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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氛围幽幽静谧,有一丝丝诡异的气氛涌动在路听野周身。相较于路听野的冷淡,沈常乐倒是很有兴趣,她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望远镜,正观察着即将出战的马匹。一众马儿悠悠闲闲的,各个骠肥体壮,油光水亮,其中有一只黑棕色的十分可爱,头上有一道白,像冰棱,它前蹄一直扒拉草地,玩闹似的,把那一块草地要薅秃了,弄得一旁的马术师笑着去拍它的脑袋,奖励它吃了一块糖,它这才安静了下来,没一会儿又去薅草地,然后又得了一块糖。沈常乐觉得好笑,歪着身子,伸长手,点了下茶几上摆着的一台用于播报赛事的电子屏,屏幕画面立刻跳转到马匹介绍。马匹8:疯狂小野,性别公,英格兰纯血马,三岁,爱好吃糖。这都什么奇葩介绍?看到吃糖两个字时,沈常乐下意识用余光幽幽扫了一眼路听野,只见他颓废地躺在沙发椅上,两腿大喇喇敞着,一副生无可恋的丧样,嘴里砸吧着一颗糖。“”“路听野,我觉得你不像狗了。”被cue到的路听野茫然掀起眼皮,无辜地看着沈常乐,甜齁齁的喉咙里咔出一个啊字。“我觉得你挺像马。”沈常乐指了指窗外那匹砸吧嘴吃糖的疯狂小野。路听野跟着去看,只见一排排肌肉发达的马匹威风凛凛地站在阳光下,别提有多俊了,又高大又威猛。难怪女孩子都把喜欢的男孩比做白马王子黑马骑士,是有点道理。骑上去就是很有安全感。路听野摸了摸下巴,旋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常乐,懒洋洋地腔调里带着一点邪佞,“嗯。”沈常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总觉得他笑容古怪的很,迟疑问:“什么意思?”路听野咽下那一小块融化的糖,弥漫着榛果巧克力气息的甜缠绵在舌尖,像一股若有似无的暧昧。他轻飘飘看了眼沈常乐,哼笑:“老实交代,你说我像马是不是想骑我?”沈常乐:“”骑-你-大-爷。沈常乐怒了,这家伙嘴是真瓢,她不好好治治他,他就真的要成疯狂小野了,她把手里的望远镜狠狠一搁,面不改色:“行,路听野,你来这儿。我今天不骑你我不叫沈常乐。”她指着落地窗前那一块空地。“”路听野的脸微微涨红,因为皮肤白,所以一点点红格外明显,显得青涩过分,“在这不太好吧。”大小姐疯起来简直招架不住。沈常乐冷笑,“怎么不好,你当狗就可以当马不行?”路听野滚了滚喉结,别扭了好一会儿,在沈常乐的催促和威胁之下,慢吞吞地走到落地窗前,纠结了几秒,他毅然躺下,任尔东南西北风,闭眼,“你要骑就骑吧。”路听野其实有点儿怕擦枪走火搞出反应,西装裤不比运动裤,勒得紧,稍微有点什么就看得清清楚楚,丢人啊。沈常乐见他跟躺尸一样,还挺舒服地睡在地上,没弄懂这叫个屁的骑。刚要指挥路听野翻过去四脚朝地趴好了,她喉咙猛地一紧,他说的骑是骑?我去!这满脑子浑水的小色狗!!沈常乐气得一下跨坐在路听野胸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怒骂:“你个不要脸的小色胚,才多大啊,你还敢调戏你姑奶奶?在姑奶奶面前开黄腔,我阉了你我!”路听野差点没被沈常乐给坐死,都做好了思想准备,结果只感觉肺部有一口血要喷出来,他呛得直喘气。“是你说要--咳--要骑--”“我骑你脖子,我骑你头,我骑你脸!”“骑脸也行”“?”两人闹哄哄地纠缠在一起,没听见门口有人在敲门。经理站在门外,恨不得立刻就溜,这傅先生果然是眼高于顶,平时什么风格的女人都看不上,现在居然对沈家千金感兴趣,可这房门里面可是有个男人啊。经理尴尬地看了眼傅砚泽,赔着笑脸:“先生,我估摸着沈小姐是看比赛太投入了。要不我们过会儿再”与此同时,门内传出来一道声音--“路听野!我要阉了你!!”经理吓得夹紧腿,手去捂裤裆:“”傅砚泽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声音隐忍带怒:“立刻开门。”作者有话说:路听野:骑骑骑,给你骑。天天骑都成。沈常乐:累了。拖出去阉了吧。
路听野:那你保准要后悔的!登门拜访路听野被沈常乐弄得够呛,肩胛骨快要被她骑断了,脸颊上被她揪得五彩斑斓。大小姐坏习惯太多了,还喜欢掐人脸。“”“天啊我算是怕你了”路听野欲哭无泪,有点受不住这番狂野,挣扎玩笑间,他目光不经意扫过门口,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有好几个人站在那。他是躺在地上的,所以先看到了几双鞋。全是高档男士皮鞋,最中间的那一双无比光亮,内敛奢华,整个鞋身没有任何logo,也不会有任何logo,正儿八经的权贵子弟穿衣服和富二代明星又不一样,他们是很反感logo的。穿这种鞋的人很容易给人一种也许连他的鞋底都是不沾一丝灰的压迫感,是那种从小到大养尊处优金玉锦绣养出来的讲究。