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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在表现,家庭出身不能选择,革命道路可以选择嘛。”我最烦这种空洞的说教,冷冷的说:“我不想攀高枝。”她柳眉一竖,生气的说:“你要不认我这个朋友,我这就走。”说着,她站了起来,又剜了我一眼,一甩门,真的走了。我有些后悔,又*的想,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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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元旦,四清运动就紧锣密鼓的展开了,省里派了“四清”工作团,进驻矿务局。卫生处机关、总医院党政干部从上而下,开始“洗手洗澡下楼”。每天半个小时的政治学习,每周两个下午搞运动。清政治、清思想、清经济、清作风,触动领导的同时,老百姓从中进行自我教育,揭发批判,提高认识,故而又谓之“社会主义教育运动”。
周六下午,我正在值班室看书,鲁华推门进来,“看书呐,今晚我请你看电影。”她把票往我跟着一摔,“今晚六点半,别迟到啊!”吃完晚饭,我思量了一阵,还是应约去了“矿工电影院”。
电影是老片子“地道战”,鲁华已坐在那里,我和他并排挨着坐在一起。开演不一会,鲁华侧过头来,小声说:“我们到外面走走吧。”我心不在焉的嗯了声,随她出了电影院。
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她忽然站住了,和我并肩走在一起,忽闪着大眼睛,望着我说:“你生我气了吧?”见我没吱声,她又说:“那天晚上,我伤了你的自尊心了吧?”我摇摇头,她笑着说:“我想,你也不至于这样小心眼。听说你评上了先进,奖金被你推辞了。”“我本来也不够。”“你倒挺谦虚的。”鲁华有几分挖苦的说,“听说你们有一个裴多菲俱乐部?”我警觉起来:“你听谁说的?”鲁华又诡谲的一笑,“瞒不过我,不过你们要小心啊,这可是运动期间。”“四清运动不是针对当权派的吗?”“你真天真,群众运动嘛,哪有不触及自己的。”“还要搞人人过关吗?”“那倒不尽然,不过总有倒霉的。从市委、市政府、矿务局三大机关揭发的材料来看,真是触目惊心啊。等哪天,我带你去看看内部大字报。”我觉得有些冷,她说:“到你宿舍暖和暖和吧。”
她跟我到了宿舍,推开门,屋里烟气弥漫,陈慧、伍泽和两位女生正在打扑克。我想退出,鲁华却抢在我面前进了屋,笑吟吟的说:“我也参加你们俱乐部。”还是陈慧反映的快:“来,快进屋吧。”他瞟了我一眼,“方昊,你介绍一下吧。”我有些发窘,鲁华自己说:“我叫鲁华,今年刚分配来的,和方昊是老朋友了。”伍泽有几分江湖气的说:“方昊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请坐吧。”那两个女生都是开地段会议时认识的解说员,她俩撂下扑克牌,知趣地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伍泽向陈慧递了个眼色,追出屋去,邀请那两位,“到我的房间坐坐吧。”陈慧也站了起来,“我去方便一下,你们聊吧。”鲁华抱歉的说:“我一来,你们怎么都走了?”我后悔不该带她到宿舍来。
这一宿,我又失眠了,半夜,陈慧才醉醺醺的回舍,不过他挺清醒的,听了我原原本本的陈述,和鲁华交往的来龙去脉,说了句:“人一旦被丘比特的爱箭射中是很难自拨的,看缘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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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说,世上最宝贵的是人。这是颠簸不破的真理。当年,提出人*炸理论的马寅初,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可正如他预言的那样,中国人口的增长,已使国家不堪重负,计划生育,终于提上了日常议程。
