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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既然你料到要出事,那你肯定有准备了,刚才的短信发给谁了?”邹晓璐道,揭底了。
帅朗诲莫如深地笑了笑,没揭破。不过能这么镇定,邹晓璐知道肯定没事,此时很怪异地对这个人有了一种很莫名的信任,应该是基于事实基础上吧,能把黄宗胜、徐进铤、陈健一干人推坑里,总不至于自己还掉坑里吧。于是她坐下来,等着自己心里的这个印证。
印证的时间并不长,几分钟而已,楼道里响起了嘈杂的人声之后,帅朗一掐烟头一挥手:“开门。”
邹晓璐依言上前,一把拉开了门,门外的八名保安防备也似地全部退回了屋里,紧接着涌进来十几人,楼道里还站着不少,个个来势汹汹,当先一马是人高马大,相恶人凶的大牛,两手一叉,带着一伙剽悍的大汉,把几位保安挤到了墙角。邹晓璐明白了,外头出事了,窝里就空了,估计帅朗被带回来时,这几个狐朋狗友早埋伏上了,就等短信召唤随时接走人。
这时候,帅朗终于起身了,逍逍遥遥地站起来,懒懒洋洋还不忘提着黄宗胜给报销的支出,整整一大纸袋子,一起身一勾手,让大牛、程拐几人退出去,到门口等着,自己却是看着那几位保安出声问着:“兄弟,一个月挣多少钱?”
没吭声,明显有点惧了,帅朗加大了声音一问,那带头的浑身一激灵道:“一千多。”
“对嘛,才一千多拼什么命?你们非法拘禁了我一下午,这我要告了你们,少说也得判一年半载,以后违法乱纪的事别干了啊……”
装模作样训了句,大牛在外头直看笑话,摆了个谱,这才悠悠哉哉往外走着,一手搂着大牛,一手搭着程拐,一群人相携地进电梯,分了三四拔才到了楼底,到了楼底钱往程拐怀里一跺,程拐吓得一个激灵,帅朗笑着劝着:“没事,这是黄总给报销的,合理合法……”
“你你……你拿着吧,爷我还想多活两天呢。”程拐递回了帅朗手上,帅朗干脆抽了一墩塞在大牛手里,安排着给同来的哥们分分,有了小浪底那趟早轻车熟路了,大牛招呼着,一干了上了几辆面包车,程拐揪着帅朗警告着:“**,这是最后一次帮你啊……到底出了什么事,罗嗦说他跟了不大一会儿,几十辆警车都到高速路口了,他现在还被堵着没出来呢。”
“没事没事……保证以后再不会有事了。走吧。”帅朗揽着胖拐,安慰着。车塞满了,大牛大呼小叫着带着走了,丰乐园大厦不少白领和保安远远地避着这伙人,帅朗大摇大摆地出了公司,正准备挤上最后一辆车时,却不料一辆大众轿车在身侧“嘎”声一刹,车窗一摇,却不知邹晓璐什么时候跟出来,一摆头:“上来吧。你那车有点挤。”
这帮狐朋狗友一见靓妞起哄了,嗷嗷嗷推着帅朗,帅朗招着手送着人,大大方方地上了邹晓璐的车,一上车,邹晓璐车开得很帅,一加速一个趔趄闪了帅朗一把,尔后是左闪右避,速度飞快地出了胡同,直驶上了大街,过了一条街才放慢了速度,也没问帅朗去哪儿,却是头也不动地道着:“够胆上我的车,不怕我收拾你。”
“老板丢了,你马上自身难保了,顾得上我?”帅朗不屑道。
“看来就你赚了啊,一天赚了一百多万。”邹晓璐气忿地道。
“端木的大钱拿不起,只能拿点小钱了,见笑了啊。”帅朗不以为然拍拍钱袋子。
“你可真够奸的,你把这么多人埋坑里了,不怕后患?”邹晓璐又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几句切齿之问接下来就没音了,其实帅朗此时并非一点担心没有,当然,是担心端木不够狠,漏掉一个两个将来倒真有点麻烦,不过再想想担心之虞也不算太大,这些人都自愿去生死圈上旅游了一回,和咱有啥关系。
驶进了文化路,进了金河区,一拐的功夫,邹晓璐打着方向盘直把车开上了避静的街道上,此时天色已晚,华灯初上,不过这个幽暗的角落有点黑了,车一停,邹晓璐直说着:“那我怎么办?”