路听野身边就有这么讲究的人,沈常乐。除了沈常乐以外,他还见过一个。路听野忽然安静了下来,任由沈常乐掐他捏他,目光沿着黑色的皮鞋往上爬,也随着一寸寸地变冷,那男人的黑色西装裤笔挺整齐,裤中线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到和一双看不出神情的深邃眼眸对上。路听野眼神陡然掉入冰窖,像猛兽见到了另一只猛兽,冒出暴戾的,幽森的寒光。沈常乐丝毫不知道有人站在门口,生气地掐住路听野的下巴,声音因为扬高几寸而格外高傲:“你个小色狗,我还治不了你?”路听野头疼欲裂,一把扣住沈常乐的手腕,低低哄她:“大小姐,门口有人,给点面子好不好”有人?沈常乐身形僵了下,侧头就看见门口正站着三个男人。她认出了俱乐部经理,这经理已经把脸捂住了,躲在一旁,以为掩耳盗铃沈常乐就看不出来他,还有一个大概是马仔,一副低头谦卑的模样,不足为惧。唯有站在最中间的男人看上去有些不好惹,金丝边框眼镜压着一双幽深的眼睛,笑与不笑都让人有些惧。脑子里飞速过了一遍局势,沈常乐镇定下来。傅砚泽微笑,忍下怒火,脸上仍旧是波澜不兴:“沈小姐,打扰到您的雅兴了吗?”雅兴二字透着淡淡地讽刺。沈常乐感受到了这人不善,迅速镇定下来,也没有慌张失措地从路听野身上起来,就这么直接坐在路听野的肩胛骨上看着那人,背脊挺直,平声开口:“找我?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这样,您先转过去,等我起来再和您说。”客气的话语里带着上位者贯有的不容置喙。是淡淡地吩咐。傅砚泽眯了下眼,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两人都是平和却冷然地看着对方,周遭都感受到了暗潮涌动。经理心里大骇,心想沈小姐是什么大祖宗啊,您再横也要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先生在上京也是搅弄风云的主,您斗不过的啊沈常乐并不知道这人是谁。可她再荒唐再胡来,再尴尬再下不来台,骨子里那股傲慢永远都在,不会轻易流露出慌张羞怯之态。对峙几秒,傅砚泽冷冷勾唇,意味深长地扫过路听野,这才转了过去。沈常乐呼出一口气,狠狠瞪路听野,小声在他耳边说:“害我丢人,你等着。”路听野收回视线,笑得挺高兴。傅砚泽过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尽地主之谊,给远道而来的沈常乐打招呼。沈常乐内心隐隐震惊,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就是傅家的大少爷。傅砚泽。圈里人对这位傅公子的评价褒贬不一,温和儒雅,彬彬有礼,佛口蛇心,笑里藏刀都能用在他身上。表面上斯文有礼,实则雷霆手腕,心机深沉。反正是个狠角色。沈常乐开始仔细复盘自己刚刚有没有哪儿得罪了他,总觉得傅砚泽看她的眼神格外奇怪。她来港城就是带着和傅家交好的意向来的,总不能交好不成,还把场面弄得难堪,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不划算。赔笑脸不至于,沈常乐不可能跟任何人赔笑脸,沈家虽不比傅家横跨政商两界,但也是不容小觑。由于双方都有些端着,场面有点圈子不同不必强融,坚持了一刻多钟,寒暄草草结束。走之前,傅砚泽让手下把东西端来,斯文地开口:“这是家父最近收的一批茶,也不知道伯父伯母喜欢什么,就带了点过来,还麻烦沈小姐替晚辈转达问候。等下次回了上京,必定登门拜访。”登门拜访四个字带着若有似无的重音。沈常乐表面水波不兴,可内心已经开始有些慌了,她笑着看了眼桌上的茶叶,“那是当然,谢谢傅先生的好茶。”傅砚泽点头,让她这两天好好玩,一切费用都记在他的头上,还不忘温和地提醒她明晚有场慈善晚宴。一行人离开后,沈常乐仍旧心有余悸,她看了眼一直没说话,跟隐形人似的坐在沙发上的路听野。“我觉得这个姓傅的有点问题。”路听野掀起眼皮,清清淡淡地对上沈常乐的目光,眼神看似随意却含着些复杂,声音淡得像一杯没滋没味的白水,“有什么问题?”沈常乐勾出一个微妙的弧度,纤纤玉指挑开傅砚泽送的东西。没有任何logo的长条状檀木盒,按下精巧的锁扣,盒子自动弹开,里面装着整整十只罐子一字排开,每只茶叶罐都不一样,从汝瓷到钧瓷到珐琅彩,仅仅是罐子都已经价值不菲。茶叶的品种也不一样,水金龟,铁罗汉,马头岩,流香涧沈常乐不太懂茶,但也认识这基本是岩茶。因为她父亲爱喝这种。这礼物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看上去能让人感受到这是精心挑选过的礼物,不是随意拿些值钱的摆件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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