上面布置一项特殊任务,每个病区,都要积极支持计划生育手术,我们外科大夫还轮流到妇产科学习“女性结扎”手术。外科大夫做这种小手术,可谓小菜一碟,可苦了我。每个女扎都要写一份病例,这些三十左右岁的妇女,都是矿工的妻子,早婚早育,都有好几个孩子。
医院还根据上级的要求,术后回访。那天我们走访兴山矿的一名家属,这是一栋栋平房组成的矿工村,都是一室一厨的房子,大概只有二十几个平米。我们走进一户姓聂的家,男主人是个粗犷的满脸胡子的中年汉子。他一把抓住于飞大夫的手:“都亏你了。要不,哪有我这一大家人。”于飞露出难得的笑脸。
我们进了屋,南北大坑一溜八个孩子。除了炕桌,屋里一无所有,女主人口吆喝着:“小五、小六、小八,快起来,给客人让坐。”陪我们来的矿工会干部告诉我们,这家有九个孩子,八个女孩一个男孩,按年岁排号从一到九就是名字。我真开了眼界。正是中午时分,只见那妇女从大锅里捡出十来个苞米饼,一大盆白菜汤,九个孩子一涌而上,不一会儿;就风卷残云似的一扫而光。那汉子憨憨地笑着说什么,“一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放”。那妇女有些怨恨地说:“都是他为了一个小子让我多生了八个丫头。”当问起她结扎后的情况时,她有些难为情的说:“挺好的,他怎么干我都不怕了。”我们哑然失笑。
当我们问起于飞怎么认识这个矿工时,于飞笑着说:“六零年正是困难时期,矿工会组织的一次特殊的会诊。给食量大的矿工做一个鉴定。按理说矿工定量每月四十五斤已经很高了。而且下井还补助大面包,但有的矿工还是吃不饱,于是组织了一次别开生面的会诊,比赛吃煎饼,冠军就是这个汉子。他可以不要菜,吃一筷子高,八斤煎饼。数数整整六十张。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总务处长当场表态把他的定量增加到每月八十斤。主持会诊的矿长说,这是一名虎将能吃也能干。他夹着两根几百斤的坑木一点也不费劲。这也算是奇闻了吧。”
站了一天的手术台,晚上突然发起烧来。一测体温39度,我在科里打了一针退热针就回宿舍了。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人在病中的神经是最脆弱的,特别思念亲人。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好像退了热,但全身乏力,头晕脑胀的。我让陈慧给我请一天假,约摸中午时分,忽听敲门声,进来的是鲁华,他笑盈盈地在我床边坐下温柔地说;“有病了?”“感冒,没事。”他伸出那只兰花指的纤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还发烧呢,打个静点吧。”“不用了。”“吃饭了吗?”我摇摇头,忽然涌出几颗眼泪。感受到了那种母爱似的温馨。鲁华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额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这是怎么了?泪眼中我看到她低垂的眼帘,长长的睫毛,含情脉脉的眼神,不由得心旌摇曳,情从中来。我闻到了她那种淡淡的体香不由得捏住了她的手,我忽然又内疚起来,觉得好像对不起远在江南的梅姣。
又听敲门声进来的是于飞和科里的一群护士,一下进来五六个人;我的小房间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有站着了。鲁华俨然像女主人似的,弄得我好不尴尬。真是好事传千里啊,第二天几乎全院的人都知道我和鲁华搞对象谈恋爱了。这本无可厚非,不知咋的,竟然惊动了领导,丛深代表“组织”找我谈话,他们问得挺策略的:“方昊,听说你搞上了对象,是谁啊?”“我可以不回答吗?”“当然可以,不过这是组织上对你的关心。”我从心底里产生反感,但没吭声。丛深一本正经地说:“组织上认为你俩不合适,你要慎重考虑。”
我和鲁华本来没什么,这一弄,我反倒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不就是他妈是卫生处长吗,有啥了不起的。没等我开口请教,陈慧就说:“鲁华看上你了。听说分管卫生的李局长还调看了你的档案。亲自到党委过问你俩的事。”我的血一下涌到了头顶,新社会了,难道婚姻也不能自主?这一宿,我又失眠了,思量来思量去,应该有自知之明,不能淌浑水,但鲁华的影子在我脑海扎下了根,挥之不去。一切听其自然吧,反正命运不属于自己,何必自寻烦恼呢!
