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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只是一场又一场的厮杀、挣扎。
“……失败的人,最后怎么样?”犹豫片刻,仇薄灯抱着图勒巫师的脖子,小声问。
图勒巫师平静回答:“祭品。”
仇薄灯一怔。
随即理解了他的意思:选出来的孩子,如果不能自己活着爬出密窟,那他就不是天生萨满,而是部族献给荒兽的祭品——就像远古的蛮野时代,人们把战败的俘虏钉在树干上,献给山神。
火光照着石壁。
一尊尊生满青苔的原始时刻面目模糊,介乎天神与妖魔之间。一幅幅彩绘壁画的金漆灼灼生辉,介乎经文与诅咒之间。
原始野蛮,血腥圣洁。
这就是雪原的生存法则,透出长篇叙事史诗的残忍风格。
仇薄灯想起图勒巫师一身暗沉的伤疤,想起他赤裸上身坐在火光下,像一块经由风雪打磨过的苍白岩石,唯有火光照上去,才能反射出一星半点的微光——他自己好像习惯了,像雪原的部族接受风雪一样,接受磨砺和艰险。
“可我不喜欢,”仇薄灯把头埋在恋人的身前,“它那么多次……那么多次,置你于死地。要是你没活着走出来,我上哪找一个我的阿洛,我的胡格措呢?”
他轻轻说出一个数字,图勒巫师停下脚步。
少年贴在颈侧,呼吸出来的微弱气流,羽毛一样,落在大理石般冰冷坚毅的肌肉上,又暖又热……一次又一次的迷乱与浑噩,阿尔兰不知何时,记清了他的伤痕——沉沦的不止他一个人。
仇薄灯安静了一会儿,开口:
“我想做一件事,阿洛。”
石窟寂静。
只剩下少年轻而坚定的声音。
祭坛的火把熊熊燃烧,照亮图勒巫师苍冷的手,手背的青色筋络——他站在原地,紧紧扣着自己的阿尔兰,用力得几乎像要把阿尔兰活生生揉碎进自己的骨血里。仇薄灯却环住他,脸庞贴着他的心口,清晰地感受布料底下硬悍精韧的肌肉。
以及剧烈到可怕的心跳。
沉默许久,图勒巫师掰过他的脸。
“别拒绝我,阿洛,”明红的火光晕在少年精致的脸庞,黑曜石般的眼睛无比明澈,“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
图勒巫师一言不发,以带着刀茧的指腹按上说出那些话的唇瓣,来回碾磨。
随即重重吻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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