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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1页）

癞蛤蟆啊，吃谁的天鹅肉啊？”，她好奇地凑过来问。　　　　“癞蛤蟆就是……”，还处于痴呆状态的我差点要说出口，就被面前放大的脸吓了一大跳：“搞什么鬼啊，吓死我拉！”　　　　“你才是被鬼附身拉吧，一大早就在这里念经”，没有套出我的话，她颇有些遗憾，还有些不死心地追问：“你刚才在说什么呢，什么癞蛤蟆天鹅肉的？”　　　　“没什么，幻听幻听！”，告诉她不被笑死才怪——我脸涨得通红，使劲地否认。　　　　“算了，我不稀罕”，她撇撇嘴，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反正今天有的是好戏看，也不在乎漏掉这么一个！”　　　　“什么好戏？”，看到她的表情，早已认识到她的“恶劣”的我立刻进入一级戒备状态：“跟我有关么？”　　　　“怎么会没有，你可是主角哦”，她笑着伸出食指得意洋洋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嚣张得我恨不得想要在上面咬一口：“我可是拭目以待哦，小梨梨”　　　　被她这声“小梨梨”叫得全身的寒毛通数起立，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我还得老老实实地请教：“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被恼羞成怒的我瞪了一眼，她这才懒洋洋地摇头晃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什么跟什么啊”，我一头的雾水，却猛然想起刚才首次被男孩子告白——以为这个被卓莉看见了，不由得结巴起来：“你，你不要胡说！”　　　　“呆会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说了，小梨梨”，用满含同情的眼光看了我一眼，她窃笑着转过头去，不再搭理我。　　　　原来她没有看到——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被她的神秘兮兮弄得有些紧张起来：呆会？呆会还会有什么事情么？！　　　　……　　　　……　　　　放学之后，狼狈地夺门而逃的我终于明白了卓莉话中的含义：今天下课后向我请教问题的同学足足是平时的两倍，而且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男同学！！这使得一直都不善于也不怎么跟男生交流的我有些疲于应付，总感觉今天的情形很诡异——以前他们不都是不怎么问我问题的么？　　　　当我发现人群不减反增，还出现了非本班的同学时，再怎么迟钝的我也发现情况极其不对劲！于是放学后当机立断地拉着一直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卓莉跑了出去……　　　　好不容易出了学校，我喘着气问卓莉：“说……今天……到底，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自己惹来的事情，干嘛问我啊！”　　　　“我？！”，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没让他们来问我题目啊！”　　　　“你！”，她手指着我抖啊抖的：“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白痴！你以为他们真是为了向你请教题目啊！人家是借机接近你，说白点就是你昨天的表现让那些男生终于发现你是块宝，所以都抢着要！”　　　　我的脸瞬间红透，感觉自己是在听天方夜潭，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直都是个丑小鸭的自己怎么就变成宝了…_…　　　　但是对目前的情形实在是很困扰，所以我不得不继续请教“大师”　：“那我该怎么办，这个样子我很不习惯啊！”　　　　“怎么办？凉拌！”，她想也不想地回了这么一句。　　　　“喂喂喂，说到底也是你给我惹出来的祸——要不是你设计我我也不会那么惨啊不管拉，你一定要给我负责啊”，我软硬兼施，抓着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再也不肯放手，却没看到背对着我的她脸上露出了阴谋即将得逞的微笑。　　　　“真要让我帮忙？”，被我软磨硬泡了半天的她终于转过身来，我赶紧点头，眼巴巴地望着她，就差没摇尾巴。　　　　“很简单啊，找个熟人冒充一下你的正牌男朋友来学校里走一圈，显示一下你已经是处于“名花有主”的状态——绝了那些人的念头不就行了”——她轻轻松松的语气，好象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这么简单…_…　　　　“那怎么行！”，我差点没跳起脚来：“这算什么主意啊！我现在连个男朋友的影子都没有，这一时半会叫我上哪儿找去！而且……”，我红透了脸：“而且就算有，也不应该这么招摇啊……”　　　　“啧啧啧啧，那你就这么跟他们耗着吧，我失陪了先”，卓莉满含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要走。　　　　我赶紧拉住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咬牙道：“可是……可是我想不到合适的人选”——其实下决定的那一刻心里有闪过温海雅的影子，但是……但是总觉得向他提这个事情很难开口……而且，也很害怕自己会假戏真做地陷进去，到时候被拒绝了会连朋友也做不成……那样子优秀的人啊，终究是自己无法企及的吧……　　　　有些失落却也无可奈何的我，只能继续可怜地看着卓莉。　　　　“哎”，她有些为难地叹口气：“没办法，谁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既然当初我没办法以身相许报答大恩，此刻也只好‘以兄相许’替恩人挡灾了”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什么跟什么啊，这是？！这又关卓大哥什么事了？！”　　　　“很简单啊，让我哥上阵不就成了么！”，她得意洋洋地说：“保证让那些“苍蝇蚊子”什么的一扫光，绝不留后患！！”

