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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把我们当作普通的香客和移民!”萨福贝尔和安塞姆恨恨地说到,心中打定主意要立刻写信在教皇面前弹劾,而后也只能和人群混在一起,熙熙攘攘朝着所谓的馆驿区走去。
馆驿区处在山阜和城池间,从山脊上两位罗马城来客可以望见大医院的所在,它已经快要完工了,一种让人印象深刻的起重机正被架设在它的顶部,这种起重机和当时欧洲西部所使用的“驴脚轱辘起重机”完全不同,它拥有个圆形可旋转的基盘,有人能使用类似船只舵轮的器械控制着它的方向,这样便能没有盲角地吊起任何砖石,两侧拥有鼠笼,里面的人可以很轻松吊起沉重的材料。大医院周边,全是烧制砖头的作坊炉窑,和运输建筑材料的骡子和驴子,升起的烟火几乎遮盖了整个天际的晚霞,给人种惊心动魄的压迫力。
结果到了馆驿区,萨福贝尔更加出离愤怒:虽然都拿着那个券,但因为记录的物资供给内容不同,他居然和安塞姆的待遇完全天差地别!
比萨的大主教,未来的圣城宗主教,和随员们是坐在馆驿的一层大餐厅用餐的,摆在他面前的是个脏兮兮的木桌,是从贸易广场收摊后临时收回来的,还散发着皮革的臭味,几个陶土做的盘子,上面盛着粗粝的豌豆拌麦饭、豌豆粥、豌豆苗和豌豆泥夹馅饼,整个大餐厅里全是刚刚结束了大医院或圣保罗学院施工的人夫和匠师,他们全点了苦艾酒、苹果酒,嘈杂无比,到处放屁,熏得萨福贝尔有无处容身之感。
连临时在学院外就学的塞琉西亚法律生和医学生,都在二层的雅居里用餐,有厨娘侍候他们,还能喝到葡萄酒,笑声透过缝隙不断传到萨福贝尔的耳朵里,让他的神经更加暴怒。
至于安塞姆,就因为他方才在公主殿下面前喊了句“我是未来塞琉西亚的宗主教”,便被奉为座上宾,他现在单独在馆驿区的祭坛前用餐,据说有精美的烤糕点,上面撒满了美味的特拉布宗坚果仁和科林斯小葡萄干,还有鱼子酱和塞浦路斯的葡萄酒。。。。。。晚上后,萨福贝尔也再没看到那位安塞姆,他俩没住在一个房间,萨福贝尔是住在最简单不过的房间里,除去个床榻、水罐和小书写桌外啥都没有,萨福贝尔蜷缩在床上,把皇帝赐予他的十字褡给铺在身下,几乎生了一晚上的气。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左边隔壁房间传来是工匠们的谈话,先是喊着醉话,然后就是如雷的鼾声;右边住的是对男女,说是结伴而行的香客,来观看在建的大医院的,但其实在萨福贝尔眼中这对就是奸夫****,晚上办事的时候是精力无限、惊天动地,惹得未来的圣城宗主教起身,先是在小桌上翻开携带的福音书真诚地忏悔番,而后就贴着墙壁听耳朵,左右手在胯下也随着节奏忙碌了好一会儿,才解乏重新上榻,结果还没等睡着,那边又开始床动墙摇起来。
第二天,萨福贝尔大人是黑着眼圈,又恼火又虚弱地走出房间的,而后要找安塞姆,一同去塔尔苏斯。
但随员却告诉他,安塞姆大人得到了“优待”,今天清晨塞琉西亚的市政司人员就主动给他拨了几头驴子,让他前往高文所在地了。
“搞什么搞?”萨福贝尔将权杖砸在脚下,声音悲怆尖利。(未完待续。)
第42章 门前的等待
接着萨福贝尔大人也强烈要求拨给他通行到塔尔苏斯城的文关,并且相配的牲畜,因为他和卫队、商队们所骑乘的骡马在进入塞琉西亚后全被扣押管理去了。
但是馆驿中庭内,负责和他交涉的名市政司兄弟会成员并不想听他说话,并又递给他几张券,“请阁下暂且再等待数日,这是这几日的就餐和骡马饲料的供给券,因为你和安塞姆大人不同,你要前去安条克城,紫衣公主殿下正密切地与那边的领主爵爷们通报交涉,别的不说,光是通过阿达纳、叙利亚门地区就要多重文关手续。”
