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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飞恭恭敬敬地说道:“晚辈功力骤增,心法上的修炼还未能跟上,而且招式也不够熟练……”
“错了!”杨剑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的话似乎都对,其实全错,你所施展的这套招数乃是我平生所仅见的奇招绝学,你最大的问题在于你根本没有掌握到施展这奇学所需要的心境,当年草创此绝学的定是一位傲视群伦、无敌天下的奇人,区区一个火云僧岂能放在他的心上,第一招龙德在田你就错了,然后一招错招招错,你再也找不到一气呵成的感觉,自然就无法发挥这套刀法的真正威力。”
段飞恍然道:“我明白了,在战略上蔑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我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杨剑琢磨着他的话,说道:“你真明白了?嗯,你这句话说得哲理分明,看来你果然很有天赋,比那小子强多了,唉……”
段飞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听到杨剑的叹息,先天功法最注重的不是每日修炼,而是心法上的悟字,今日段飞一悟,心境和修为都上了一个台阶,自然喜不自胜。
圆通最先恢复,其他人也渐次醒来,然后大家弃车上马,段飞的腿经杨剑这个古代人体学大师的修复,已经没有大碍,至多骑马慢点,铺厚点的垫子罢了。
段飞他们一路疾驰向信州驿,有熟悉地形的容家四虎带路,走得还算平稳轻松,唯一让段飞担心的就是苏蓉,她到底怎么样了呢?
苏蓉现在正在一个马贼的秘密营地里舒坦地喝着羊奶酒,她现在的身份是管箫寒的侍女,一来到这里,看到管箫寒的权势,以及这些马贼的装束、武器,还有他们每人额头上鼓胀的太阳穴,苏蓉顿时明白过来,袭击苏温河部落的不是女真人,也不是鞑靼,而是这些假扮马贼的魔教余孽,或者说魔教派来关外用马贼身份掩护秘密训练的奇兵。
管箫寒躺在帐篷里享受着仇敌谦卑的服侍,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她真的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苏蓉了,她的心在挣扎,坐立不安,见到苏蓉一副恬静安详的样子她就不爽,突然将手里的银酒杯向苏蓉掷去,说道:“臭丫头,我可没说你也能喝酒,去给我再提一壶酒来!”
苏蓉解释道:“苏姐姐,晚上冷,我身体虚寒,不喝点酒怕会生病嘛。”
苏蓉出帐后很快又取了壶酒回来,正要进账时,突然一队骑士快速驰入营地,伴随他们的呼喝的,还有许多女人的哭泣。
苏蓉回首望去,只见这也是一队马贼,他们的马上多半都捆着一个女俘,苏蓉心中黯然,看来又有一个部落被这些魔教余孽袭击了,女人被掳掠回来,男人自然是杀个精光。
突然,一个骑士一马当先地向苏蓉冲来,嘴里狞笑道:“哪来的女娃儿,一定是奸细,让我验验身再说!”
苏蓉现在比普通女子还不如,见状根本无法闪避,只吓得惊呼一声,眼看就要被那骑士抢上马去,突然她被人拖了一把,然后她看到管箫寒的背挡在自己面前,朝马上那人喝道:“特木尔,她是我的人,谁也不许动她!”
特木耳似乎对管箫寒有些惧怕,闻言嘿嘿一笑,说道:“大师姐回来了呀,我以为你还在朵颜山呢。”
管箫寒冷笑道:“我不回来你就可以胡来吗?叫你暂时不要出动,你今天又去袭击哪个部落了?”
特木耳神色一变,说道:“你虽然是大师姐,不过关外的事还由不得你来插手,我今天留下了鞑靼人的东西,布日固德疑心很重,一定没胆子再南下袭边,这不是遂了你的意吗?只要传出他们偃旗息鼓的消息,你也该回南方了!”
第〇三五七章 【得胜而归】
布日固德回到大营后一宿没睡,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而是因为又出事了。
整个中军大营现在是奇臭无比,有十分之一的战士整晚都在腹泻,而且这个趋势还在蔓延,就像瘟疫一样飞速传播,倘若再不及时应对,很可能所有人都会感染,泄得脚软又怎能上马南下侵略大明呢?
