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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你不信我?&rdo;

洛北终于有了些兴趣:&ldo;那你现在觉醒了多少?&rdo;

宋远神色微微有些尴尬,声音也低下去:&ldo;约莫两成……不到。&rdo;

洛北:&ldo;……&rdo;我:&ldo;……&rdo;

果然是刚出从极之渊出来不久,看这身形,化形也没多少日子,什么都不懂就敢往外跑,也不怕被人捉了剥出灵核炼化,也不知宋远这是不知者无畏还是自诩来的艺高人胆大。

&ldo;行了兄弟,能帮我混进城里,还把你保命的东西给我,已经够义气了。&rdo;洛北咧嘴笑,揽住宋远的肩膀,拿来酒壶与他手中一碰,解下腰间钱袋便扔过去,&ldo;接下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儿,你不是说出来就为玩吗?我这儿也没多少钱,拿着吧,要吃要喝记得付银子,可别再拿了就走,出个门还得找个人跟你屁股后头挨个儿赔笑给钱。&rdo;

宋远歪歪头:&ldo;真的?&rdo;

&ldo;那还能有假?&rdo;洛北一拍胸脯,&ldo;你不是探到了地方吗?就按我说的,明儿个我自己去,这事儿你甭管了。薛余川不是什么善茬,惹上没好事儿,能去哪儿玩去哪儿玩吧,走远一些,我不用你再帮衬了……除非,除非你是骗我,那个东西的作用其实没那么大,保不了我的命。&rdo;

宋远轻嗤:&ldo;保不了你?你真当我和外面的神棍一样,只会扯谎没本事吗?&rdo;

洛北双手合十:&ldo;哎哟喂大恩人,你这么说可不是误会我了?我只是觉着您真没必要去帮我引人,按你说的,那伙人穷凶恶极,连鬼阵都敢布,你去了可不得脱层皮?我做这些是为了自己,你能为个啥?你这么闯过去,把自己搭进去都落不着好,还得被我笑话不懂得明哲保身,哎哎,先说好啊,你要真搭进去,我可是不会来救你的!&rdo;

宋远:&ldo;……&rdo;

没有理会洛北后边一串话,宋远只挑了第一句回他:&ldo;我没有皮。&rdo;

洛北翻个白眼,完了懒得再说,斜看他一眼:&ldo;银子你还要不要?&rdo;

宋远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往怀里塞。

塞完以后,他又想起什么,转过头认认真真地问洛北:&ldo;你确定自己能行?你连熊都害怕。&rdo;

洛北闻言,眼睛里都笑出了水汽。

他一巴掌胡噜到宋远头上:&ldo;说过多少遍了,正常人没几个不怕熊瞎子!&rdo;

宋远的头发被他呼乱,但大概是醉了,他不生气,也跟着笑。

月色下边,两个人莫名其妙对着笑了好一会儿,前仰后合的,止都止不住。末了,洛北仰躺下去,一手揽着酒壶,一手揽着宋远。

&ldo;其实我骗你了。&rdo;

宋远转头看他:&ldo;什么?&rdo;

&ldo;我也没什么游历的经验,这是我头一回出远门。路上和你讲的那些故事,要么是说书先生那儿听来的,要么是话本子里看来的,我路上嫌弃你、想赶你走,都不是真心的,我胆子一直不大,一个人走夜里我也怕得很。&rdo;洛北嘿嘿道,&ldo;有人陪着,感觉挺好。&rdo;

&ldo;也是,你胆子小。&rdo;宋远点点头,大抵是这辈子都绕不过去洛北与熊的梗了,&ldo;你这人真奇怪,害怕还一个人出远门。&rdo;

洛北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ldo;你不懂。&rdo;

宋远闭上眼睛:&ldo;我的确不懂。&rdo;

洛北微微撑起身子,像是又想胡噜他一把。但见他躺得闲适舒服,便默默收回了手,不再闹他,反而自己琢磨起了该怎么形容。

&ldo;我同你说过她吗?&rdo;

宋远皱眉:&ldo;你不是说一路了吗?&rdo;

洛北咧嘴笑:&ldo;那一定是我说得还不够详细,你才会不知道她有多好。&rdo;

宋远与他抗议:&ldo;我不想再听了。&rdo;

洛北充耳未闻,兀自陷入回忆里,远方好像有人烧火,燎起茫茫青烟,星月清光在烟雾中投下一束,正巧照出了雪地上的白猫。猫儿悠闲走过,甩甩尾巴,薄雪上留下一串脚印。客栈楼下,更夫敲着竹梆子,敲完紧了紧衣裳,口中呵出白气:&ldo;这天儿真冷。&rdo;

再开口时,洛北唇边带笑:&ldo;遇见她是在五六年前,那时她不过刚刚及笄,我也还很小,整天受人欺负,什么都不会,我不会文也不会武,不会说话也不会应对别人的好意和恶意,挨打都不会还手。我时常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屁用没有。我爹娘不要我,我叔婶嫌弃我,村里人没一个看得起我,但那天,就是那天啊……她出现了。&rdo;

薄烟升起,浮云渐低,它们轻飘飘便将人间与仙界连在一起。

提及霁寒萧,洛北唇边笑意更深:&ldo;你知道吗,她出现时,天都亮了,乌云一眨眼就散开,泥水都沾不着她的衣角。雨后的地上很脏,我蜷在那儿,挨打时习惯性抱住自己,也不是想躲,就希望他们别踹到我肚子,那很疼。&rdo;

宋远睁开眼睛:&ldo;别人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rdo;

&ldo;她也这么问过我,但怎么说呢?不是每个人都有还手的勇气和底气,至少在她问我之前,我从没生出过这种东西。&rdo;洛北语气平淡,继续先前的话,&ldo;她帮我将那群混混赶走,然后回身,我永远记得那一幕……她背一柄长刀站在我面前,发着光朝我伸手,手指白皙干净,掌心有层薄茧,我怕自己太脏,不敢握上去,她便直接把我拽了起来。&rdo;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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