昨天夜班,我参加的是大外科轮值班,副班还是唐效。上半夜没啥事,后半夜来了个“小腿轧压伤”的病人。这是个新婚不久的小伙子,他原是吉林榆树县的一个农民,带着新婚不久的妻子来煤矿淘金的。下班后急于回家,抄近路钻火车道时被辗断了小腿,只有皮肤相连,胫腓骨粉碎,血管神经断裂,已无再植的可能。闻讯赶来的妻子见状放声大哭,怎么也不肯在“截肢协议书”上签字,跪在地上不起。病人的止血带已扎了两个小时,不能再等了。单位领导代签了字,为了救命只能截肢。病人入手术室时,她还抱着丈夫不肯松手。听着那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当大夫的也感到心头沉甸甸的。
下夜班,本想回宿舍休息的,通知说下午开大会,上下夜班必须参加。查完病房,下完医嘱,又换了几个药,整理病历,写手术记录,就快十点了,我就在值宿室眯了一会。
医院的大会议室是俱乐部改装的,可容纳五六百人。会议的气氛有些严肃,连那些平常交头接耳的人都闭紧了嘴巴。会上由四清工作组组长宣读了调免处分决定:十七名科处级干部受到了处分。想不到卫生系统的问题如此严重。晚上我和陈慧小酌,就着花生米;谈“四清成果”。陈慧对四清下台干部了如指掌;原党委书记是个伪君子,道貌岸然却男盗女娼;姚院长八面玲珑,人缘极好喜欢女色,人称“花魁院长”,听说被他坏了贞节的黄花闺女少说也有一打。陈慧逐个点评,听得我目瞪口呆。
医院调整了领导班子,党委书记尤发是新来的转业团级干部,院长公忠是从“鸡西”新调来的原卫生处长,他走路有些瘸,听说是辽沈战役负的伤,是个革命残废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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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天来得似乎特别晚,已届四月,还不断的刮大风,有时还夹着雪片,沙尘,把整个世界搅得昏天暗地的,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还真是春风似剪,男人们都竖起衣领,女人们盖头盖脑的包着纱巾。胡天六月尚飞雪,这塞外关东气候真难揣摸。我不由得想起了家乡。
科里最近发生了两件事,令我惊诧不已。护士长金琼自杀身亡。她是湖南人,护校毕业后,随丈夫来到煤城。工作挺认真,技术也挺过硬的。而且逢人三分笑,人缘也好。那天,她把自己反锁在家里,吞服了百余片“眠尔通”,发现时已错过抢救时期,不治身亡。人们在痛心疾首之余,纷纷提出质疑。四清工作组出来表态,不许再过问。原来她的丈夫是个工程师,四清中查出他有问题被隔离审查。金琼何以会寻短见,她没有留下遗书,只有洗涤得干干净净的衣物和积蓄的几百元钱。她遗有三男一女,四个孩子。小的只有两岁,她何以撒手人寰,还是个谜。
更使我吃惊的是林森大夫,从我认识他时;就阴着脸;从无笑容。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按陈慧的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何以见得?”陈慧说:“我们是脚前脚后来到鹤岭的,他虽是中专毕业,但聪慧过人,进步挺快,这次四清本没他的事,因为他是党积极分子,外调时发现他隐瞒严重的家庭问题。林森要是夹着尾巴做人倒也无事。他偏偏要伪装自己,以致弄巧成拙。戴上一顶“阶级异已分子”的帽子。他的未婚妻正和他闹别扭呢。”“他的未婚妻是谁呀?”“就是你们科护士鲍晶啊。”难怪她近来愁眉苦脸的,工作老出错。奇怪的是他们非但没分手,而且悄悄的旅行结婚了。我跟陈慧说:“想不到鲍晶有如此气度。”陈慧呵呵地笑了:“生米煮成了熟饭,不结婚怎么办!”