“该死的段飞!该死的大明蛮子!”布日固德将段飞恨之入骨,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段飞的错,那两颗可疑的人头,还有在空中爆开飞洒的灰粉,无疑都是最有嫌疑的载物,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真正让人拉肚子的是那些粉末,用腐烂的海鲜晒干磨制而成,是段飞经过天津时灵机一动制备的东西,腐烂的海鲜中有大量的病菌,其中包括霍乱弧菌,段飞依稀记得吃了不干净的海鲜就有可能感染霍乱,而霍乱是很容易传染的肠道疾病,于是就弄了点带在身上备用。
不过段飞却不知道霍乱弧菌只能长期存在于液体中,干燥、日光、热、酸以及各种消毒液都能大量杀死霍乱弧菌,幸好段飞走得匆忙,研磨出来的海鲜粉并没有完全晒干,加上一直处于密闭容器中,时隔多日居然还有霍乱弧菌存活,当那些粉末被人吸入口鼻,或是吸附在手上,喜欢用手直接抓食物却又没有养成良好卫生习惯的草原人很容易就把霍乱弧菌送进了嘴里,或是传给别人,一旦有一人发病,在古代军营这种地方,病菌极易传播,当临时挖土坑都来不及掩埋呕吐物与粪便的时候,霍乱的流行就再也无法阻止了。
一开始布日固德还只是有些心烦,当生病的士兵出现脱水昏迷甚至是死亡的时候,他的焦虑变成了恐惧,这时霍乱已传染到中军大营以外,一时流言四起,人心惶惶,那些还没有发现霍乱病例的部族擅自拔营而去,作为松散的联盟,一旦出了事,大家都会首先选择保存自己。
就在布日固德彷徨无助,心中天塌地陷的时候,有侍卫进来传报道:“大首领,索布德小姐在外求见。”
布日固德冷哼一声,怒道:“不见,不是将她关押起来了吗?是谁擅自将她放出来的?”
那侍卫迟疑了一下,答道:“大首领,她说她有治疗腹泻的解药,所以大家才带她过来的,请大首领饶恕他们吧。”
“解药?”布日固德精神一振,转怒为喜地喝道:“那你还不快去将她带进来!快去啊!”
不一会金珠便玩着辫子走了进来,见了布日固德也不施礼,只哼了声,说道:“姐夫你不打算把我捉回去再关起来了吗?”
布日固德想起她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不禁怒道:“你还有理了?若不是你把那些汉人带进军营,我的战士会生病吗?你快将解药交出来,倘若真有效,我便饶了你,只把你送回家便罢,否则我非把你……非把你……”
金珠转身就走,布日固德喝道:“你给我回来!”
金珠撅着嘴转过身说道:“解药方子是那个汉人给我的,我怎么知道有没有效?既然姐夫你还怪我,我干脆不说了,免得没有效的时候你更加气我。”
布日固德忍住气陪笑道:“好好好,不管解药有没有效我都不怪你了行不行?我的小姑奶奶,十万大军在等你的方子救命啊!”
金珠扑哧一笑,满意地说道:“这还差不多,姐夫你别急,我早把方子告诉了姐姐,她已带着人去准备药物同时用救急的方法缓解大家的病情,所有的割肉的牛角刀、碗筷、酒杯、酒囊都要放在热水里烧开过,不论生没生病的人都要用山上的清泉水洗干净手脚和脸面,大家从现在开始也只能喝干净的山泉水以及烧开过的河水,最重要的是用大家再也不能用手抓东西吃啦!”
布日固德睁大了眼睛,说道:“我的小祖宗,现在朵颜山下可是聚集了十万大军啊,你这解毒的方子也未免太麻烦了吧?”
金珠皱了皱鼻子,说道:“哪有十万大军,姐夫你甭吹牛了,至多只有五万人,何况虽然麻烦点,总比全死光强吧?我早说过袭掠大明是不仁不义违逆天道的事,现在姐夫你后悔了吧?”
布日固德哼了一声,冷笑道:“什么天道,分明是那个叫段飞的狗贼南蛮下毒害人!倘若给我抓住了他,我非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不可!来人啊,将索布德给我关押回去,前一次就算了,谁敢再将她给放了,定斩不饶!”
“姐夫,你赖皮,啊,姐夫赖皮啊,说话不算数,姐姐,救命啊……”金珠不情愿地挣扎着,还是给布日固德身边强壮的护卫给拖出去了。
布日固德也离开了营帐,立刻吩咐士兵架起锅烧开水,同时找到了正在传授大家如何治病的老婆,也就是金珠的姐姐乌日娜。
只见军营里到处都在烧开水,没生病的人都在忙活,挖坑的挖坑,填埋的填埋,烧水的烧水,消毒的消毒,还有帮助伙伴刮痧的,用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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