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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个,要这玩意煮着吃呀?你确认?”
“当然确认。”
“那就不对了,既然买走了,别人为什么告诉你?”
“兄弟,咱说句不好听的话啊,完全保密的事您甭指望有,就我给你的身份,你要真拿那身份杀人放火让警察提留住我,我是立马坦白从宽啊……买走这十几个身份的呢,已经过两个多月,估计也没啥后账了,我那朋友才透了个底……”
“都叫什么呀?光说十七个,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还有身份证号,不让你拉个清单么?”
“那是容易的么?人家肯定不给呀?”
“你要是没拿到,那可没钱给了啊……”
“我是说不容易,可没说没拿到,那……全拿到了,您给我那一万,我可全扔给他了,那丫高兴得屁颠屁颠的,收这么多钱,乐得回乡下去了……那可说好了,您不能害我啊,我正心虚指不定出什么事了呢?”
康医闹得啵着,没准是听到了点风声,有点坐卧不安了,嘎声车停在路边,帅朗一把拽过来,写在纸烟盒皮上的一张名单、名字、住址、身份证号,密密码码一堆,还不止十七个,估计是把养身份人的登记单买回来了……一看帅朗乐了,直揣进口袋里,一掏钱拍在康医闹手里,又多数了十几张塞一块,边塞边说着:“你也发账了,乐得屁颠屁颠走吧……”
康医闹又是拿了厚厚一摞钱,暂时忘了危险,刚嗒声开车门要走,帅朗一把揪住了,正色道着:“对了,老康,我看你这人实诚,得,有个内幕消息,我免费告诉你,你想不想知道。”
“您说,您说。”老康自然是不推拒免费的东西。
“告诉你吧。”帅朗胃口吊足了,正色解释着:“我有几个哥们是警察,帮过我的大忙,他们现在有麻烦了,我不能坐视不管不是,所以我得通过这事给他们帮个大忙……什么事呢?你们这群卖假证的里头,有人把假证卖给杀人嫌疑犯了,老康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少说也得坐几年,进去得脱几层皮……”
老康被帅朗忽悠得浑身一激灵,吓了一跳,看着帅朗不像开玩笑,这倒紧张地拿着钱不知道该不该揣进怀里,不过要还回去,明显舍不得,帅朗很知情达意地把老康的手一挽,钱给塞兜里安慰着:“你别担心,兄弟我罩着你……钱你放心拿,就警察提留住你,说不定我也帮上忙……不过,你是不是得告诉我消息从那儿来的?”
老康又是吓了一跳,眨巴着看着帅朗,可没想到怎么一转悠二转悠,自己倒还不得不说这个秘密了,不过明显警惕地看着帅朗,一时摸不清头脑了。
康医闹眨巴着眼,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帅朗急了,掏着刚取的一摞钱,往车前台上一摔:“和他**你说话真费劲,就这么多了,不说我自己想办法,你还别蒙我,肯定就在正兴街这一带,我找几个街上混的,三两张就办事了……要不要?”
康医闹想了想,手伸了伸,试探了两次才很坚定地把钱揣兜里,开着车门,回头说了句:“正兴街168号,找豆腐干……你还别吓唬我,他还就是专门给身上有事的提供跑路服务的,要不他也不会把卖出去的身份告诉我,你就想找买身份的人也未必找得到。”
啪声关门,康医闹两手缩在袖筒里,大摇大摆走了,看样把帅朗当二球摆了一道。
不过帅朗倒觉得此行不虚,如果是普通的跑路嫌疑人倒还真没地方找,那一次买这么多身份,而且是两个月前,这就有的说道了,首先这肯定是徐凤飞未雨绸缪,其次肯定是通过当地人买的,那她在当地肯定有经营的关系;再次,能找到中州这种耗子窝的都是本地人,生打生没这种水平,这个关系帅朗此时觉得除了梁根邦没有第二人选了。
“弄这么多身份,不是来的人多,就是准备来回换着支应呆的时候长……吡……”帅朗摁着车厢灯,粗粗一看歪歪扭扭的笔迹,从身份证号上判断着年龄,十二个男性证件从二十几岁到四十几岁不等,还真是五花八门,看了半晌,又想了半天,虽然摸到了线索,可细细一揣摩,这玩意得强大的技术支持才能起到作用,比如在什么地启用,得在第一时间知道才有效,如果像自己这么两眼一抹黑,那揣着也是白揣,根本无从通过这玩意找人。
“我弄的是盛小珊的钱,而梁根邦却找上我了……盛小珊和梁根邦扯不到一起呀?这应该是两伙……哟,坏了,古老头用英耀篇骗了人家八百多万,不会是报复到我身上来了吧?**这托又不是我一个,干嘛呢跟我过不去……”
帅朗又想到一层,把自己吓了一跳,那天拍卖明显买走《英耀篇》的人和徐凤飞一路,要是把气撒到自己身上,这八百万,还真不是自己赔得起的。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帅朗沉吟了片刻,来回捋了一遍思路,现在十成十确认,这个祸水已经引到自己身上无疑了,可想想古清治的手法,好像不声不响摆人一道也不像他的风格,有些事,总会有什么端倪可寻,可这次……帅朗有点迷懵,现在人都消失了,这唱得是那出呀?难不成留下我一个唱独角戏?
