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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我看着这好事者，没好气地说：&ldo;我为什么要告诉你？&rdo;

之后我想一想，程家阳，是出身高贵，气质优雅，白雪青葱一样的男子，真是让人向往。

我这样想起他的时候，自己坐在一面大镜子的前面，化妆。

脸孔涂的雪白，眉毛画的长，在小小的脸孔上，几乎飞入鬓角，嘴唇上抹着鲜艳的红，因而显得头发黑得几乎发青，头发被高高的竖起，露出颈子。外国人喜欢这样的东方女子。

换上金色的裙子，紧紧包裹着年轻的身体。对着镜子，笑一笑，又笑一笑，样子妩媚。

推开门，便见灯红酒绿，浮光掠影。

这里是城中最红火的夜总会&ldo;倾城&rdo;，我是这里众多妖艳女郎中的一个，名叫飞飞。

名叫&ldo;卡萨布兰卡&rdo;的包房，有客人点陪酒的姑娘，款款摇摆的推门进去，四五个男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中间有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看见我，颇满意，招招手让我过去。我觉得这一天运气蛮好，我喜欢年轻的客人，斯文不龌龊，把自己当qg圣，没有太过下流的手段。

我喜欢唱歌，喝的半醉的时候，尤其的投入。学王菲，唱流年，学莫文蔚，唱盛夏的果实，都有声有色，qg到浓时，微蹙眉头，有客人说，这个女孩，心里有事啊，望他一眼，不说话，有钱的男人在这一夜，眼里便有了你。我是不出台过夜的，却总赚的小费满满。

因为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会用九种语言说&ldo;我爱你&rdo;，曾经有越南的客人看着我，说像家里的小妹，我用越南话叫&ldo;阿哥&rdo;，满屋子的人都会被我都得笑起来。

也有弄巧成拙的时候，有天陪着外省的地产商喝酒，没弄清对方的来历，扮斯文，结果差点被赶出包房，我赶快弥补，说：&ldo;叔叔，叔叔，我讲个笑话，好不好？

大象问骆驼：&lso;你的咪咪为什么长在脸上？&rso;

骆驼说：&lso;我不跟jiji长在脸上的人说话。&rso;

大象对笑得前仰后合的蛇说：&lso;jiji长在脸上，总比脸长在jiji上好。&rso;&ldo;

男人笑起来，我松一口气。

我每周有一晚的时间来&ldo;倾城&rdo;坐台，赚到的钱足够自己平时的开销，还可以往家里寄回一些。

我想我不是唯一一个过这种日子的女大学生，实际上像我这种人并不算少，我觉得还算富足，又懂得一定的自我保护，因而没有吃过太大的亏，我的意思是，&ldo;太大&rdo;的亏。

我养活自己，我热爱生活。

程家阳

我从法国回来，父亲和母亲却出访摩洛哥，哥哥的手机像往常一样不开，这巨大的屋子，来来回回，一家人都聚不齐。

我回到学校办手续，作报告，因为我已经拿到法国的文凭，六月份之前将硕士论文jiāo给国内的导师，就可以毕业。校园别来无恙，学弟学妹对我热qg高涨。我想起自己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曾如此迷恋某人。

她知不知道？

傅明芳老师的英文jg读课，在3号教学楼的402房间。我到的时候，学生不多，坐在后排，靠窗边的位置上。陆续有别的学生进来，好像有人认识我，女孩子看看我，又跟同伴jiāo头接耳，我向她们笑一笑，她们兴高采烈的：&ldo;程家阳学长好。&rdo;样子不象英语系，倒像是韩日语系的人。

我说&ldo;嗨&rdo;。

在上课铃响之前，明芳，傅明芳走进教室。

她现在梳着过耳的直发，穿着淡蓝色的针织衫和米色的长裤，非常适合她的颜色和款式，更显得身材苗条。她用英文问她的学生说：&ldo;你们看完《老人与海》了？喜欢吗？&rdo;然后她终于看见了我。

在她下课之后，我们在学院附近的咖啡厅小坐。

&ldo;我听学生说起你的报告会，家阳。你从来都是风云人物。书念的好吗？辛苦吗？&rdo;

&ldo;不辛苦。我都应付得来。明芳，我的论文和毕业翻译实践，法国老师都给了a。&rdo;

&ldo;我知道。我并不惊讶。你从小在任何集体里都是最优秀的学生。&rdo;

&ldo;我的e-ail你从来不回。&rdo;

&ldo;你给我发到哪个信箱里？啊，对了，hotail系统调整，我忘了自己的用户名，就再不用那个了。&rdo;

&ldo;你只给了我那个信箱。&rdo;

明芳笑一笑，白皙的脸孔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ldo;我也给你寄了信。&rdo;

&ldo;我不是回了吗？&rdo;

&ldo;是啊，我写十封，你回一封，还长不过明信片。&rdo;

&ldo;算了，家阳，你好像又成了小孩子，我也怕你功课太重啊。现在不是好了，你回来了，我们能经常见面。对了，你工作的事qg怎么样了，听我爸爸说，你爸爸已经给你安排到外jiāo部的高翻局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