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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愈听了萧枫的话后,脸色涨红的道:“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你算甚么义士豪杰,最多不过是个贱如蚁虫的车夫,倘若你敢不拜,小心我今天当场就宰了你,治你个不敬之罪。”这番狠话一说,他料想这车夫定会惶恐的跪下求饶性命,到时再大大凌辱他一下,瞧他还敢这般嘴刁。
萧枫朗声道:“你瞧我不象义士豪杰,那我来问你义士豪杰又该是何等模样,难道长得象你这副熊样就是了?我瞧你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应声虫而已,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武当真武观的威名,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他是见着小兄弟张三枫的徒子徒孙竟是这般跋扈张扬,心头火起,很想教训他们一番。可要出手,又觉少了些条件,是以用言语来激怒他们,到时名正言顺,岂不愉畅。
第三卷 怒龙蟠空
24 碧血丹心(2)
宋愈怒吼一声,出道以来,何曾受到如此侮辱,现在也不管甚么风度,甚么胸襟了,只想快快的杀掉这个嘈如鸟雀,贱如虫蚁的家伙。吼声方落,腰间长剑寒光闪现,‘铮’的拔了出来,剑若砍斧的就向萧枫劈去。
“住手,住手,”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可现在宋愈的长剑早已发出,又加是怒气勃发,一时间如何让他收的回来,纵然可以停手,想来这宋愈也是不会的了。眼下的宋愈视萧枫为他的夙世冤仇,只有一剑劈了他,才能拾回自己的尊严,才能在赵菀面前有些颜面。
而时下的萧枫却是神色自若,望着那力若千均的长剑,竟是嘴角含笑,脸带不屑。可望在赵菀的眼里,却全不是那回事,直觉这车夫定是被那剑光给吓呆了,一点都不晓得要躲避。“啊”的一声,满含了激动,担心,失望,忿慨……诸种神色,捂着小嘴,悚然的瞧着眼前的一切,身子不由的都有些涩抖。
“砰”,一粒小石子破空射来,与当头劈下的长剑,激撞在一起,登时荡开长剑;宋愈受不住那力道的撞击,竟是‘腾,腾,腾’的向后急退了三步,收势不住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宋少侠,你没事吧?”文天祥疾步上前就想搀起宋愈。原来是文天祥和流云剑杨士杰相携迩来,刚进院门就见宋愈用剑砍人,旁边还站着昌平公主和她的宫女,不管是何人被砍,只有先制止了再说,是以文天祥大喊住手。可那时的宋愈,又怎会单凭句话就饶了萧枫,流云剑杨士杰见着情势危急,扬手就挥出粒小石子,弹开宋愈的长剑。
须知这流云剑杨士杰可是青城派硕果仅存的俗家长老,一身功力浑厚深醇,心急下自然劲力较大,就凭宋愈十数年的苦修如何能比,故而很是干脆的就被激撞出去,并且令他跌坐在地。如此一来,更使他觉得恼羞,挥手推开文天祥,自顾站起,瞧了瞧萧枫,心知眼下要除去他已是难比登天,狠狠的道:“小子,你等着,今天是你运气好,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哼……”说完,招呼着四个师弟,扬长而去。
文天祥手无缚鸡,如何承受的住那股推力,止不住的向后退却,眼看就要跌到,流云剑杨士杰即忙一手托住,替他稳住了身形,在宋愈身后怒斥道:“甚么东西,竟连丞相的一番好意,也不懂,我可得到你真武观去,找那张老道好好的评下理。”他见宋愈在他面前竟敢推攘文天祥,怎不叫他火起。
宋愈也是识相之人,见着流云剑杨士杰发火,情知不妙,不敢稍加逗留,匆匆的溜了。
文天祥见杨士杰在宋愈走后,仍是骂骂咧咧,兀自暴跳,他不想就此伤了群豪间的和气,微笑道:“杨老,不妨事,你看我不是无恙么,宋少侠也是年轻火急,就不要再怪责於他了。”语声甫毕,向赵菀行礼道:“公主,你无碍吧?微臣来晚,让公主受惊吓了!”
