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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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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生气恃风雷，“哑巴英语”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口才”。

瞧！作为新东方的老师，我的要求并不高，我只向天公祈求“口才”——为了中华的振兴，为了青年的前途，请让更多有口有心、有心有口的“口才”降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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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样学好英语的

我对英语的终生兴趣和菲薄功底，是在中学时代开始的。我的中学时代，是“文盲加流氓”横行校园的时代，但就在我读中学的1972年前后，周恩来总理抓了一下基础教育，使得我有机会和可能，给自己建立了勉强及格的教育基础。

那时候，任何课程都要扛着领袖大旗做虎皮，于是，马克思所说的一句话，成为我本人至今挂在嘴边的一个口头禅：外国语是人生奋斗的一门武器！

A　foreign　language　is　a　weapon　in　the　struggle　of　life。英语，是全球化时代知识分子的普通话。对任何一个志存高远的青年学生，它如同数学一样，是一门基础学科。

高考恢复后我考上了中央音乐学院。在音乐学院，我用很多时间学习英语。如果说中学期间，学英语只是一种自发的对知识的兴趣，而到了大学期间，学英语就有了“考研究生”、“出国留学”、“读英文原著”、“国际交流”等实用目的。中华文明对外封闭了几千年，恰恰就在我成长的年代开始了历史性的对外交往，东西沟通，中外交融，互通有无，现在想起来，赶上这个时代的我们真是幸运啊。

我在大学期间学过的最难忘的一本英语教材，英文原文叫Essential　English。这四本教材让我读得如痴如醉。我记得里面有一个故事：一个在铁路岗位忠心耿耿工作一生的列车员，退休后公司赠送他一节列车车厢留作纪念。一天下大雨，他的侄儿看见他坐在后院的车厢外抽烟，浑身淋得湿漉漉的。侄儿问：叔叔你为什么不到车厢里面避雨呢？叔叔说：你没看见，车内写着“禁止抽烟”吗？

学习英语对我最大的价值，不仅在于语言，还更在于文化。通过对这类故事的阅读，中国教育的许多缺陷，在这里得到了弥补。我这里回忆的这个小小的故事，把西方文化中提倡的敬业、纪律、秩序、规则，包括幽默感，表达得淋漓尽致，使得我在将近三十年之后，依然想访问这个叔叔的禁烟小屋……

这本叫Essential　English的教材，直译就是《基础英语》。这个名字反过来正好表达了我的一个思想，English　is　Essential！英语是基础——这句话，和马克思那句“武器说”结合在一起，可以构成今日大、中学生必须学习英语的哲学基础。

一壶新茶煮户口（1）

最近一期《三联生活周刊》有个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看得我喜不自禁，乐从中来。

消息是说龙井茶产地之一的梅家坞村，最近有几户村民和政府有关部门打了一个官司。人咬人不是新闻，村民告官更不在少数，但这个消息之所以成为新闻的奇特之处在于：这几个农民打官司，是为了抗议政府部门擅自给他们生的孩子上了城市户口，而不是农村户口，所以，他们要通过司法手段，把属于他们的“农村户口”夺回来！

这就是引起我极乐的故事。我之所以极乐，是因为五十年来，中华民族为了狗日的城市户口，不知有多少英雄人物被弄得耗尽心血、丧尽尊严、奔走呼号、弹尽粮绝。城里人、乡下人、上调、下放、暂住证、准入制、买户口、卖户口、黑帮流氓、户口局长……城乡差别，官授特权，人与人之间的基本社会关系，被这个该死的户口政策搞得如此冷冰冰、硬邦邦、金灿灿、凄惶惶……

现在好了，梅家坞这几个先知先觉的农民，为了捍卫自己天赋农权的农民身份，把政府推到了被告席上，原因很简单：梅家坞是出产龙井茶的地方，如果子女是农民户口，就可以分到大约半亩茶田，而这半亩茶田，一年能带来数万元的茶叶收益！

