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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牧野冲着青鸟微微颔首,笑道:“麻烦你了,弟媳妇儿。”<P>
青鸟涨红了脸,急忙柔声解释道:“温公子,你怕是误会了,我只是个丫鬟。”<P>
“姑娘这般人物,若是丫鬟,实在太没天理了。”方牧野摇了摇头,看向正在微笑倒酒的徐凤年:“姓徐的,这么好的姑娘,你若是不珍惜,就给我当媳妇儿。”<P>
方牧野曾经也是“灭世夺鸟”大军中的一员,那一句“杀世子,夺青鸟”,不知在网上刷过了多少回。<P>
如今青鸟真的当面,这句“给我当媳妇儿”的话,也就随心所想地说了出来。<P>
徐凤年撕下一只鸡腿递给方牧野,笑道:“行啊,只要青鸟愿意,那就让她给你当媳妇儿。”<P>
青鸟的脸变得更红了。<P>
方牧野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故意问道:“老黄呢,没跟你一块儿?”<P>
“老黄没了。”徐凤年语气平静,神色却是黯然。<P>
方牧野惊声道:“死了啊?”<P>
徐凤年恍惚失神许久,缓缓点了点头,轻声道:“死了。”<P>
方牧野叹息一声:“老黄啊,是个好人。别人死活我不管,老黄那坟,我得去看看。埋哪儿了?”<P>
徐凤年眼神遥遥望向远方:“死在东海那边,没坟。”<P>
“跑那么远干嘛啊?那些年遇上你们俩的时候,老黄整天唠哩唠叨的,挺让人烦的,现在不在了,还有点寂寞。”方牧野缓缓说道。<P>
徐凤年垂着眼神,喃喃道:“是挺寂寞的。”<P>
方牧野端起酒杯,和徐凤年碰了一下,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将酒洒到了地上,算是敬老黄了。<P>
方牧野拿起酒壶为两人斟满酒,看到徐凤年正兀自伤神,便说道:“有人来,就有人走,这就是江湖。姓徐的,你若想在江湖上混,就得习惯这点。”<P>
他端起酒杯,冲着徐凤年一举:“来,喝一个。将所有的一言难尽,一饮而尽。”<P>
徐凤年默默端起酒杯,一口饮下,然后神情一变,笑道:“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你温华如今也能说出这般有意思的话来。”<P>
方牧野哈哈一笑:“人总是会变的,我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温华了。”<P>
徐凤年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方牧野一番,看他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脸好像也没洗,衣服更是破烂,看他拿着鸡腿撕啃,毫无顾忌,最终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极为不屑的感慨:“就你这副模样,我实在是看不出你和以前有什么区别。”<P>
“我变强了啊。”方牧野理所当然地说道。<P>
徐凤年没好气地问道:“是吗?你有多强?”<P>
方牧野随意抬起左手,手心朝下,高过徐凤年的头顶半尺:“差不多这么强吧。”<P>
这个高度对比的是徐凤年以后的武学成就,若是按现在来比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可比的了。<P>
方牧这一个动作,让徐凤年一愣,不禁又想起了老黄。<P>
“以前我问老黄是不是高手的时候,老黄也会像你现在这般抬手,神情羞涩动作扭捏地比划一下,不过他比划时却没有像你这样高过我的头,显得你比老黄还厉害似的。”徐凤年很是不爽地说道。<P>
方牧野眼皮都没抬一下:“老黄肯定没我厉害啊,你看他哪一次不是跑得最快的那个。”<P>
徐凤年嗤笑了一声:“你啊,也就是不知道老黄的身份,不知道他的剑法有多厉害,否则你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P>
方牧野顺着话问道:“老黄什么身份?他也会剑法?”<P>
“我不告诉你,要不,你求求我?”徐凤年挑了挑眉。<P>
方牧野摇了摇头:“算了,我突然不想知道了,想让我求你,没门儿。”<P>
两人说说笑笑间,两盘肉和一壶酒便全都下了肚。<P>
方牧野伸了个懒腰:“好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我也该走了,欠你这顿酒肉,回头遇上再还。”<P>
徐凤年叹了口气:“欠着吧,你小子别死就行,否则总有还上的机会。”<P>
方牧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行了,不跟你婆婆妈妈了,走了。”<P>
徐凤年怅然若失,问道:“你要去哪儿?”<P>
方牧野笑了一笑:“随便走走,随便瞧瞧。江湖说大不大,总会再遇见的。”<P>
徐凤年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温华,要不要跟我厮混一趟,就像当年一样,一起走走看看。”<P>
方牧野正要拒绝,却忽地心血来潮,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行吧,那就再和你厮混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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