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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豫南辩论（第2页）

高思说：“渤海军含黑水、飞矢、戡乱与飞燕，一万五千军，愿归降拥佾王称帝。”

曾韶说：“此处豫南两万兵，愿奉佾王为帝。”

韩亮说：“河东五万，可留兵一万，守涞河天险拒雍军，余四万可入豫州，为佾王争鼎。”

向载云说：“杨顺天匿于京中，伺机发动禁军，至少虎威营两千人，应有把握。”

虎威营跟着王爷孤军和宇文遥、宇文进一战，因张实不救，已折损一千人，现在京休整。

要知己知彼，韩亮开始说朝廷的兵力：“彼祝龙骧、郭平寇、张荡寇及禁军等，应有十四万。然亦须防宇文进之八万余人；且雍军已陈兵十万，随时自埔州开进。我方宜速，趁彼不及筹划联合也。”

几个人一头热讲了半天，导演准备好了，制片也安排定，演员也就绪，剧本也写好，拍片经费和未来戏院放映都讲好了，就差男主角还没点头。

林凤仪悲观地说：“不是军数的问题。这个人老顽固，就是黏着小忠小孝不放。”

林凤仪边说，边用头往王爷那边点了一下。

王爷说：“皇帝者，天子也，集天下之权力财富于一身。古今多少父侄相争、手足相残；延陵典范者几希也。一旦扬纛而起，生灵涂炭，举国唯内争是务，如苍生何？四年前，诸臣议天子之位时，本王即希继季札之风，未来如有一、二人效之，久而久之，则风俗可易。岂有再创一恶例，令天下以逆天为习之理？”

向载云吹起了大胡子，说：“今豪户减税，堤渠不修，皇室贪污，擅杀良臣，如苍生何？放任外贼践我国土，夺我民粮，占我良田，早生灵涂炭矣。多一季札，得扭吴越齐楚之攻伐乎？田氏因而不夺姜齐乎？奈何徒言季札，而忘却闻诛一夫纣哉？”

林凤仪真是听得五体投地；看来这大胡子不但会打仗、还会读书。

记得思宁郡主访清城的辩论时，这大胡子还骂大家太啰嗦、全是废话，没想到他自己深藏不露，真要长篇大论、也不输人。

王爷说：“但凡争天下者，谁不云成仁？谋权势者，谁不曰举义？岂得称别人假仁假义，独本王无私无我乎？最恶之相争者，亲族相争也。若林家倒行逆施，德不配天，自有天命所择之汤武代之；唯本王身为皇上之亲弟，绝不自居为天命者。”

韩亮觉得王爷的坚持很离谱：“且若今日区区韩亮为帝，不孚社稷之望，则林谦者反而愿意举兵造反？”

林凤仪知道韩亮在质疑什么。

但王爷的心情也很合理；一般人要造反已经很难，何况是对自己的亲哥哥？

曾韶说：“王爷顾念兄长，可以理解；然王爷不顾念父祖乎？今上之举措，王爷任其恣意妄为，岂可谓延昭穆之香火乎？”

曾韶学了刘辉那套，拿祖公来压子孙，压得王爷沉默不语。

全家一起造反的高思，等资深将领们说完后才发言：“志同而道合，虽陌路人亦姐妹也；志不同而道异，虽兄弟亦陌路人也。凤翔亦有雍人李环，众战士视之如姐妹；今上乖戾，对王爷言，岂非反似一雍国之陌路人哉？”

高思把皇上比喻为雍国的陌生人，有点太离谱，大家都沉默了。

林凤仪吓了一跳，大声地说：“高思！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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