“我还真管不着你……不过我建议你大大方方出来,警察不久就会找上你核实情况,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想,端木是个无毒不丈夫的骗枭,真要着了他的道,能痛痛快快死那都是烧高香了。”帅朗道,那天在十一湾的晚上想了很久,想得最多的就是端木什么人都可能是,就是不会有妇人之仁,即便对他尊敬的对手也会毫不留情。堪堪避开了一块奇祸,其实在帅朗心里也庆幸不已没去刨那个空坟,现在最好奇的是那五个货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我完了。”邹晓璐咚声一拍方向盘,懊丧不已了,头往车背上一靠叹着气:“徐家是个大家族,兄弟姐妹三男二女,老爷子还健在,儿女两个在国外,三个在国内,都是非富即贵,我和他一起出来,他不明不白栽到这儿,我可惨了。”
“你是他什么人?老婆?小蜜?情人?还是姘妇……啊?”帅朗问了几句,愣生生颈后挨了一掌。就听邹晓璐骂着:“也就你个王八蛋一直想在我身上沾便宜,以为我看不出来?”
“哦哟哟哟……”帅朗揉着后颈火冒三丈地道着:“我沾便宜和他和你的关系有什么关系?早知道就不留你了,让你也跟着伸腿瞪眼拉倒?”
“你……”邹晓璐扬起手,帅朗一躲,不过那只手并没有落下,半晌才听得邹晓璐幽幽地说道:“你救了我,我也害了我……我父亲是徐总的老部下,他自杀以后,我母亲改嫁了,那时候我还上着学,毕了业连份像样的工作也没找着,后来投奔了徐总,说起来他算是我的长辈,现在让我如何自处?砸饭碗是肯定的了,他的亲戚家人不找我麻烦我就烧高香了……你不是觉得你救了我吗?那你救到底,说说我该怎么办?”
“自救者天救,作孽者自受,我估计他不会告诉你,他父亲徐泽厚在中州当过官吧?文革时期的事。”帅朗道。
“什么意思?”邹晓璐猛地一惊,更震惊了。
“很简单嘛,你们查我的底,我不可能不查你们的底,端木的诈骗手法一般是无选择目标,逮谁是谁,但像这么着直接坑精英公司两个亿我想其中肯定有缘故,徐进铤一出现,就帮我找到原因了,他的父亲当年在中州为任一方,是从部队副师职干部职位上转业的,当时就在中州的军管会任过职……虽然我不知道他和端木家里有什么恩怨,不过我想端木把矛头对准他,肯定有他的理由……说不定当年端木良择和吴姻美被迫害至死,就是徐家老爷子造的孽,我听你说过,这些年你们一直在查找他的下落,恐怕不仅仅是为被骗的两个亿吧?很可惜,你父亲是遭了无妄之灾。”帅朗道,这是父亲查到的结果,虽然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不过从支离破碎的信息中能窥得一斑。
半晌,没有声音,帅朗嗒声开门时,邹晓璐才开口了,直说道:“我知道这事……刘义明曾经告诉过我。”
“那不就得了,既然这样,你还内疚什么?我听你说话的意思早有自立门户的想法,这难道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帅朗回头道,暗暗称奇,奇就奇在,也许对其中的恩怨,刘义明比自己了解得更清楚,就是不知道这个绿帽哥现在是死是活。
“还可能有机会吗?现在肯定落到警察手里了。”邹晓璐哀叹着。
“也未必。”帅朗道,邹晓璐一听蹭身动了,惊讶了,就听帅朗说着:“那葬位里好东西肯定有,但绝对不会是债券或者未来得及处理的财产。”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葬位是一年前买的,碑也是一年前竖的,墓园不远就有碑坊,去会所胡闹前我查了几家,查到了当时的记录,和买葬位时间相差不远,那个时候端木电信诈骗正在风头上,根本不需要考虑跑路的事,所以应该是他早就设好的一个埋伏,没准用来对付谁呢,最后扣我脑袋上了,还好,我没上当……”
邹晓璐想了想,不信问:“不对呀?如果是一年前购置的葬位,黄宗胜和徐总他们怎么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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