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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杜淹为什么会这样做,却是人人都想知道的。十个听说这件事的人至少有九个会问为什么?左少阳当时的确提出要治病,必须答应三件事:自、辞官、散财。左少阳提出这三个条件的原因,除了知情人之外,外人不得而知。但是这个要求,却被杜淹当时以申辩的形式透1ù了出去,很多人都知道了,给人的印象自然就成了左少阳以治病相要挟,谋取了绝大部分杜淹的家产。左少阳在听到贾老医官这句话的时候,还以为是这老医官的狂妄,可是又听祝药柜和陶、炮两个老掌柜的话之后,才知道这已经成了众人的一种印象了,两个老掌柜不了解他不敢说,但是祝药柜绝对是信得过的,或者说是自己人,他也这么看,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自己脑袋顶上这顶屎盆子,是扣结实了的!左少阳气急反笑,问贾老医官道:“你说我中饱sī囊,想必也与杜淹的家财有关吧?”
“既然你有自知之明,何必有此一问?”
“我这人脸皮厚,想听听你们背后是集么骂我的。能说说吗?”
“哼,我老贾不仅背后说你,当面我一样说!数百万贯的家财,你没办成几件事,你们家后院倒是楼堂林立,一眼望不到边的药圃,现在还马上要开张新药铺了。你呢,拿着巨款,在苏州一游便是数月。嘿嘿,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美景美女,让左会长印象深刻吧?”
这一次左少阳气得简直要吐血了,又瞧向祝药柜和两个老掌柜,三人表情都更是尴尬。
祝药柜道:“行了老贾,这种道听途说的消息就不要再说了,左会长开办这赤脚医馆乃是造福百姓,给穷苦百姓送医送药去的。”
“是吗?”贾老医官冷笑“你们三个都是开设药行的,别说不知道,他们从你们那里进药是多少钱?一付药的成本又是多少钱。可是,他们对外公布的账目支出了多少钱?又有多少穷苦百姓真正得到了需要的医药?谁真正从中获利?”左少阳心头一凛:“你说什么?赤脚医馆的账目有问题吗?贫苦百姓没有实际受惠?”
“哈哈,你就装吧。左会长,我老贾这个人心直口快,有啥说啥,又是最喜欢打抱不平的实话说吧,你这个我看不惯!一道不同不相为谋。辞!”说着贾老医官竟然拂袖扬长而去。
祝药柜等三人追出去挽留,左少阳却呆在当场,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件事情,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本来,左少阳有些恼怒这老医官的狂妄,可是听到后面,才现这件事不对劲,就算他不了解自己后院建筑、药铺和药圃的资金来源,而错怪了自己但是,他说的赤脚医馆的账目问题,却好像是有鼻子有眼的,难道自己到南方的这段时间里,赤脚医馆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他立即想到了妻子乔巧儿先前说的话,说赤脚医馆是香饽饽很多人争着进。每个月还有百十两银子的进账。与这贾老医官的话相互一印证,左少阳便再也呆不住了,急匆匆往外就走。祝药柜等三人已经拦住了贾老医官。正在楼梯口大声说着。左少阳走过去,拱拱手:“贾老伯,左某并不是你说的那种贪图钱财中饱sī囊的耻之徒,我不想多加分辨,信不信由你不过,既然你提到了赤脚医馆的账目这我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真有其事,我谢谢你的提醒,如果没有,我会来找你问个清楚。辞!”
“好!要是没有此事,我给你磕头赔罪!”贾老医官冷笑道。左少阳拱手下楼,出了茶楼,心中很是郁闷,拦住一辆出租马车,乘车来到了南城的赤脚医馆总馆。
总馆门口也是排着长长的队伍,就跟早上路过东南分馆时看见的那样,一个个衣衫褴褛的病患排着长队等着进医馆看病,而且,这一次左少阳注意看了,男女老幼全都有,很多人脸上并没有什么病容,反倒是兴高采烈的样子,真好像走过年赶庙会一样。
而且,队伍往前移动的度很快,挪着挪着就进去了,而从里面出来的病惠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药一路飞奔,跑得跟兔子似的。左少阳有些纳闷,这样的病患还是很少见的,莫非是拉肚子急着找茅房?看着又不像,一个人倒还好理解,几乎所有的病患都是这样子飞奔着离开的,就连那些年迈的老头老太太,也都是快步如飞的。左邦日想了想,缩着头跟着那些飞奔而去的病患往前跑n很快,来到前面一个转弯街角,这些拎着药包的病患一个个都跑进了一座院子里。
这院子门楣上没有牌匾,左少阳跟着进去,惊讶地现,里面竟然也是排着长长的队伍,进去的出来的,很是热闹,进去的病患拎着药包,出来时手上的药包变成了几文钱,脸上笑逐颜弃。左少阳心念一动,出了院子,拦住一个跑过来的年轻病患:“药卖给我,多少钱?”
