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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1页）

廖昌虎翻身下床，“你知道就好，发票我呆一会再签，你回去吧。”

“无情无义，拿我当什么了，发泄的工具？用不着了就往外赶。”谢如玉有些委屈。

“你知足吧，就你这条件，我已经够抬举你了，没有我，你能坐得上处长的位置？平时我也没少给你钱钞。快快，穿好衣服，走人。”

廖昌虎挥了挥手，走出卧室。激烈运动了一下，肚子有点饿，他下楼，去管委会定点的餐厅吃

048。吃权利，夹缝生存经

048，吃权利，夹缝生存经

餐厅里，来这里就餐的人差不多都散了，只有乔小松独自坐着往嘴里扒拉饭。

廖昌虎眼睛一瞥，“老乔呀，你怎么还没有吃完呀？你是不是趁大家都走了之后，又要了份餐。老同志嘛，要注意一点影响。呵呵。”

乔晓松心说，我至于嘛，工作餐而已，这就给我扣上多吃多占的帽子。什么话你是随口便说。乔晓松说：“这不刚才餐厅里的没饭了，我让大家先吃，餐厅给我重做了一份。”

“是吗？哎，我说，没有米饭，下碗面条，打发一下，不可以嘛？难道你这个主任是想讨大家的欢喜吗？老乔，没用，墙倒有人推，落井照样有人给你下石块。我要批评你几句，这反应一个人的工作灵活性。我这话是对事不对人，你呢也不往心里去。以后我们俩是要搭班子共事的。我希望大家能跟得上我的工作节奏，要能领会我话中的意思。”廖昌虎阴阳怪调地说着，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乔晓松气得饭都咽不下去。可是跟廖昌虎有什么理可说呢，难不成真要端起饭盒扣到他面上去，有这个冲动，可是下不了这个手。廖昌虎张口闭口都是有恩于乔晓松，哎，就是解决了孩子的工作，这辈子算是被他给赖上了。想想以后还要与这种人共事，只能忍气吞声。

乔晓松饭也没吃完，站起身，“那廖主任，你吃吧，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啧啧，你这人，我说错了嘛？吃饭这种问题，你也发扬风格吗？无论资历还是年龄，你都年长于那帮人，为什么要你最后吃。说白了吧，这不是吃饭问题，而是整个开发区思想作风问题，大家都不懂得对领导尊重。你这个人是做惯了老好人，你以为做老好人有意思吗？没有。在任何情况下，领导就是领导，必须受到尊重，这样，政令才能畅通。象我这样，虽然大家可能会背地里骂我，可是，他们也怕我。我说收拾谁，谁都不吱声。开发区必须有一个人能镇住台面的。老乔，我也不想做恶人，可是，我如果也象你那么绵，开发区还不乱套了。”廖昌虎的双手捏了捏他的肾部。感觉到腰肾比较累。“服务员，眼睛长什么地方，这什么破饭店，我都坐在这儿半天，怎么也不见一个人过来。”

乔晓松指着站在门口的服务说，“快过来，我们廖大主任都来了，怎么还不给他上菜。”

20多岁的女服务员跑着到了廖昌虎的面前，“对不起，没注意，主任，您今天吃点什么？”

廖昌虎叭嗒了一下嘴，“有什么好吃的，这世上有什么好吃的，我每天劳心劳力的，嘴巴没味，真不知道什么好吃，上几个爽口的菜吧，我呢，也不点了，给你一个标准，600元上下。茅台喝得没味了，就来瓶五粮液，改改口味。”

“啊………”那服务员有点吃惊，这工作餐吃这个标准，是不是得请示一下经理呢。不然以后怎么按人头跟开发区结帐呢？

乔晓松说：“快去吧，都记在帐上，不会少了你们的。”虽这么说，可是心里暗骂，你这种人，一顿饭就吃掉这么多，败类呀。

“快去快去，你愣这儿干嘛，真是没眼力见的，你们这些女孩，都上不了台面。”廖昌虎不太高兴，那服务员吓得跑去后厨为廖昌虎单独张罗饭菜。

乔晓松悄没声往门外走，“哎，老乔，你这是上哪去呀？来来来，坐下坐下，陪我喝一杯，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钱。”

