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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第2页)

玮月无法出手,即使往血腥里面冲,最多变回雪白的一只没有法力的狐狸却无能为力,一只马脚就可踢死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无言阁在声声号子中终于坍塌,尘雾扬起的时候,玮月听见一个小孩子清亮冷冽的声音穿透血腥,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诅咒:“我的怨毒将轮回千年,直至灭绝陈相姓氏。”

那不是刚刚跟她发誓绝不害人的乐履尘的声音吗?那一晚的乐履尘是哀伤的,但也是纯真的,他心中有恨,可他心中更有爱。不知他这几天经历了什么,他的声音,他的诅咒,竟能遮蔽初夏的烈日,生出阴冷的山风,寒彻玮月的心底。所谓六月飞雪便是说的这种濒死前彻骨的怨毒吗?乐履尘真的没救了吗?玮月瘫在地上,眼看着军士将一包一包的不知装着何物的草包扔上倒下的无言阁,直有活埋的意思。忽然想到什么,拼命捶地大喊:“忘机,忘机,城隍,你们快来救人,快来啊……”

不知为什么,忘机和城隍都没有来,玮月只有眼睁睁看着无言阁残骸上的草包越垒越高。若说无言阁的砖木压不死人的话,此刻便是无异于活埋了。山风越挂越猛,风中带来血腥味的雨丝。草包已经垒成小山,军士开始在外面砌起石墙。

倏忽而来的疾风骤雨刮走玮月头上的纶巾,刮散她的头发,看在骑马下山的相光眼里,这个吃饭时候还气质出群的风流男子此刻陷在泥水滩里只见狼狈。相光勒住马迟疑了一下,想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可说,正想离开,只见坐在地上那人抹开脸上散发,缓缓站起身来,盯着相光,道:“何必赶尽杀绝,你听着那孩子被逼出来的诅咒,以后还睡得安稳吗?”

相光的眼里看不见玮月全身泥水的狼狈,直盯住她闪闪发亮的眸子。这双眼睛他熟悉,那天承天殿,他被唤出来与两个宰相看军报,那时的皇后紧贴珠帘站立,慷慨陈辞时,他的鹰眼穿越珠帘,见到的是同样的星光。他若是没有听见玮月的问话,只是迷茫地急问:“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皇后娘娘……”可是他硬是不敢问出太多话,不止是太过匪夷所思,还因为周围都是人。

旁边一个官员道:“大人,此人言语可疑,不如带回去细问。”

相光心中一个动摇,可是看着玮月豪雨中依然倔强清冷的眼神,不由叹息,道:“算了,此人与黎家无关。”说着拍马离开,走开几步,又回头叮嘱:“回去好生喝碗姜汤。”

玮月闻言怔住,耳边却传来一个跟随官员冷冷的声音:“诅咒?诅咒有什么用?即便他们是妖孽,草包里面的狗血拌秽泥还不够镇住他们?小小刁民休得痴心妄想。”

玮月一点没有痴心妄想,她只是为小小的乐履尘难过,那么小的一个人,别人还依偎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却已经速成了人生的艰险,带着满心的怨毒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他何其无辜。他甚至没有报仇的机会,怨毒若是能够轮回千年,她玮月不就可以永远和赌徒相伴了吗?可怜的乐履尘,便是连他生前最后一个愿望都是虚幻。

说话的官员见玮月没一丝反应,便是连看都没看一眼他就把脸转了过去,心中有气,追上相光,愤愤地道:“什么人,长得大好一副身板子,全身一股娘娘腔。”

相光闻言心中一动,对这个陌生男子的怀疑又加深一重。不自觉地回头看去,却见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渺无一人。怕是眼睛花了,拭去雨水再看,又周围巡视一遍,依然没人。他心中疑云更甚,可是不敢与旁人说出,耳边不知不觉响起那个男子的大喊。皇后,皇后她会知道吗?会恨死他相光吗?