“这，这怎么可以！”，一时之间我觉得完全无法接受——才刚认的哥哥，怎么转眼间就要变成自己的“男朋友”了！即使是暂时冒充，也让我觉得很别扭！　　　　“怎么不可以！莫非你觉得我哥够不上格么？”，卓莉一脸凶巴巴地看着我，大有如果我回答“是”就把我生吞活剥的架势……　　　　“没，没有”，我忙不迭地否认，心里暗暗叫苦。　　　　“那你为什么老是拒绝？难不成你在耍着我玩啊！”，她开始摩拳擦掌。　　　　我忙赔笑道：“哪有啊，我是怕卓大哥事务繁忙，抽不出工夫来所以，所以还是不要麻烦他比较好”——终于想到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以为可以就此脱离“魔掌”。　　　　哪曾想卓莉马上接口道：“那还不简单，我给我哥打个电话问下不就行了！”，说完，竟真掏出手机就开始拨号。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我来不及阻止，只能在边上又羞又急地跳脚。　　　　“喂，是哥吗？跟你说个事，就是……”——全然不顾在一边羞愤交加的我，电话一接通，卓莉就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全都给她哥哥说了！最过分的是，她竟然直截了当地要求卓文来“当”我的男朋友！　　　　我在边上差点没被她气得晕倒，追着想要打她，她却一边跑一边还对着手机说：“哥，小梨她还不愿意呢，你自己跟她说吧”，说完就把手机一把塞到我手中。　　　　没料到她竟然会出这么一招，我顿时呆了，抓着手机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话筒那头传来卓文的声音：“是小梨么？”　　　　“啊……哦”，慌乱的我差点没把手机给扔掉：“卓，卓大哥，是……是我”　　　　“怎么了，吓成这样”，他的声音里竟似乎带上了几分委屈：“难道这件事情真让你这么为难么？看来卓大哥似乎真的很失败啊——连这点忙都不能帮上”　　　　“没，没有的事”，我更加地手足无措，简直怀疑电话那头到底是不是那个昨天表现得极为成熟理智的卓大哥，怎么感觉自己在哄小孩子一样（…_…）：“我，我只是怕耽误卓大哥的时间罢了，其实……”　　　　“不耽误不耽误”，还没等我说完，那边却是已经兴高采烈地接口了：“难得小梨开了口，卓大哥我哪有不帮忙的道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放学就来接你们啊”　　　　“嘟嘟嘟……”，电话那头已经是一片忙音，只留下电话这头目瞪口呆的我：我，我还没开口答应啊……怎么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我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异常的匪夷所思：不仅仅是之前发生的一切，连温海雅也表现得极为异常——感觉他今天非常的沉默，一直盯着我却又不说话，令本来也很期待他能够对昨天的事情说些什么的我觉得很失望，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听他说什么……　　　　已经是千头万绪的我，也无心再去计较某人刚才“擅做主张”的恶行，把手机还给她之后，就直接回家了……　　　　然而任我再怎么在心中挽留时间老人的脚步，让我只想逃避的时刻终究还是到了！　　　　才刚放学，还没来得及从后门溜走，就听到了卓莉恨不得全世界都听见的响亮的招呼声：“哥，你来接天梨和我放学啊！早上不是叫你不用来了么，天梨有我陪你还不放心啊！”　　　　顿时，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刚走到后门的我的身上！我双腿一软，差点没当场摔倒，只恨不得马上翻窗跳出去！　　　　羞愤无比的我刚一抬眼，却对上了一双满是震惊的眼睛，被牙齿咬得几乎出血的嘴唇，将其主人此刻的痛苦和伤心显露无疑——我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揪了一下，钝钝地疼，随之而来的是无比的惊慌：我忘记了，我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居然没有告诉他！——全然没有想到为什么自己觉得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是个如此重大的错误，也全然无法思考此刻的感觉为什么如此像是一个背叛者！——我只是从未如此后悔过自己昨日的决定，更不曾想到过这个疏忽居然会给他造成这样大的伤害！　　　　“海，海雅”，我轻轻地开口，却无法表达自己心中汹涌无比的歉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有这么深的罪恶感，只是不停地想着：如果，如果早知道你……会……我绝对不会……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苍白的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手缓缓地抬起，颤抖着似乎想要伸向我……然而他突然看向了我身后，眼睛迅速暗淡了下去，其间竟似乎有水雾迅速凝结——收回手去，他转身匆匆离去。　　　　看着他有些踉跄的背影，我满怀希望想要回应的手顿时僵在半空，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竟感觉到无比的凄凉孤独，仿佛被人抛弃在大街上的小孩般茫然无助……　　　　“小梨，小梨”，伴着叹息般温柔的呼唤，我被一双大手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无力地靠在身后的胸膛上，仿佛听到了卓莉恶狠狠赶人的声音，又似乎听到了耳边不断有人在细细地念叨着什么，然而已经无心再去思考身边的事情，我温顺地随着对方的脚步，脑海里却不断重播着那个离去的背影……　　　　等我缓过神来，已经是坐在学校旁边温暖的咖啡厅中了，无论是坐在身边的卓莉和坐在对面的卓文，都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似乎还带着满脸的歉意。