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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女朋友就好了,你妈也不会给你多那些事儿了。你老大不小了,该恋爱了,还等什么?等七仙女下凡,嫁给你这个董永?”蓝雪梅喝了一小口啤酒,脸色开始泛出红晕。
“我现在是一个多巴胺缺陷患者,没有权利去接受别人了。”吴同皓猛喝了一大口啤酒,话里有话。
“自做多情?杜丽娘死于巴胺缺泛滥,你不会步她的后尘吧?”蓝雪梅把一块鸭肝扔进嘴里,慢慢咀嚼。
第十九章 潜规则
“你说的是汤显祖笔下的《牡丹亭》,女主角杜丽娘?我和她不一样,她是在梦中和一名男子柳梦梅相遇后,一觉醒来却久久不能忘怀这个梦中人,竟然因此郁郁而终。我的情况是,喜欢的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却不能说:我爱她。”吴同皓不常喝啤酒,才喝半瓶,就满脸通红了。
“来,干杯!”蓝雪梅知道他在说什么,不想接他的话茬,干脆举杯。
“干杯!”吴同皓举杯就干。
“在这个世界上,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和非老婆、非女朋友的女性谈真感情,那样是很危险的。”蓝雪梅婉转地提醒。
“这是对我们男性而言吗?那对你们女性来说,千万不要和非老公、非男朋友的男性谈真感情,也是一样的道理?那样的话,也很危险,是吗?”吴同皓绕嘴绕舌的,终于说明白了。
“应该是这样的。”蓝雪梅刚刚说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是孙海生发来的短信息。
吴同皓没有说话,看着蓝雪梅,安静地等待着。夜色朦胧,灯光明媚,两个人相对而坐,此情此景,让吴同皓感慨万分。他单单爱上了她,可是,造物弄人,为什么自己看好的,就不能拥有。
信息上没有什么话,只有几个字:等你来上海。蓝雪梅没有回复,她看见这几个字就心烦。在南京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上海?她有地方住,有工作干,还有一个比男朋友还要好的男孩宠着她,这一切难道还不够吗。
“怎么不回信息?”吴同皓心里酸酸的,他知道是孙海生发来的。
“他叫我去上海,可是,我不想去。公司说,再培训一段时间,我们就要分配了,快过年了,门店要开始备货了,说是人员不够。”蓝雪梅已经下定决心留在南京了,她不想因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人生计划。
“不是说培训期两个月的吗?计划没有变化快,怎么说分就分了?你估计那位子有希望吗?”吴同皓看着她,担心地问。
“估计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我从来不给自己打满分。艾丽丝的来头不小,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我估计自己会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进公司。”蓝雪梅语气比较犹豫。
“我说句大实话,今天酒喝多了,你不要生气。你,一没有社会和家庭背景,二没有南京正式户口,三没有广泛的人际关系,你凭借什么,在南京的民营企业里,为自己谋得一份理想的职位?靠你的大学文凭?还是靠你的个性魅力?或者靠所谓的青春美貌?民营企业说白了,就是大个体户,都有潜规则,很多时候靠的是裙带关系。”吴同皓眼睛里充满了红色的血丝,那是酒精在起作用。
“我有自知之明,除了一张大学文凭,确实没有什么优势,但是,我唯一的优点是相信自己。进入一个新的企业,就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了,我不再是那个私营企业的主任了,不再是坐在办公室里,向别人发号施令的那个人了,也不再是每天靠无聊打发时间的人。我喜欢自找压力,尤其是在竞争状态下的那种生命抗争。”蓝雪梅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艾丽丝,她似乎是说给艾丽丝听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章 同床异梦
“我相信个人的力量,也相信你,我是担心你,如果分到门店,让你从最底层的做起,你的心理承受力是多少?这个问题你要想好,凡事不要只想到好的一面,生活不是按照你的套路走的,你只是一盘棋中,别人摆好的一个棋子。车走直,马走斜,炮打格子,象飞田,你必须按照规律行走,不能越位。”吴同皓脾气很好,慢条斯理的,语气很和缓,很低沉,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
“有道理,我要调整心态了。来,干完它。”蓝雪梅举起酒杯,和吴同皓一饮而尽。