玮月自始至终没有流一滴泪,那么多年异于常人的生活下来,连心爱人的生死都看了,她对于死人已没有太大感想。而且她知道,死,不过是换一个躯壳从新生活的必要步骤,就像谁会为一块将入熔炉的铁矿石哭泣?她只是对这个年代失望,这是一个惘顾生命,更惘顾人性的年代,每个人利用手中的职权践踏别人。皇帝自不必说,便是连最没用的男人,还是家中妻子的天。大鱼吃小鱼,直接得连温情脉脉的面纱都不用,多的是所谓的规矩为强权者辩护。

她只是激愤,可又很无奈,她即使是狐狸精,可很多事她还是无能为力,比如看着黎家无辜人被杀,看着无言阁倒塌。她直想眼不见为净,离开这个时代,可是她有私心,她暂时还不能走,所以只能看着践踏人性的事屡屡在身边发生。她开始讨厌这个时代。

每天看着太监低声下气地进来打扫,玮月心想,要换作是未来社会,阉割是件多么大的事,而在这儿,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她清楚这是时代的局限,可是她看不惯。玮月越来越觉得自己再在这儿闷下去,迟早得变成变态。她承受不了那种人性和文化的冲突。

怎么想个办法完成任务,然后顺利离开?

想了很多天,她都没法想出最合适的办法的。她可以想办法让皇帝立刻答应让熏做了太子。可是她走了以后呢?皇帝可以很轻易就把这个太子废了的。别说是来这个时代的时候城隍切切叮嘱不得泄露天机,玮月心说,即使她把天机告诉了皇帝,她还不能确定皇帝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呢。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忌惮一个真正受命于天的人?难说得很,弄不好找个理由先把熏给杀了。为了皇权,多少人疯狂啊,那么人精的黎羿都会做出疯狂举动。皇帝人人想做,做了不愿放弃。对于一个已经做了皇帝的人,已经不能用正常人性可以去衡量他了。这种行为,如果美化一下的话,便是所谓的“天下”。

玮月又自闭了好几天,这才肯开门见曦宇,触目的是一张失了沉静又强装沉静的脸,那么小的孩子强装镇静才让人看着心疼。玮月忙请她进门,内疚地道:“我最近身体不好,一直没开门,曦宇,出什么事了?”

曦宇低垂着脑袋,反常地咬了半天手巾子,这才低声道:“曦宇是跟母后来道别的,以后不能再到母后膝下尽孝了。”

玮月听着这话奇怪,想了想,才笑道:“哦,原来是要出嫁了,是不是?都没听他们说起,怪我,太不关心你。曦宇啊,出嫁不是件可怕的事,皇上跟我说起,他会给你找个好婆家的。跟我说说,是哪一家公子?”

曦宇沉默了很久,沉默得玮月看出不妙了,她这才道:“是西域的番王。”

“和亲?”玮月惊住,拉住曦宇的手,急切地道:“你还那么小,即便是把你嫁给谁家的公子我都会心疼,番王那里气候那么恶劣,人又粗鲁,哪是你那么小的孩子能适应的,谁想出来的主意?不存心把你往死里推吗?”

曦宇听着这母亲都不敢说出来的贴心话,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是父皇亲自找母妃谈的,母妃也劝我,国事为重,不要使小女儿性子,只有母后您说不好。这几天后宫那些人都来祝贺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好了。”

玮月气道:“换她们骨肉试试看,还能说得那么体面吗?曦宇别哭,我找皇上说去。”没办法了,为了曦宇只能出关了。玮月不得不想,这是不是皇帝钓她主动破关出来的计划?如果写条子要他来商量,他会不会来?“曦宇,离你和亲上路的日子还有多久?”

曦宇啜泣着道:“时间很赶,听说嫁妆都在紧着预备。与上路的吉日还差大概一个来月,我怕母后经常不开门的,所以早早先来跟母后道别,免得走了再见不到母后。”

一个月,好,有的是时间与皇帝博弈。“曦宇,我写张纸条,你帮我带出去交给皇上,我找他谈谈。”

玮月心里很清楚,皇帝心里明白她自封其实只是封死他,此刻她却不得不写条子主动要求见面,任谁看来都是很没面子的事情。但她这不是为了曦宇吗?不管这是不是皇帝设的陷阱,她只有张着眼跳了。博弈博弈,不就是下棋吗?难道两人一过招,被皇帝吃掉一条大龙,她就可以掀翻棋盘说老子不干了吗?要不干她早可以不干了,可两人有那么些牵扯在,哪里不干得了?当然得继续硬着头皮下棋,即使到最后披头散发滚得满身泥,赢家还是赢家,笑到最后才是硬道理。再说,这事要真是皇帝设计的,说到头来,还是他先伸出的橄榄枝。

可没想到的是,纸条出去,如石沉大海。

夏天的夜晚,乘凉是件很令人感到愉快的事,于闷热之中吹得一丝凉风,全身每一个细胞都会张口呼吸。虽然玮月有办法让蚊子远离她,可她还是点了一束艾草,暗夜中看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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