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二天,丁泽到场训话:“你们这些人,都是有问题的。给你们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交待自己的问题…”我被指定为班长,真是莫名奇妙。柳述私下对我说:“这个班里的人,几乎都有问题,在旧社会干过事,是深挖的对象。只有你和颜菊例外;她是走资派家属,你是可教育好的子女,都是以点带面的典型。”原来如此!
学习班三十七人,都是各科系的老职工。在这样的‘坏人学习班’里,一开始如坐针毡。平静下来,细为一想;有这么多‘坏人’, 一定会有精采的故事。倒使我饶有兴趣起来
学习班的重点,交待自己的问题,根据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以求揪出一嘟噜叛徒特务。尽管工宣队一再开导,敲山震虎,软硬兼施,但学习班仍是一滩死水,没有获得预期的战果。迫不得已,又采用‘人人过关’ 的老办法。
先推出的是两个瘸子;一个是程会计,他是五三年从上海招聘来的。工作一惯勤勤恳恳,从没出过差错。疑点是:他是怎么丢了一条腿的?他本人一口咬定是松沪抗战中被日本飞机炸掉的。他还咬牙切齿的控诉;日寇侵略上海的罪行。至于他为啥一个残疾之身,受聘来到冰天雪地的北疆,就难以自圆其说了,只好挂了起来。还有一个按假肢的是图书馆管理员老秦,他个子不高,过早的秃顶,一直是个鳏夫,少言寡语,很少和人交往,他的身份成了一个谜。他一口咬定,是围困在长春时,腿被国民党流弹打中而锯掉的,他揪心疾首的痛骂国民党不已。他们在四清时都有过结论。
学习班里有五个厨师;医院营养灶的李师傅,可谓煤城的名厨。他的‘脱骨鸡’我领教过,他把推好毛的赤条鸡,放在砧板上,用菜刀割几个小口,横拍几一下,竖拍几下,就把鸡骨头一根根的抽了出来,然后还原烹制成无骨鸡。那是六五年,于飞的妻子从长沙来探亲的时候,李师傅露了这一手。听说这是烹调中的一道绝技菜,色香味形俱佳。解放前,他在南京开了爿酒家,专营粤菜,生意红火。解放后何以歇业?何以到北疆是个大问号。而他的妻子舞女出身,更令人怀疑。李师傅信誓旦旦,他开过酒家不假,是为了养家糊口,和官府、特务及三教九流并无来往。
还有一位厨师叫‘王胖子’,山东枣庄人。人高马大,肥头大耳,若让他扮演地主老财,都不用化妆。他那低头哈腰的动作,和电影中的反派毫无两样。令人吃惊的是他开馆子是设联络站,为地下党工作的,档案上有记载。柳述还是没放过他,让他交代下关东的经过。王胖子说:“我没念过书,不识字,不会写。”态度强硬,这可惹恼了柳述,他连夜组织批斗会,进行群众专政,王胖子更是梗着脖子,一声不吱,最后以‘逃兵、变节分子,对抗运动’而被关了牛棚。王胖子毫不在乎,大言不惭地说:“当年我为革命坐过老虎凳,被灌过辣椒水,你们这点小把戏算啥?”
一个叫于德水的中药师,突然在学习班抓了起来,关入大牢。罪名是‘潜伏特务’。大家都吃了一惊,这个慈眉善目的老药师,竟是深挖对象?!但没几天就放了出来,原来抓错了人。叫“于德水”的人,在小小煤城,竟然就有七个。看来得水的鱼,也会遭来飞来横祸。
‘清查办’采取了集中火力,各个击破的高压手段,大多数人都诚惶诚恐交待自己的问题。没问题的也找自己的缺点;程会计承认;探亲假多报了路费。老秦交侍;化钱猥亵过卫生员。
只有颜菊态度强硬,参加学习班以来,没发过一次言,表过一次态,更没有交待过什么问题。于是‘集中火力,攻克堡垒’。 轮番批判颜菊,敦促交代问题。”颜菊耷拉着眼皮,抬都没抬一下;“我没有问题,交待啥?”“你丈夫是个大走资派,你不知道他的罪行吗?”颜菊不屑的瞟了一眼柳述,慢条斯理的说:“我不知道什么叫罪行?。李明十六岁参加革命,出生入死,对革命工作忠贞不渝。何罪之有?”柳述拍了一下桌子,“你这是揭发批判,还是评功摆好?再不老实,就把你关起来。”颜菊往后掠了掠头发,冷静地说:“好啊。”这阵势使我想起了江姐。
颜菊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她在历次运动中是个‘挨过整,也整过人’的老运动员,根本不在乎这一套。柳述见压不住阵,请来丁泽。丁泽挺有心计,他知道;这走资派家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革命干部家属。他没有发火,平心静气的让颜菊写一份认识材料,就草草收场了。他还让我留下来,帮助颜菊整理材料。
我在急诊室时,颜菊曾是我的顶头上司,对她有几分了解。现今在一条船上,反而觉得她的高风亮节。听说当年,山东革命根据地,派一批干部到东北,不少干部都抛弃了家乡的糟糠之妻而另寻新欢。*一开始,都被抖露出来。不少领导夫人都和走资派划清界线而离婚。颜菊虽也是‘二夫人’ 却能和李书记同甘共苦,可谓难能可贵。
我见颜菊托着颔一言不发,就劝道:“你就应个景,写个认识。”“我不写,没啥可写的,要写你写吧。”我明知她是赌气,就说:“好吧,我代笔。”写好之后,我请她看看,她不屑一顾。我把材料交给了清查办,丁泽问:“是颜菊自己写的吗?”我撒谎说:“她写我抄的。”柳述插嘴道:“颜菊这老婆子,主意正着呢。”
回到家已快十点了,鲁华问:“今天怎么回事,这么晚?”我说了原由,鲁华叹了一声,“李书记和我爸是战友,革命一辈子了,没少挨折腾。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为啥?”“挂上刘少奇了。”“怎么?真的?”“他在刘少奇身边工作过,五七年被打成右倾分子,削职为民,颜菊跟他遭了不少罪,还是刘少奇给甄别*的呢。”“颜菊还有这么一段心酸史,看来当领导夫人也不容易
(25一155)
不知什么原因,清查学习班有始无终,草草收场,也没给每个人下什么结论。事后得知;这个学习班亳无成效,没落实一个叛徒特务,更不用说‘深挖‘了。
回科里工作,一切照旧。何洁小声问我:“你没事吧?”林森拉我到僻静处,详细的询问了学习班的情况,耽心的问:“会不会办第二期呢?”