乔晓松心里叫苦，跟廖昌虎在一块喝酒，那就是受罪。这是管委会公认的事实，连他那些亲信也有同样的感受。吃饭喝酒，肯定要收拾某个人。一看，今天只有他一个人陪廖昌虎，得听他唠叨，听他说酒话，最终要听他数落，直到想把喝下去的扣出来。自有苦不堪言的委屈。若不是自己不喜欢吃面食，也就下碗面条吃了走人了。

如坐针毡一般，陪廖昌虎吃了两个小时的饭。廖昌虎进一步谈了对云海宾馆改扩的设想，包括如何进行招投标的事宜。廖昌虎提到关键问题是资金问题，上亿的资金，上哪儿去挪？

乔晓松不置深浅，含含糊糊应对着。他想，云海宾馆真的要改扩建嘛？明摆着，一是姓廖的想捞钱，二是为他提供享乐。为什么他提出要开发两套总统房，那绝对是为他自己考虑的自私想法。

回到开发区办公楼后，廖昌虎打电话把胡令河叫到他的办公室。胡令河是开发区一霸，是不在编制内的廖昌虎的手下。杜鹏飞与陈云逸那天在开发区吃大排档时遇到的那个张姓男子所说的官司就与这个人有关。

胡令河进廖昌虎的办公室，一副绝对崇拜的奴才相。严肃垂立在廖昌虎面前，“廖主任，您有什么吩咐。好象好长时间您没有招我来了吧。我还以为主任大人把我忘记了呢。”

“好长时间？”廖昌虎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略略地思考了一下，“有好长时间吗？建行那个商业楼，改造娱乐城的事好象才结束吧，你弄得一屁股屎，还是我给擦了呢，不然，你现在都蹲牢房里了。怎么能是好长时间呢？”

说到娱乐城，胡令河一脸的委屈，“主任，那个娱乐城项目我可是为你背了黑锅。我只不过是依你的名义去承建的，结果您这里资金跟不上，却让那个小子给钻了空子。到头来……”

“到头来，你就不通我的，把那小子给抓进了看守所，还以我的名义活动，要治那小子的罪。你是混了头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敢自己操作。你能把事摆平嘛？你都交得什么朋友，半道居然翘了你的货。要不是我方方面面的朋友，那象雪片一样的人民来信早就飞到京城了。我告诉你，现在不是打打杀杀的年代了，讲的是法治，既要赚钱，还要不触犯法律，你懂嘛？”廖昌虎抢过胡令河的话。

胡令河听不太明白，不可一世的廖昌虎何时变得这样谨小慎微了？难道提刀杀人的廖昌虎真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正正经经地做生意，能赚什么钱？您以前是怎么说的，要狠，要猛，胆要大，出了事您给兜着，兄弟们觉得您神通广大，跟着您吃香的喝辣的。”胡令河话间刚落，廖昌虎的手就落在他的头上。

“违法乱纪的事是我廖昌虎干的吗？你们这些人，以后都给我好好改改身上的匪气。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马上就是经济开发区的主任，别看这副主任升到主任，只是一个级别，可是能同日而语嘛？以后你们要敢打着我的旗号胡作非为，别说法律不会答应你们，我都不饶了你们。”廖昌虎板着脸说。

“那我们这些人吃什么？”胡令河嘟嘟地说。

“吃什么？吃权利，有我廖昌虎吃的，还能饶着你们。我们要在法律政策的缝隙间生存，那种打家劫舍的小玩艺就别玩了，时机不同了，条件也不同了，方法也要跟着改变，明白吗？跟你这个猪脑子说了也没用。”廖昌虎说完，走回到他的办公桌后面，坐下，伸手在柜子里抽出两条苏烟，扔给胡令河。

两条香烟，一千元钱。廖昌虎这里的东西，都是公家的，而且大量供应。胡令乐呵呵地笑纳了。“主任，您今天把我叫来不仅仅是只给我讲讲政策形式吧？”

廖昌虎说：“我跟你说这些都是有用的，我告诉你，市里近段时间肯定有大动作，这个动作就是整顿机关作风。你们做的太过火，别说我保不了你们。到时候，说不定我也会舍卒保帅的。”

点头如捣蒜，胡令河点头，“是是，我记下了，回去我对兄弟们说，以后别把动静闹大。”

廖昌虎说：“你回去整一个建筑工程公司，配备一些人马，等我的示下。”

“有生意啦？”胡令河来了精神，凑到廖昌虎跟前。

“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呐？我不想对你说的事，那肯定是不能告诉你，你只管照办好了，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