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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2页）

阿文听着有些气，问，现在呢？

树娥说，现在也是。

阿文问，为什么？

树娥说，你知道，我一向都是有话直说的那种人，你既然要问，我就说实话。不过，实话也许不好听。

阿文说，你说吧。

树娥说，其实，阿文你这个人十分讲义气，但是，你真正会做什么呢？现代的社会不是靠打打杀杀就能够发展的，你不会做生意，这是无可疑问的。那么，如果狗子重用你在公司里，你说，你胜任哪一个职位呢？搞经常建设，不等同于分封诸侯。

阿文心里生气极了，他想，你树娥不就是有那个东西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他真的不服气，树娥也没有做出什么来呀，不就是长得还过得眼？难道这就叫搞经济建设吗？树娥又是何方神圣？

但阿文能忍。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受欢迎了，他必须离开。他甚至后悔为什么要对树娥说这些？树娥怎么说也是狗子的人啊，这些话还用得了多久就会传到狗子的耳中？一个在背后说朋友坏话的人，狗子难道对自己没有看法？这样的话，阿文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九叔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狗子他们了。狗子的发展如此迅速，远远地超出了九叔的想象。九叔原来想借助狗子他们这一批人来做些下三烂的生意的，但是，没想到狗子一下子就变成了名人，他是断乎不会再与自己合作的了。即使如此，九叔还是常常来天马公司玩。他来，是觉得这里的创始人曾经接受过他的特别帮助，他来到这里会受到特别的礼遇。事实上也是如此，九叔在这里受到了最好的礼遇。狗子其实是十分生九叔的气的，但是，他觉得这种时候他没有必要树敌，而且，他已经知道了九叔过去的很多事，他在某种程度上心存敬畏，因而有点投鼠忌器。九叔不知道狗子心里头想什么，他居然有点自命不凡，他说他慧眼识珠，帮助狗子成就了了不起的业绩。狗子听着心里头很生气，他现在是谁？九叔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够拿着他的这种不光彩的经历到处说呢？九叔没有看过历史书，他根本不知道历史上到底有多少人就是因为太过于知道皇帝或者其它权贵的底牌而被莫须有地处死了。远的不说，江青在延安做了毛泽东的正牌夫人后，不就是因为有太多人知道她在上海滩的事而最终发动了“文化大革命”整死了很多人吗？狗子的牙痒痒的，恨不得把九叔送上断头台。

这一次，九叔来的正是时候。阿文一见到九叔，就一把扯住他，哭了。

九叔安慰他，说，阿文，男子汉一定要坚强一点。这样吧，如果你实在顶不住了，就到我这里来帮着点吧，我条件没有狗子好，但是，我九叔的为人怎么样你也知道。

阿文说，好，那我来跟九叔。

另外还有四位兄弟也有同感，就提出来要一起走。九叔说，这样吧，你们和狗子之间，不管怎么说都曾经是兄弟一场，好聚好散，你们要走，一定要说清楚了才走，别伤了兄弟和气。狗子总算还是自己人呀。阿文他们听了，对九叔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二天，阿文想跟狗子说这件事，但是，他没有如愿。狗子去广州了，可能还要从广州到北京，最迟有可能要到十天左右才会回来。阿文不想等下去了，他怕狗子早就知道了昨晚的事，他想将这件事做得尽可能体面些，他要主动撤离，于是他给狗子留下了口信，带了四位兄弟走了。

阿文说，不管何种时候，他一定不会做出卖狗子的事。虽然现在他带走了四位兄弟，但是他的心目中，如果狗子还需要帮忙，随时可以开声，他们是随传随到。不过，阿文又特别声明，除非是打打杀杀的事，否则不用叫他。

九叔心中暗暗高兴。看来，他九叔要做的某些事情还是在冥冥中在神灵帮助，否则他怎么会重新得到阿文他们？一个伟大的计划在九叔心中重新又鲜活起来了。

九叔绝对用得着阿文他们。

12，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狗子正在广州。

这天，他接到两个令他心情截然不同的电话。

第一个是好电话。树娥告诉他，阿文带走了四位兄弟，说是过去帮九叔做。树娥说，狗子呀狗子，我对不起你，我没把他们拉住。狗子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头不知有多么高兴，但是他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来，并且声情并茂地表示他真的难过。。树娥听了狗子的话，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她这时候真的觉得跟狗子这样的人没有跟错。

狗子能够有什么理由不高兴？阿文他们确实不会做什么事，留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象征性的工作人员，用当地的土话来说，就叫做白吃了。虽然也吃不了什么东西，但狗子确实没有办法安排他们做些能够上得手的事，因而总觉得这是一个阴影。狗子当初创办公司时的初衷不是这样的，他只想赚点小钱，能够拿着这些小钱在外呼三吆四，他只想证明给别人看，他狗子不是人家想象中的那么没用，他要为狗家的人争回一口气。当时，狗子除了阿文他们之外，还能找到谁？更何况，狗子确实就是他们帮出来了一段时间，没有阿文那次被打也就不会有狗子今天的成就，老实说，阿文的被打在某种意义上促成了狗子的动力。但是，后来的发展谁能想象得到呢？是历史让狗子做大，是当官者让狗子做大，狗子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他总不可能把生意摆在那里不做吧？问题是，当狗子的生意做大了以后，他的一举一动现在都受到了媒体的关注，在用人方面他就不得不慎重了，起码，他要用一些较在面子上过得去的人物，对外界较好交代呀。阿文除了不怕死，除了那可怜的一点江湖义气之外，真的一无是处，甚至在外面连一句话都说不好，万一说错了话，捅穿了狗子的底那又该如何？所以，狗子不是不肯让阿文他们任高职，是不敢啊！而现在，这些烦恼都不复存在了。好就好在，是阿文自己提出来要走的，他狗子事先并不知情。不知者不罪。

不过，阿文也有阿文的功劳。阿文最大的功劳就是让狗子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这个年代不管你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知识没有文化确实是行不通的，确实是会让人淘汰的。基于这样一个认识，狗子在这几年里十分认真地学习，也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狗子不管每天忙到什么时候，一定抽出一点时间看书，或写作，他总是让自己处于不断的充电状态。狗子对自己这一点甚感满意。

第二个电话倒是让狗子着实吃了一惊。这是一个匿名电话，来电者告诉他，狗爸的坟墓西北角昨晚下陷了一大块。狗子不知道这消息的真伪，追问那人的姓名，那人什么也不说，略微沉吟了一下，就放下了电话。

狗子怕这件事如果是假的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