨!
他眼睛通红地按住自己的脖子,两眼茫然找不到焦距,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依然站在夜之寮门前,他眼前的戈莱缓缓收回白皙的手指,似笑非笑地半眯起眼睛。
“看来,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比起忘掉一切悲痛的往事,对绯樱闲、不,对吸血鬼的憎恨才是最强的吗?”
少女清冷的声音仿佛给了锥生零一个理由。
他怎么可以懦弱地选择忘记,那些惨痛的往事他时刻记在脑海中啊!他的双亲,还有他的双胞胎弟弟一缕,都是被绯樱闲杀死的!他自己也因为被绯樱闲咬到,这么多年以来不停地在人类的道德和吸血鬼的本能之间挣扎!
该死的吸血鬼,该死的纯血种,他们都是一群渴望鲜血的野兽!
锥生零咬牙,一瞬间排去了心中的迷茫,眼底再次被鲜红的恨意占满。
很满意锥生零眼中的光芒,戈莱轻笑着说:“和欧洲的血族有选择吸收伙伴不同,被纯血种咬到的人都会变成吸血鬼,正因为纯血种的存在,才会使原本是人类的你变成吸血鬼,与你一样被咬的人不知有多少,他们最终都抵抗不了鲜血的诱惑而堕落,吸血鬼却把Lever E的当作是败坏吸血鬼名誉的低等生物,明明悲剧都是纯血种们造成的,不是吗?”
抬起头,锥生零的眼中充满警戒:“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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