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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萤笑了,一抹坚定自她的眼神中闪现:“祖父,孙女自幼得您教导,是孙女的福气。只是放眼这世间,有条件识字的,又有几人?”
一时间,屋内安静若无人一般。
顾清萤这话不算夸张,便是许多富贵人家,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读书,更何况是那些穷人家了。
“孙女如今是一国皇后,曾立誓要助圣人达成心愿,圣人有鸿鹄之志,我既有幸能陪伴圣人身侧,又岂能永远偏安一隅?便是日后给了别人攻击我的机会又如何?谁规定了我提出设立女学,出事了便是我之责?”
“这天下千百年来,出了多少贪官污吏,难不成但凡是出一个,便都要寻始周天子问责不成?这官学设立也有上千年,官学中出了多少劣迹斑斑之徒,又怎么不见有人出言指责当政者?”
这话已然有几分过了。
顾如海微微蹙眉后,到底也没有出言指责。
顾清萤此时昂首挺胸,虽只是端坐在那里,这一身强大的自信所带来的气场威仪,足以令人折服惊叹。
果然,不愧为皇后!
果然,不愧为顾家最有天赋之人!
顾如海见她有这个准备,倒也心安不少。
接下来,顾如海又询问了关于选址以及设立科目一事。
“目前定下来的,便是四书,当然,也非齐头并进,总归是要由浅入难的。而且既然国子监有君子六艺,这女学自然也不能差了。这女红仍是要学的,只是具体要如何学,学到何处程度,还得再详细商讨。”
孙氏有些心疼道:“你说说你,好好在后宫做皇后不好吗?现在又弄这么一摊子事儿,别再把你累病了。”
“大伯母放心,我好着呢。”
“你呀!刚刚我已经问过宋嬷嬷了,你这几日都只顾着女学一事,晚上睡得太迟了些,你要多注意身体,另外,也莫要因此让圣人对你再生了嫌隙。”
“是,我省得。”
孙氏也不知她是否真地听进去了,但是看她这态度还可以,总算是心理上有些安慰。
顾如海倒是不怎么担心,如今顾家低调发展,在朝堂上尽量不惹人眼球,不出风头,而且如今顾家人中除了顾瑾之外,其它人的职位都不算是太显眼,不至于让人太眼红。
“顾十安屡立战功,这是好事,可是你也要时刻关注着圣人的态度。战功立得多,这自然是我大雍之福,可问题是,若圣人不高兴了,你也得早做准备。”
“祖父放心,顾十安的功劳自然是要慢慢积攒,这次对战高句丽,原本就是圣人给年轻一代小将们的机会。您没发现,其实这半年来,升得最快的,其实就是孙川了!”
顾如海微愣一下,随即笑笑:“孙无伤家的小儿子,倒是不错。孙家也就只有他一人走了武将的路子。”
“这位孙川可是天生神力,孙女听圣人提及过,若是他不去打仗,才是糟蹋了这一身的本事。”
顾如海更高兴了。
这个孙女样样都考虑得周到,顾十安虽然是立功多,但是升职不是最快的,这就避免了让他成为出头鸟。
不错!
“关于考核那几位女先生一事,你还是要听我一句,劝着圣人也能在场,免得再有人指责你擅自插手政务。”
“喏,祖父交待的,孙女都会记下。”
顾清萤心中有数,这等大事,就算是他不提醒,也是一定要请圣人亲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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