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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随着渐渐长大,当初心动的男孩子,已经面孔模糊,只有个大概的印象,就连名字,也隐约消失在记忆深处,可是,初恋的滋味儿,无力何时何地,无论过了多少年,回忆起来,依旧飘逸着甜美的芬芳,一想起,仍然如饮醇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过,小茹的生活重心,就算在最青涩的时候,也不是爱情,她的世界有限,除了繁重的学业,还得练习医术,因为,比起一个外来的男孩儿,父母亲人在她心里的地位不知道高出多少,父亲希望她能继成衣钵,小茹自然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分心其它。
小茹一手托腮,第一次这么一本正经地考虑“爱情”这两个字,恩,爱情本身,当然是美好的,哪怕有热说她是毒药,那也更说明它的美妙吸引人,对待爱情,关键是一个程度的问题,既不能位居如虎,也不能除了它,再也看不见别的。
以前,小茹的堂姐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找了父母家长都不喜欢看不上眼,总觉得没担当,幼稚不像话,只有脸能看的男人结婚生子,只好,果然学业不成,生活困苦,没到三十岁,就家庭破裂,心如死灰,时候,她便从一个极端走入另一个极端,十几年啦,不再相信婚姻,相信爱情,看见男人就躲避,哪怕是父母帮着挑选的,无论从哪一方面都很适合她的男人,也不看一眼,结果,年纪轻轻,就把自己折磨得像老太太一般,再无半点儿朝气。
小茹当时看着姐姐来来回回折腾,把自个儿弄成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实在心有余悸,就想,自己可不能步入堂姐的后尘,在对待婚姻和爱情上面,绝不可有一丝半点儿的任性,如果对男人有好感一定要带回家昂父母过目,毕竟,没有哪个家长的,会想害自己的孩子,他们人生阅历丰富,比自己更能看清楚一个人的品质,可不能在家长面前,玩什么叛逆,而且,小茹相信,任何一种感情都是可以培养出来,爱情也一样。
她的爷爷奶奶,不也是结婚之前,之见过区区一面,但七十载相互扶持,过得幸福安乐,一辈子和和气气。
爱情也好,婚姻也罢,最主要的是靠自己小心翼翼地经营,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只能带来一时的感官刺激,你可以因为第一印象,对一个人有好感,继而通过进一步的接触,慢慢建立起情感,却不能就此认为,第一眼乍见的心动,就是爱情。
小茹想了很多,思考良久,觉得苏梅目前的状况,应该是有点儿深陷情网的征兆,那样的话,还是要让她对“所谓的爱情”有点儿戒心为妙,至于其它的,反正这是个孝顺孩子,就让苏老爹去慢慢教育区吧,又不是自己的孩子,她能开解一二,已经算对得起他了,自己本身对这种事儿了解也不多,想让自己把这丫头教导得妥妥当当,未免太强人所难
“苏梅,不知道你所没听过《凤求凰》这首诗?”
苏梅怔了怔,俏脸儿一红,呐呐道:“当然。。。。。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千古佳话,就算我没读过多少书,也是知道的。。。。。。。”
小茹笑了,想了想,本来想吟诵凤求凰的诗文,可惜,记忆不深刻,记不起那么多,之记得几句,没办法,她不待见司马相如这个人,第他的诗文,也就不那么愿意背了。好在虽然只记得的几句,也算够用:“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苏梅,这几句是司马意思,你知不知道?”