据林森自己说;那年‘刮大风‘(指土改),他的父兄被群众打死。他一直寄养在他叔家上学,已和家庭划清界线。五六年,他从齐齐哈尔医专毕业,分配到鹤岭工作。表现积极,吸收为党外积极分子。政审时,发现他隐瞒重大历史问题,所以一有风吹草动,他心里总揣着小兔,惶惶不安。*以来,也没触及到他,恐怕得益于他善于察颜观色,识时务吧。
林森跟我说:“于飞调走了,回湖南老家湘潭了。”我知道,于飞一直不安于在北疆工作,但几次南调都没有成功。林森说:“于飞瞅准了权力真空时机,做了军代表的工作,终于如愿以偿”。于飞为人孤僻,但在煤城工作已有十四个年头,不知他悄然离开时,是怎样一种心情?!遗憾的是,我在学习班,不知消息,没能去送送他。
清查办找我,一准没好事。办公室坐着两个人;丁泽和柳述。丁泽首先肯定我在学习班表现不错,是进步的开始。我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柳述亮开了主题:“要用毛泽东思想这个锐利武器,深挖自己阶级根源和思想根源。做一次现身说法的讲用。…”
在那‘祸从口出’的年代,人人都慎小谨微,唯恐被人抓住话把。让我讲用,岂非‘飞蛾扑火’?!但我不敢违拗。花了两个晚上,写了一份以阶级烙印为中心的讲话
书名?阅女无限??呵呵,广大银民,请看清楚哦。吴县,这个二十岁的青涩小子,进城上学,居然一不留神,取悦于众多美女,在众女的帮助下,事业也是蒸蒸日上。且看主角如何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吴县的悦女事业中去。蹩脚的猪脚,由一个初哥,逐渐成为花丛高手。...
两年前,僵尸面瘫男左莫被无空山掌门捡回了门派,失去记忆的他过着忙碌却充实的生活,一心想要赚晶石,一直在灵植上下苦功,终于如愿成为灵植夫,从不受待见的外门弟子跻身成为炙手可热的内门弟子。一个偶然的机会,左...
一个一无是处的,被认为是废物和白痴家伙,把灵魂卖给了恶魔,能换取到什么?美色?力量?财富?权力? 颠覆这世界的所有规则吧,让我们遵寻着恶魔的轨迹 ...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个小千世界狂热迷恋修行的少年获得大千世界半神的神格,人生从这一刻改变,跳出法则之外,逆天顺天,尽在掌握!...
成仙难,难于上青冥!修真难,没有法宝没有丹药没有威力巨大的符箓,没有强悍的天赋。但是自从有了位面商铺就不一样了,有了位面商铺一切都有了。什么,修真界最普通的洗髓丹在你那里是绝世神丹!什么,你们那个位面遍地都是各种精金矿物,精铁灰常便宜!前世走私军火的商人,今生在修真界同样要将商人当做自己终生的追求。我只是一个做生意的,修炼真仙大道只是我一个副业。成为位面商铺之主,横扫诸天万界。商铺在手,天下我有!...
一个被部队开除军籍的特种兵回到了都市,看他如何在充满诱惑的都市里翻云覆雨...
张湖畔,张三丰最出色的弟子,百年进入元婴期境界的修真奇才。他是张三丰飞升后张三丰所有仙器,灵药,甚至玄武大帝修炼仙境的唯一继承者,也是武当派最高者。在张三丰飞升后,奉师命下山修行。大学生,酒吧服务员,普通工人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生活,总是有丰富多彩的人生,不同的遭遇,动人的感情,总是让人沉醉不已。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