看到我回过神来，卓莉踌躇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天梨，你，刚才……”　　　　“我没事，不用担心”，心里似乎又痛了一下，我苦笑着：想不到经历了两世还不曾接触过爱情的我，首先尝到的竟是失恋的滋味——还真是痛彻心肺呢！　　　　不敢奢望那么优秀的他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即使是看到他露出那么伤心的表情——或许只是因为感觉被曾经那么要好的死党忽略了吧——也许以后……怕是连以前的亲密无间也再也回不去了……　　　　“是因为温海雅么？”，卓文有些艰难地开口：“需要我向他解释么？”　　　　我摇摇头，努力地向他露出一个微笑：“真的没什么，卓大哥，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今天……还是要谢谢你肯帮我忙。”　　　　卓莉似乎还要开口说些什么，此刻的我却不想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更不想增加他们的愧疚感，一心只想回到自己的小窝，于是道了声“再见”之后就急匆匆地逃离了现场……　　　　卓文阻止了想要起身去追的妹妹：“别去了，她现在肯定不会想让我们去打扰她……”　　　　卓莉默默地回到坐位上，半晌之后才喃喃道：“我没想过会伤害到她，我只是希望她幸福！”，说着竟掉下泪来：“早知道他俩……我就不会……”　　　　卓文将手覆在妹妹冰凉的手上，沙哑的声音带着些挫败感：“我明白！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了”　　　　卓莉怔怔地出了片刻的神，突然望着哥哥一字一顿地说：“哥哥，你要保证，以后一定要给天梨幸福！不要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否则，即使我是你妹妹……”，她激动得脸通红，狠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的！”，他叹息着轻拍着妹妹的肩膀表示抚慰，眼神却是茫然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但是，天梨你……又会不会愿意，让我给你幸福呢……　　　　四个人伤心的分界线　　　　早晨起来，我极为难得地照了镜子——果然发现两个眼睛肿得惨不忍睹！　　　　就算是第一次失恋的纪念品吧！其实只能算是单恋——我自嘲地笑笑：也好，长痛不如短痛，早点结束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该是最好的结局吧！——看来重生以来太过一帆风顺的经历已经让我忘记了自己身为丑小鸭的本分呢，今次也算是个极好的教训了：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强求得好啊……　　　　允许自己一夜的脆弱，但是不能容忍自己继续消沉下去——对着镜子，我努力地露出一个微笑，挥舞着拳头给自己加油：“天梨，你是最棒的，不过是失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尽办法掩盖住自己显得有些憔悴的脸，我强迫自己振作精神赶往学校，也成功地瞒过了几乎所有的人。即使是卓莉，看到我以后也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也以为这次的伤痛能够就这么过去，甚至还希冀着：起码，起码还能够陪在他身边，即使是死党，也满足了。特别是当他主动邀请我去原来的老地方见面时，我更是无比雀跃。然而，等待我的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我父母想要我去美国……”，他背对着我，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身后的我却感觉全身都寒透了，这个消息仿佛如一个炸弹般将此刻的我炸得粉身碎骨！——而他，却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似乎这样的离别并不能够影响到什么！　　　　——看来，果然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呢……　　　　我很想冲上去大声质问他：到底把我们之间的友情看做什么？在他心中，我……究竟又算什么？！他为什么能够用这么轻松的语气来宣告这样一个残酷的消息……然而，终究还是咬着牙，轻轻地问道：“所以呢？”　　　　“所以？”，他似乎有些惘然：“你说呢？”　　　　我，我能够说什么？此刻的我又有什么立场来说什么——虽然恨不得冲上去像以前那样直接用武力威胁来解决——但是，现在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你为我留下来呢……于是，只有低着头沉默，却是心如刀割……全然没有发现站在窗口的他，紧张得全身都在颤抖，放在两侧的拳头握得死紧……　　　　半晌，他终于颓然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你又怎么会明白我的心情！——我愤然抬头，满腔的委屈正要暴发，却被他转过来的面无表情的脸全数堵回了口中……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么？——我颓然地叹了口气：“你已经决定了么？”　　　　“恩，下周就走”，他缓缓地回答。　　　　“为……什么？”，此刻的我很想放声大哭，却只能强自按捺。　　　　“为了……”，为了能够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他满是苦涩地想着，却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等不到答案，我也无心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