“大概是司马相如向卓文君示爱,要她玉自己私奔而去吧。。。。。。。”苏梅想了想,她虽然识得字不算多,可是,到底以前是江雨的未婚妻,苏老爹怕她过门之后,和自己的丈夫相处不能和谐,也就让她读了些诗文,对一些名诗,还是有了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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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白头吟
小茹静静地看着苏梅,见她的脸上挂着懵懂,洁白的双手绞在一起,故作大方地仰着头,耳朵根儿,却羞得发红,似是对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之间的爱情,充满向往,同时,又带着几分难言的羞涩。
看着她,小茹的神情却一点点儿变得凝重,声音,也挂上了清冷:“你很羡慕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
苏梅怔了怔,脸显出几分迟疑,不过,总归还是轻轻点头。
小茹叹了口气,摇头道:“司马相如对卓文君一见钟情,一曲凤求凰,引得文君倾心于他,甚至不惜与他私奔而去,百年来,人们称赞司马相如的深情厚谊,也羡慕卓文君能遇到如此爱情,《凤求凰》更是流传千古,无数文人骚客,传唱这首名曲——可是,我却首先为卓王孙不值。”
“他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得才貌双全,精通乐曲,何等不易,可那司马相如做了什么,当时,司马相如居然在卓王孙举行的百人盛宴上,就当众以“绿绮”弹了两首琴曲,意欲挑动文君。——‘文君窃从户窥之,心悦而好之,恐不得当也。既罢,相如乃使人重赐文君婢女通殷勤。
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与驰归成都。’”
小茹当初读凤求凰的故事时,就对司马相如的做法,颇为不屑,此时说起来,便忍不住带了三分嘲讽:“那司马相如要真心爱文君,自可以去向卓王孙求娶,就算卓王孙一时不允,他也该努力表现自个儿的诚意,哪有这般不负责任,竟然拐了文君私奔。那时,卓文君一到司马相如家,才知道他家一贫如洗,生活逐渐拮据,司马相如只好卖了房子与卓文君一起回到了临邛,开起了酒肆。最后,还是卓王孙看不得女儿受苦,救济了他们,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生活,才慢慢好起来……他司马相如没本事养活妻子,还得靠着岳家,这样的人,要我说,就是白送,也万万不能要,想那卓王孙,看着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爱女,竟然过着食不果腹的清苦日子,该是何等心痛!”
苏梅愣了愣,仔细一琢磨,心里也觉得,小茹说的话有道理,果然,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也不像她印象里的那么美好……
说了这么多话,小茹有些口干,便喝了口茶,润润喉,虽然后人说什么——‘凤求凰’表现了强烈的反封建思想。相如文君大胆冲破了封建礼教的罗网和封建家长制的樊篱……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小茹也始终不能接受这样的观点,何况古代——凤求凰能够流传千古,还真是件奇怪的事儿。
“苏梅,你知不知道,这‘凤求凰’ 的故事,其实,还有后续。”
“后续?”
“没错。”小茹挑眉道,“那司马相如,喜欢卓文君的美貌,挑逗她一同私奔之后,虽然也夫妇和谐了一阵子,但是,随着他借着卓王孙的帮助,衣食不缺,后来渐渐步步高升,官运亨通,便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女人……”
“什么?”苏梅吓了一跳,瞪大眼,惊呼道:“真的?怎会如此?”
小茹点了点头,苦笑道:“司马相如发迹后,渐渐耽于逸乐、日日周旋在脂粉堆里,后来,还欲纳茂陵绝色女子为妾……我实在看不起这样的男人,他既然已经得到了时间难求,愿意为他,不顾声名,私奔相随的卓文君,就应该好好地珍惜,偏偏还要三心二意,看见那更漂亮,更年轻的女子,就瞬间忘记了曾经的誓言深情,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爱情’这两个字。”
苏梅愕然地看着小茹,脸色惨变,一瞬间青白交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小茹叹了口气,她不记得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却对卓文君的《白头吟》,印象甚是清楚,看着苏梅的脸色,轻吟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躞蹀御沟止,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徒徒!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那卓文君写下《白头吟》时,心情到底怎样,我不知道,我却觉得,她对司马相如,还是太好了,还说什么——‘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要我说,这样的男人,念他做什么,带着家产,早早离去,才是明智的选择。”
“哼,接到文君决绝的信,那司马相如便不再提纳妾之事,恐怕只是顾念卓文君的家产,毕竟,司马相如的一切财产均来自卓文君。若是文君要离他而去,只怕是他又要过回以往贫穷的生活……已经习惯了奢靡的司马相如,哪里还受得了清苦日子……就我看,他当初的琴挑文君,动机也很值得怀疑,也许是司马相如与好友策划的,就是为了卓王孙的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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