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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第2页）

向妈又看着谢娘道：“当着说清楚了，你们既说了不要钱，我到时也不会接他家的钱。”

谢娘闭目点一下头。

杜芊便又说：“娘娘把我带进这个家的时候，我都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你们给我吃给我穿，养得我精精神神的，是我的再生父母。你们只要不嫌弃，我当你们的干女儿，过年过节，我还会回来看你们！”

谢娘“汪”一声就大哭起来了，杜芊膝盖挪几步，被谢娘拖向怀里，谢娘哭得椅子桌子都在抖。

谢天得知，跑来送行。怀里摸出一把铜板，递给杜芊。杜芊不肯要，他便塞给向妈，叫向妈打在杜芊包裹里。

谢娘、向妈互相看一眼，表情都像看见天眼开了。

他又依依不舍道：“妹妹，你答应我的五件青布褂，五双青布鞋，青布褂做好了，巴适得很。我那四个兄弟，两个穿起就舍不得脱下。两个舍不得穿，要等吃席才穿。还有五双青布鞋……”

杜芊立即不好意思起来，对向妈道：“我在路上做，做好了你给哥哥带回来。”

向妈问：“你路上怎么做？”

“晚上……要住店子吧……”

她想起和哥哥来时是睡的路边。

谢娘说：“住两晚店子，你做得好五双青布鞋？还要现纳鞋底。”

“我拼着不睡，也要把答应哥哥的鞋做好！”

向妈向谢天道：“她不睡白天咋走路？未必要我背她？”

谢天说：“这样吧，妹妹，下个月，我到你家来取。”

杜芊就要一口答应下来，但她灵巧的双眼已看见站在谢天背后的向妈，在向她摆手。她便将被泪水洗得亮闪闪的目光投向了谢娘。

谢娘说：“呸！你不准到宁安去，你除非改邪归正了。我晓得你跨了她家的门槛，今年我一斗谷子都不会给你！”

谢天说：“娘，你把我气着了，今年收租我外面去耍，不管你们！”

手掌一拍脑门，说：“有办法了！妹妹你先收拾，我过一小会就来！”

杜芊觉得好笑：空着手来的，我收拾什么呀？不料谢娘果然收拾一个小包裹出来，里面几件新衣，一包针黹、女红，还有谢伯教她念过的《三字经》、《千家诗》，及路上吃的，加上谢天的几十个铜板。

杜芊看了，拿起薄薄两本书，摸了一摸，望谢伯一眼。谢伯坐在双圣像前乌木靠背椅上一动不动。她不敢再看了，害怕会挪不动脚。

谢天牵匹马走进大门，说：“妹妹骑马，我跟向妈跟着。妹妹，远近都晓得你是七仙女下凡了，一夜能织十匹布，一天能做十双鞋。妹妹在马背上做！荷花还说青布鞋显不出妹妹的手艺，她还想请妹妹给她做双绣花鞋哩！”

杜芊说：“哥，求你不要仙女仙女的说了，我哪里配！嫂子……”

谢娘说：“想些花样，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