已传出风声,让我回“创伤骨科”。最近我心里挺烦,不知道怎么搞的,总静不下心来。老武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你怎么不享受探亲假啊?”“探亲假我能享受吗?”“探亲假按规定探父母和配偶的,但还有抚养人,比如养父母,兄嫂。你可以到干部科问一下嘛。”我到干部科一打听,真是喜出望外,就写了探亲报告,于飞顺水人情,麻璜也开了绿灯,人事科批给我两年的探亲假24天,加上路途往返的时间整整一个月,这意外的收获令我兴奋不已,要回家了。三月烟花下扬州,我要回故乡了。我能回乡,祭扫父母陵墓,还能寻找梅姣的下落,真是天赐我良机也。
我先去了趟鸭山,二哥二嫂都替我高兴,二嫂还问:“是不是准备结婚了,买东西呢?”她拿出五十块钱:“这是你二哥的贺礼。”
途经合江我下车在医院找到高煤海,他也为我高兴,并让我给他爸买几双尼龙袜子。我向他打听文鹃的情况,煤海说:“她干得可红了,还入了党,听说和军分区的一位参谋打得火热。”我听了反觉得一块石头落地,祝愿她有个好的归宿。
回到鹤岭了,鲁华正在宿舍等我,我正纳闷,她莞尔一笑:“我算计着你该回来了。”她递给我一件洗得干干净净的灰色风衣,“这是我爸的风衣,你穿着吧,路上方便。”我受宠若惊,她又摘下自己的手表递给我,“你戴着吧。好掌握时间。”我涨红着脸连连摆手,她瞪圆了眼睛把手表往我手上一塞:“让你拿着就拿着。”她又掏出一叠钱,“给我买一套鲜艳一点的衣服。剩下的该买啥就买啥吧。”说完,她一阵风似的走了。我望着风衣,拿着英纳格手表真有些不知所措。
谢树荣夫妇特地找到我,胡姐说:“求你到我家一趟,看看我寄养在娘家的儿子,听说病了,不知怎么样,你是大夫,帮我搞搞清爽。”她拿出两百元钱,非让我收下并说:“穷家富路。”我只好说:“算我借你的。以后一定还。”
我去叶科长家打个招呼,问他捎东西否?他想了半天:“给你嫂子买套衣服吧。”说着要给我拿钱,我说:“这不见外了,等买回来你再给也不迟。”她夫人满脸笑容:“你千万别买花里胡稍的,穿不出去。听说上海东西又多又好,你给我买套‘三合一’吧。”我不知道‘三合一’是什么,也没好意思问,到上海再打听吧。临走时,叶科长叫住了我,上海有我们矿的办事处,负责人叫刘秉章,我给你写封信,让他接待一下。
我想到了杨婕,打了几次电话都联系不上,只好写了封信,有事让她写信邮到我大哥处。
我定于四月三十号动身。口袋鼓鼓的,都是同事的,尤其是护士们求捎东西的,听说上海的东西多,杭州的丝绸好,写了满满的一个小本。我揣着千余元钱真有些担心,从来没带过这么多钱,鲁华给我内衣*上分别缝了个暗兜,并叮嘱我:“钱要分开放,不能放一个地方,出门一定要小心。”
第十六章 山雨来南归省亲 风满楼潜伏危机112一
第十六章 山雨来南归省亲 风满楼潜伏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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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奔驰在三江平原上,我趴在硬卧车狭窄的小桌上,摊开了日记。在动荡声中,捏着微微抖动的钢笔,写下了南归的心境。
为了看海,我选择了水路;从合江到沈阳,再到大连,坐船到上海。这是老武推荐的。我一身出门的打扮,外穿风衣,脚踏皮鞋。比七年前闯关东的年轻书生,显得成熟潇洒多了,真像荣归故里似的。
一觉醒来,只听隆隆作响,车厢不时晃动,原来过松花江大桥了。窗外一抹桔红色的早霞,红日正冉冉升起。恍然记起,今日是五一国际劳动节。列车进入哈尔滨。我燃起一支烟,透过车窗的玻璃,望着被烟气笼罩着的“东方莫斯科”,浮上了一丝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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