我听到，梅家坞的茶山上，传来美丽动人的采茶山歌：

世上只有农转非，世上哪有非转农？只要妹妹有茶园，溪水清清採金元……

原来如此！在梅家坞，农民身份，意味着半亩茶田。而茶田，则意味着数万金钱。这就是这则官司背后神圣的经济学原理。至今依然在中华民族群体间被视为人生安全导弹防御系统的城市户口，就这样在梅家坞几个美丽农民这里，像泡过的茶叶一样，被倒在污水沟里冲走了！

这个消息，对中国社会进步的意义，从思想发展的角度，也许可以和安徽小岗农民私下实行分田到户一样重大。因为，它向社会捎来的，是社会等级制度冰消雪融报春的信息，是户口价值世俗化（而非阶层化，神圣化）价值归位的喜讯，是对中国社会诸多落后与滞后政策的嘲讽与挑战。同时，也是对那些削尖脑袋耗尽心血想获得一份“北京户口”、“城市户口”人们的一种叫醒服务——起来，沉迷于户口的青年，这里是只看金钱不看身份的梅家坞！

唉……喝一口也许是产自梅家坞的龙井茶，我叹了长长一口气。在我的人生咨询过程当中，有一类人，是最悲惨的人。他们在人生某个关键时刻，一般是在毕业之时，为了“城市户口”这样一个确实也是客观存在的价值因素，牺牲和放弃了“发挥专长”、“追求兴趣”、“寻找激情”，甚至“爱情亲情”、“职业空间”和“挣钱机会”等这些真正重要的因素，以户口为核心价值取向，做出了取舍决定，而这种以户口作为核心取向的决定，往往给这些人带来了郁闷甚至是悲惨的命运：事业不成功、工作无激情、爱情出问题、婚姻有分裂、挣钱不满足、职业无安全、生活很痛苦……

选择决定命运。而决定选择的，则是一个人的价值观。你以“户口”为主要价值，你就会为户口放弃其他价值，往往是更有用的价值。户口的价值，在往日也许曾经是一张能够决定你在城市存亡的生死状，但在今日之中国，其实越来越成为一张有点唬人但实际一钱不值的假钞。

全国人民，尤其是那些和梅家坞农民一样生来就是农民的农民兄弟姐妹，正在祖国大地四野奔走，哪里有活儿干，哪里就是我的家，虽然他们的新家，往往遭到狗日的警察骚扰，无耻的官员刁难，以及卑劣的人大教授者流们“准入”的狼牙棒。但君不见，作为现代化指标之一的城市化的进程，正是在这些脱离了土地但还没有穿越城墙的农民同胞的双脚下，踏出了一条条伸向罗马的通衢大道。

有志青年，尤其是那些呆在原地已经没有职场牧草的羚羊一样的大、专学生，早已在每个毕业雨季来临之际，迁徙到了深圳、广州、上海、北京，以及所有经济发展创造了就业机会的大中城市，在那里找工作，找对象，找金钱，找人生幸福，找生命意义，虽然他们的寻找，往往还是会被户口、暂住、常住、永久居住这类和“居住”无关但和“驱逐”相连的政策枷锁困扰自己的寻找的目光。正是这种人才流动的现实、经济发展的驱动，使得中国社会最不合理最不具人性的政策之一的户口制度，以及由此带来的一切人的不平等、类似于种族隔离的“城乡歧视”和户口歧视，已经如太阳下的冰山，正在无奈而坚定地走向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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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新茶煮户口（2）

各地各级政府，正在做着巨大的努力改革户口所带来的种种弊端，甚至有地方已经捷足先登，一剂猛药，干脆打掉“户口”这样一种怪胎。2004年春天，我在苏州的一次教育会议上听苏州市长说：苏州的户口新政，自动给与来此居住的大学生苏州户口，只要你来，甚至都不需要任何接受单位！

这可是我老人家亲耳听苏州市长亲口说的话，有诗为证，诗曰：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公安局，夜半户口送上船。

苏州已经到了，上海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