那病患看了他一眼:“五文!”
“连带你一身衣服呢?”
“十文!”那病患刚说完,又觉少了,忙又道:“十二文!”左少阳二话不说,从怀里mo出一块二钱左右的碎银,捻在手指上,道:“诉我,你们从分馆领药包出来,到这院子做什么?说了,这银子就归你!”
那年轻病患两眼放光,咽了一声口水,左右看看,凑到左少阳耳朵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左少阳脸sè铁青,缓缓点头。将银子给子他。那病患脱了破烂外衣给了左少阳,拿着那小块碎银笑眯眯跑走了。
左少阳将那褴褛的衣服穿在外面,走到一处断墙前,抓了一把黄土抹在脸上,头上的幞头取了塞在怀里。把头解开nong1uan,一大半挡在脸前,然后拎着药包,低着头,跟着快跑进了院子。排在队伍后面。
队伍进得很快,不一会左少阳便进到了屋里,便看见一个大堂,一面墙是长长的药柜,十几个伙计正忙着分拣药材,而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青年人,右手边是一个大箩筐,里面竟然满满的都是铜钱!
最前面一个病患把手里的药包递给他。年轻人打开药包看了一眼,从箩筐里取出五枚铜钱给了那病患,然后将药包往旁边一堆,旁边立即有伙计过来拿着药包快步送到旁边一长排的桌子处,将包里的药分拣出来,分别放在了药柜的各个药抽里。左少阳心中已经明白了一大半,强忍怒气,等到了自己,也把那药包递过去,那人开包检查的时候,左少阳好生看见了看他,觉得很是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想起刚才卖药给自己的那个乞丐说的情况,决定核实一下,突然躬身叫了一句:“于大夫,您好!”
那年轻人答应了一声,抬起头瞧了一眼左少阳。左少阳一张脸都被黄泥土nong得hua脸猫似的,加上头散1uan挡住大半张连,衣衫褴褛,所以辨认不出,疑huo地问道:“你是………?”左少阳心中更是确定,谦卑地陪笑道:“我以前生病都快死了,曾经到你们,于氏医馆,瞧过病,当时于老大夫给我看过病,我才保住了性命。心中一直感jī呢。”
年轻人笑了:“哦,那是我爹,、你这人不错,懂得感恩。嗯,再给你加一文!”说罢,从箩筐里又取了一文递给左少阳。左少阳忙不迭感谢,接了钱转身出了院子,飞快地跑回了赤脚医馆东南分馆。
还是跟刚才一样,排着长队,慢慢挪进了医馆。医馆里竟然坐了二三十个大夫,比以前多了数倍!整个大堂全摆满了桌子,叽里呱啦的也听不清说什么。吵吵闹闹的跟菜市场似的。
快轮到左少阳的时候,有两个就诊的空位子腾出来了,可是左少阳前面的两个人却没有过去就诊,侧身让左少阳先去。左少阳很是奇怪:“你们先去吧,你们排在前面。”
那人笑了笑:“这两个大夫我看过了,再看不好意思,还是等别的大夫吧。”
左少阳明白了,铁青着脸快步过去,坐在了桌子前。瞪眼瞧着那大夫。
这大夫他不认识,大概四五十岁,hua白胡子,漫不经心问道:“你怎么了?”
公口痛!”
“哦,多少天了?”
“刚刚,。”
“嗯,有什么别的不好吗?”
“憋气,想打人!”
那大夫抬眼看了看左少阳:“把手伸出来,我momo脉!”左少阳把左手伸了出去,老大夫伸出三指,在左少阳的手腕上mo责了片刻,这才找到位置,左少阳怒气更甚,盯着他。
大夫的手刚放上去,便撤回去了,拿过一张纸开始写方子,整个过程还没有一分钟!左少阳强忍怒气,问道:“大夫,我是什么病?”
“没什么大的mao卉,吃副药就好了。”老者依旧埋头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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