赵菀望见萧枫无碍,早已心下松弛,忙自柔声道:“文丞相辛苦了,这么晚,赵菀还打扰你,真是惭愧。”
“公主万金之体,微臣自当爱护,些许小事也谈不上劳累,只盼能尽逐胡虏,天祥就余愿足矣。”这番话说的忠义凛然,风骨峥嵘之极。
赵菀不禁热泪盈眶,心中微酸,泣道:“丞相真是我大宋百年来第一人,你的忠义肝胆,我赵菀代表赵宋官家向你叩谢了。”说完,盈盈的对着文天祥拜了拜。
文天祥见着赵菀向他拜下,直觉心头感慨万分,即便前方是千重万难,也能履险如夷,想起了自己洒血攘袂,出生入死的岁月,现在都变的是这么的值得,不禁慷慨悲歌的道:“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公主,天祥愿为大宋沥血披胆,荡平污垢,还我朗朗乾坤。”
此时的文天祥,刹那间在萧枫的眼里,变得很是高大。恍如是屈原之口在朗吟“哀民生之多艰”,又好似霍去病在狂吼:“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那灵魂的洗涤,使得萧枫对修真人不能轻易插手俗间事的定规,感到万分诧异。他觉得既是自己的民族都被人灭了,就算最后成就了大罗金仙,那又怎样?
那民族的忠魂,祖先的豪情,唤醒了萧枫心中的热血,他忘记了真儿的缠绵缱绻,忘记了雪儿的似水柔情,只觉的炎黄的血脉在搏动,秦唐的壮志在跳跃,大喝道:“好,好一个赤胆忠心的大宋丞相,好一个还我朗朗乾坤。我萧枫作为大汉子民,实是愧煞,羞煞。”
他这一喝不要紧,可把那流云剑杨士杰可吓坏了,越看越象,越看越是象那四十余年前在唐家庄,威震群雄,意气风发的萧大将军。适才进院时由于事多,一时亦没看清,现在仔细的端量后,不禁惊疑的道:“你,你,你是萧……”对于自己的猜测,他实也觉得匪夷所思,不可思议,那有一人四十多年来,容貌毫无衰老,且还如此的生龙活虎,故而之后的话语实难让他说出。
赵菀,小青,文天祥等三人,见着流云剑杨士杰那骇异的神色,吞吐的话语,各自面面相觑,对他的这种异动,也是大为不解。顺着他的眼光,也一起瞧向了萧枫。
萧枫见着老头好似认识自己,可是自己对他却是毫无半丝影象,不禁惊臆的道:“老人家…你…认识我?你是……?”其实他也知道眼前这老头,就是青城派的长老,可那时唐家庄的群雄委实过多,再加今时今日的流云剑杨士杰鬓发衰白,满面皱纹,又怎能和当日的仗义执言,不畏强势的豪壮汉子来比。
流云剑杨士杰瞧了他半晌,忽然叹息的道:“大概是认错了,哎,真是老喽,想不服也不行了,不过可真象啊!倘若你真的是他,那就好了!”这一声叹息,实是无头无尾的到了极点。
众人不禁又是相顾而视,小青的脾性可不惯这般的如坠迷雾,脆声道:“杨老前辈,你到底在说甚么啊?怎么我们都听不懂呢?”
“没甚么,没甚么,不过是认错人了”流云剑杨士杰见着小青问他,急忙回道,他以前对小青刁蛮的脾性是领教过的,在这种时刻,又怎敢惹的她发火,说完后,见她脸色还是有所不豫,是以又接着赔笑道:“实在是这位小兄弟颇象我的一位,多年未见的故人,一时眼花认错了。倘若我那位故人能出山襄助,想来也不用怕那些蒙古走狗及吐蕃喇嘛了。”
小青讶然问道:“杨老前辈,你哪位故人很厉害么?”赵菀和文天祥也俱都望着他,要知道就凭流云剑杨士杰在当今武林里的声望及地位,实已名列五强。天底下能在武学上胜过他的,委实找不出几位。可是见他对那位故人推崇已极,且词眼话语里好似哪人胜他百倍,这心底实是对他口中的哪位故人大为好奇,流云剑杨士杰见着众人都是用讶疑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禁叹道:“蒙他瞧得起我杨士杰,在唐家庄认我作了朋友,此生实已无憾。”继而又道:“既是小青姑娘问起,我便跟你们说说,我哪位故人的英勇事迹。”说完,望了望萧枫,便沉声的说起了萧枫的往事。
昔日萧枫如何怎样的便举手投足间,击败了蒙古金帐汗国的国师咯巴;又如何在潼关,怎样的在金国‘锤神’完颜呼邪的致命一击下,救出蒙古大汗窝阔台的性命;又如何在唐家庄戏耍西南群雄,救得唐家父女;又如何怎样的在汴梁城下,与金国的太上皇完颜允恭殊死决战及和真儿,雪儿之间那段刻骨铭心的缠绵柔情。
旁听众人里除了萧枫外,早已听得惊心动魄,赵菀和小青两人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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