“哟……我怎么把这货给漏了,他应该知道不少东西,说不定这是老古留下的一个楔子……”
第52章 重访故旧 温故知新
老城区、状元胡同、牌坊巷12号,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摸到这曲里八拐的地方,看了看铁艺大门居然还是狮口铁环,帅朗暗骂了句,咚咚咚直踢着门,踢了半天又发现纯粹是装饰,一边还有问铃呢,又连摁了几次门铃才听到院子里脚步声,来找的人是王修让,就和古清治搭伴坑人老头,不过让帅朗没想到的是这王老头居然住着这么一所房子,看样有些年代了,不过地方实在牛叉,要是拆迁的话,怕不得赔偿好几百万,光院子门庭一瞧,足有三四分地大小,中州像这样的独处小院已经是非常罕见了。
门开了,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开得门,直请着帅朗进来,先前电话打通了,本来以为王老头根本没记得当时寻龙时这位小跟班,却不料老头记性不错,一口就叫上帅朗的名字来了,这倒更让帅朗确认,这老头肯定知道点什么。
开门的妇女没怎么说话,看样像家里的雇的阿姨,只把帅朗请上二层会客间,一进门,让帅朗微微诧异了下,框架式的梨木桌,四方四正的太师椅,向阳面是一整块大玻璃当窗户,窗两头还悬着老式的琉璃灯笼,装饰得古色古香,虽然瞧着不伦不类,可也并不扎眼,框架条桌正面的墙头挂着两条横幅,帅朗瞄着眼睛认了半天才认了一句“横笛弄秋月”,另一条幅写得忒潦草,帅朗没认出来,不过中间那幅山水画很有韵味,近处的芦苇荡子、远处的湖泊、中间的垂钓老头,很有点意思。
文人不分古今,都有这么点酸味,明明追名逐利钻城市里那儿也不想去,还非搞个什么宁静致远、心远地偏,真把他们扔乡下,估计又得哭爹喊娘想回城涅……帅朗根据一惯的判断把王老头也归到这一类里,不为别的,上大学时候中文系那群讲师教授都这得性,言行就没一致过。
“小帅……幸会幸会,怎么?我这此破家什还入得了法眼?”
声先至,人后到,王修让大踏步进来了,伸手和帅朗,后面那位果真是端茶倒水的阿姨,此时端着盘瓷碗细壶,到了太师椅中间的矮几上斟着茶,帅朗不料老头出口有这么一问,笑了笑,很做作地说了句:“喜欢。”
越听越他**听不懂,帅朗愣了下干脆一指第二幅问着:“大爷,这是个什么字,我还真不认识。”
“大爷,开什么玩笑,真不认识……”帅朗道。
“不是吗?我找您这么大人物,好像没见您有什么惊讶的,是不是知道我的来意了?”帅朗再问。
“呵呵……能猜出一点半点来,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喝茶……”王修让谦让着,帅朗天天看老头喝这玩意,也摸出点门道来了,一揪盖碗,是杯绿龙井,抿了口,帅朗单刀直入了,问着王修让:“大爷,咱们一共骗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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