那个兄弟会斗篷胸前的铜质徽章,在庭院里的光下闪闪发亮,但是他的脸却是冷若冰霜的,在解释清楚后,他便告诫萨福贝尔大人要稍安勿躁,“我是个公教徒,我需要做自己的礼拜仪式!可是这个房间简直太可怕了,一边是工匠,一边是偷腥不贞的香客。”
而后那个兄弟会就是回答,“整个塞琉西亚地区大部分都是正教会的殿堂,哪怕是远道来的德意志兰人也皈依了正教会,还有些保罗派的议事堂可供使用。”吓得萨福贝尔急忙画十字,说这样是对主大大的不虔诚,“那这样,公教会祭坛的设立,大公爵、自新会会长想必已经和安塞姆大人正在商讨,你若是有紧急需求可以和宫廷陪酒官斯达乌拉乔斯大人商量,他是管这事的顺阶第三人。”
“什么,我要和个不完全的残缺的宦官商讨这种事?”萨福贝尔很愤怒地抗议起来,但无人理会——兄弟会们鞠躬离去后,中庭的门口很快就出现了几名彪形的卫士,将比萨大主教和商队的出路堵得水泄不通。
结果到了第二天,商队也相继骑着骡子驴子,得到文关许可,朝塔尔苏斯城而去:高文又要和他们商讨比萨和塞琉西亚具体通商的事宜。
结果只剩下萨福贝尔独自一人,走也不能走,留下来也不是,连个做礼拜祈祷的场所都没有,伙食待遇也很差,最后连左边房间的工匠们也忽然离去了,说是要给塞琉西亚打磨什么射石砲的弹药,只剩下那对饥渴无比的香客”露水夫妻“,没日没夜地在另外间隔壁盘肠大战,几天下来萨福贝尔水食难进、解乏解得形销骨立,颧骨发黑,手脚冰冷,还要强打精神给罗马城写去一封封的弹劾信,痛诉高文对他的“虐待摧残”。
而这时,骑着驴子的安塞姆也心神不宁地来到塔尔苏斯城的城门,这座圣使徒保罗诞生的伟大城市:他看到四周的农民们正在秋收的间隙里,被雇佣来砍除城市周围的芦苇丛,并且开始用大型器械,疏通希德努斯河淤积的航道,在这些山野之地,到处都是屯扎着步兵和骑兵的营地,许多旗帜在飘荡着,穿着铠甲的士兵走来走去,挎着致命的利剑,现在高文单独要会见他,真不清楚暗地里有什么可怕的举动和图谋。
就在这位未来塞琉西亚宗主教战战兢兢,在卫士的引导下,穿过一处又一处的院落房屋,来到卫城脚下大公爵所在的宅院门阍时,他抬起头望去,这是座带着花园的前罗姆埃米尔的府邸,建筑简洁大方,结果门口站着个几乎比自己高两个头的,披着重型扎甲的巨汉,眼神呆滞恐怖,手里拖着个三条铁链的蒺藜锤,链条缠绕在他的肌肉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这是谁?”那巨汉一开口,屋瓦都在索索战栗,安塞姆更是吓得将中央已经秃顶的脑袋俯下,夹在了耸起的肩膀上,像个在寒潮里受了伤害的褪毛雉鸟,不敢说半句话应答。
这会,忽然在门阍那边走出个剃着修士蘑菇头的年轻军官,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下缩着脑袋噤声的安塞姆,还有他身旁孤零零的小毛驴,接着对那巨汉和其他士兵低声说了两句,便提着个皮匣子说自己有机要军务去城外处理,便离去了。
安塞姆于是继续在门阍外的骄阳下等着,汗水像一只只虫子般钻到他的衣领和脖子上,黏黏腻腻,十分痛苦。
“咳咳咳”,安塞姆可怜地干咳着,希望这样既不会激怒谁,也能引起点注意。随着这声咳嗽,门阍里面又走出个中等身材,比较瘦削,满脸活泼并讨人喜欢的军官来,看起来十分有亲和力,“这位高贵的神职人员,是从何处来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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