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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说:“你要是有多的,五毛一两都拿来,不,六毛吧,但要是全干的,有梗的不要。”
“所以带梗的都是五毛一两吗?”李曼君问。
老板娘一噎,被迫似的点点头,“对。”
“好,那我有多的就来找您。”李曼君笑着说。
但她并没有走,目光落到男老板身后那只大胶桶里的金属器皿,“那是些什么?样式看起来满特别。”
“收来的废铜废铁。”男老板答。
夫妻两不愧是做生意的,笑着跟李曼君说这些东西洗洗还能用,问李曼君要不要买个走。
“看眼缘,合眼就带走,不合眼就算了。”老板娘如是说道,手脚麻利的又扎好了一捆废纸壳,“嘭”的往货架上一扔。
臂力真大。李曼君暗暗惊叹,朝那只大胶桶走去,里头有保温瓶,内胆完好,掉了点漆,外头的胶壳又黑又脏。
还有不少的搪瓷盆,都是用牙刷头的胶补了又补,根本用不了了。
李曼君想找一只做夜壶,夜里起夜上厕所的刺激真的不想再体验。
李曼君翻了一会儿,在大桶最底部,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看不出颜色,上手沉甸甸的钵。
圆形,直径三十厘米左右,深度十五厘米的样子,上下窄,肚子胖。
这大小深度都合适,再配一个盖子就是完美的夜壶了。
老板娘眼睛毒辣,见李曼君有意,马上说:“这铁钵是乡下一间老破庙带出来的,听说那庙乾隆年间就建起来了,吃了几百年香火了,能镇宅咧!妹子你眼光可好!”
李曼君乐了,“我就想着拿来做个夜壶,这钵顶多算三斤铁,四块五您买我就拿走,不卖就算了。”
很自然的把钵放了下去,不过没等李曼君放到底,男老板抓起来往称上一称,三斤六两,“五块四,你拿走,我是一分没赚你的。”
李曼君心说我信你个鬼!
出价,“四块八。”
“五块二!”
不咸不淡:“四块八。”
“五块总行了吧,不能再少了!”
李曼君叹了一口气,数出四块八毛钱递过去,“四块八,我拿走了。”
男老板想接不想接的,李曼君直接给他塞手上,抱起那黑不溜秋的钵扭头就走。
夫妻两都没拦,跟着一路走出来,直说他们亏死了。
李曼君还是那句话:我信你个鬼!
顺便又跟老板娘要了块不值钱的破床单兜住这脏兮兮的钵,扛着床单大步朝汽车站牌对面巷子口走去。
等了一会儿,刘燕姐弟两满头大汗的回来了,刘成身上背着的布袋鼓鼓囊囊,刘燕的糖罐子也空了。
“曼君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相亲吗?”后面这三个字刘燕说得很小声,生怕被人听见,她还是有点害羞的,“这就完啦?”
李曼君点点头,只说端午后进城见面,不想再多讨论这事耽误自己挣钱,带两人找到刘老板,也就是废品站夫妻两口中的刘大头,把今天的牙膏皮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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