桌上的六瓶啤酒,全部空了,两个人都有点体力不支。吴同皓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啤酒,他的量最多只有一瓶。而蓝雪梅虽然有点酒量,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喝了。两个人菜没有动多少,酒全部喝完了。吴同皓脸色通红,低头靠在桌子上,眼睛半睁不开的,人也开始迷糊了。蓝雪梅摇了摇他的身体,半天没有反应,一会儿,竟然听见他的鼾声了。
蓝雪梅左右为难,那么冷的天,又喝了那么多的酒,让他回去似乎不可能了。她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不早了,接近十二点了。她不知道怎么办是好,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五尺宽的,没有沙发,也没有多余的板凳。她抬头看了看外屋,老太太早就睡了,灯已经熄了。
蓝雪梅彻底傻了,屋子里很冷,没有空调,如果让他那么睡着,估计要着凉的,生病就麻烦了,明天大家还得去上班。蓝雪梅也不多想了,用双手抱起他,慢慢移到床上。她只希望他很快醒过来,然后离开这里,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吴同皓躺在床上,发出轻微的鼾声。他睡觉的姿势很夸张,双手抱在胸口,仿佛等待着一个心爱的宝物似的。蓝雪梅看着他,吴同皓很帅气,模样清秀,比孙海生中看得多,头发在灯光下,照得乌黑发亮。
蓝雪梅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他,那种感觉真的很难说清楚,她不敢再看,赶紧回身,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干净了。接着,去厨房洗碗,她的动作很轻,怕吵醒老太太。回到屋里后,吴同皓的鼾声越来越大,她坐在床边,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
吴同皓一直睡在床边,酣声越来越响。突然,一个翻身,他的身体滚到了床中间,占据了整张床。他的双手张开着,衣服也敞开了,蓝雪梅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了。第一次照顾一个醉酒的男孩子,她有点好奇,也有点心慌,她不知道他什么时间才会醒来。
夜越来越深了,蓝雪梅靠在床的另外一头,不自不觉地闭上了眼睛。屋子里很安静,窗外的冷风不时透过缝隙窜进来,将窗帘吹得飘飘的。两个人,一个在床中间,一个在床头,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全部进入了梦乡。呼吸声此起彼伏,带着啤酒的味道,还有空气的流窜声。
第一章 意外落选
一直到次日清晨,吴同皓才从酣睡中醒来。两个人保持原样,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头。听见动静,蓝雪梅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四目相对之后,吴同皓的脸先红了起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从床上跳起,用手捋了捋头发。
“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马上就走……”吴同皓尴尬极了,穿上鞋子准备离开。
“嗯,慢走,谢谢你,昨天帮我搬了家。”蓝雪梅一夜没有睡好,脖子酸得厉害。
很快,元旦过去了,眼看要过春节了。为了备战春节市场,公司临时决定,理论培训提前结束。听到这个消息,很多人都很紧张,互相打听着,自己会分配到什么地方,离家远不远,门店店长人如何,会分到什么岗位去。
通知领取分配通知单的那天,是个艳阳天。到了中午,天空突然阴沉起来,灰蒙蒙的,像起了大雾似的,远近看不清人影。得知要分配了,每个人的心情都很不安。兜兜连锁超市在南京有三十家连锁店,遍布城市的东西南北,谁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什么地方去。
一些年龄大的,希望分在家门口,好照顾自己的家庭,一些年龄小的,无家无口的,倒也无所谓,但也希望分到好的门店。蓝雪梅和他们的想法不一样,她的心里多了个竞争对手艾丽丝,必然多个心思,也多了一份担心。
艾丽丝很安静,她越安静,蓝雪梅越感到不安,心里就越是没有底。下午两点,培训部老师宣布理论课结束,所有的人全部拥向公司人力资源部,取自己的分配通知单。艾丽丝落在最后,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结果就要出来了,蓝雪梅心里很紧张,她插在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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