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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意识到与女助手的谈话不应该太富人情味。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工作。
于是他马上言归正传。“我们来想想下面该怎么办吧,”他坦率地说。
“我最好先说一下我将努力做什么,以及你怎样帮助我。我想,不会需要你多少帮助的。”他简略地叙述了整个计划,列举了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餐厅领班来招呼着上第二道菜。待他走后,邦德一边吃,一边继续讲着他的计划。
她仔细地听着他的叙述,听得很专注,很认真。她完全被他的严厉表情所威慑住了,同时她暗自想,S站站长说得不错,邦德的确是位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
“他是一个具有献身精神的人,”站长向她分派任务时,曾这样对她说过,“不要以为这是一件玩笑事。当执行任务时,他什么也不考虑,只思考手里的工作。他也是一个专家,不可能对其它许多东西都感兴趣。他是一个英俊的家伙,但是不要爱上他。我认为他缺乏人情味。好吧,祝你走运,不要遇到麻烦。”
所有这些都是一种挑战。当她感到自己的魅力已将他吸引住,他对她发生兴趣时,她高兴极了。但她没有料到,刚刚讲出几句通常的倾慕对方的话时,他突然变得冰冷起来。残酷无情地赶走了热情,仿佛热情对他来说是毒药一样。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和愚弄。她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邦德开始解释“巴卡拉”牌的打法,“这和其它赌博差不多。庄家和旁家取胜的机会基本上相同的。哪怕是一分对双方来说都是关键性的,不是打败庄家,就是击败旁家。”
“据我们了解,就象我们知道的一样,今晚利弗尔从在这儿经营高额赌注生意的埃及一家公司买下了这台巴卡拉的做庄权,他为此花了一百万法郎。他现在还剩二千四百万法郎左右。我的钱也有这么多。我估计将有十个旁家,在椭圆形台面周围团团坐定。”
“一般说来,旁边被分为左右两列,庄家轮番跟左列或右列比点数。在这种赌博中,庄家将通过两个场面的互相争斗和一流计算的方法来取胜。但是矿泉王城俱乐部还没有足够的巴卡拉旁家,利弗尔只能每次都跟所有旁家比点子大小。按这种打法,庄家获胜的把握并不大,因为不可能常拿到大点子牌。但是他还是占有一点取胜希望的,而且,他还控制了赌注的多少这个有利条件。”
“巴卡拉开局时,庄家坐在中间,赌场里计帐员洗牌,宣布每一局赌注的数目。
一个管理员通常仲裁每盘赌博。我将尽力靠近利弗尔的正对面坐着。
他的前面有一个精致的金属盘子,上面放着六副洗好的牌。牌由计帐员洗好,由一个旁家切好,然后装进放在牌桌上大家都能看到的金属盘子里。我们已经检查过牌,它们毫无可疑的地方。想在所有的牌上做好记号是有用的,但这样做不大可能,除非与计帐员内外勾结。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警惕这一点。“邦德喝了一口香槟,然后继续说下去。
“开局以后,庄家宣布,开局的赌注是五十万法郎,或者四百英镑。每个座位从庄家的右边开始编号,坐在庄家旁边的打牌者编号为1,他如果表示应战,就把他的钱推到桌上;如果他认为赌注太大,不愿接受的话,那他就叫声”不跟“。接着,第2号有权应战,如果2号拒绝了,3号可以应战,以此类推,在桌旁循环往复。如果庄家的赌注太大,一家难以抗衡,可以由几家联合起来,凑足资金,共同对付庄家。”
“一般来说,五十万法郎的赌注很小,很快就能被接受,但是当赌注达到一两百万法郎时,就常常难以找到单独的应战者。这时,我必须单独应战,趁机出击,打败利弗尔。当然这并非易事,且风险极大。但是最后,我们俩一定会有一方打败另一方。
“作为一个庄家,他在赌博中占有一点优势;但如果我决意和他拼死一战,如果正如我希望的那样,我的资金能够使他有点不安的话,那么我想,我们是势均力敌的。”
这时,草莓和鳄梨送来,他稍作停顿。
他们一声不吭地吃了一会儿。接着,当咖啡端来时,他们开始谈论起其它事情来。他们抽着烟,谁也没喝白兰地或味道浓烈的甜酒。最后,邦德感到是解释这次玩巴卡拉牌赌博的具体技巧的时候了。
“玩这种牌其实很容易,”他说。“如果你曾打过二十一点的话,那么你立刻就会玩巴卡拉。玩二十一点时,其目的就是从庄家手里拿到比他更接近二十一点的牌。玩巴卡拉的道理与之一样。庄家与旁家都可先分到两张牌;如果双方都没赢的话,那么各方再补一张牌,其目标就是使手中的牌的总数为九点,或尽可能地接近九点。象J、Q、K这样的花牌和十不算;A算作一,其余牌按照其数字计算点数,在计算数字时只算尾数,因此,九加七等于六,而不是十六。总之,赢家的牌点数必须与九最接近。”
维纳斯专心地听着,同时注视着邦德脸上那神秘的表情。“好,”邦德继续说,“当庄家发给我两张牌时,如果它们的数字加在一起是八或九的话,这叫天生大牌。
如果庄家的牌不如我好,我就赢了。但实际上得这种大牌的机会很少,通常情况下都小于九。因此必须根据具体情况采取对策。如果我没有补到很有把握的好牌,比如说只有七点或六点,那么我也许会要求再补一张,也许不要求补了;如果手里的牌只有五点,或者还不到五点的话,那么我肯定要求再补一张。五点是这种赌博的关键点。根据纸牌的规律来看,如果你手上的牌是五点的话,那么再补一张牌时,其点数增加或减小的机会是相等的。“”当我要求补牌,或者拍拍我手里的牌表示停牌时,庄家在估猜到我的牌点数,同时也在确定自己的战略。如果他抓了天生大牌的话,那么他马上就可亮出牌来,取得胜利。否则,他就面临着和我一样的问题。
但是,他可以通过我的行动来决定是否补牌,他在这点上占了优势。如果我不补牌,他立即可以断定我手中的牌是六点以上:如果我补了牌,他将会知道我的牌低于六点。而且,我补的牌的牌面要朝上,他看着这张牌的点数,判断一下形势,就会做出是补牌还是停牌的决定。“”因此,他比我更占有一点优势,他借此优势决定是否补牌或停牌。不过玩这种纸牌赌博的人都会面临这样一个问题:当手上是五点时,你是补牌呢,还是停牌?
如果你的对手也是五点牌的话,那么他会怎么办呢?一些旁家遇到这种情况时总是补牌,而另一些人总是停牌。我只是凭直觉行事。“”但是最终,“邦德捻灭了香烟,叫服务员来结帐,”举足轻重的是天生大牌八点或九点。我必须多得到几张这样的大牌,才能取胜。“
第十章 坐观成败
邦德讲完了赌博的过程,自己已经进入了即将来临的战斗的角色。他的脸再次洋溢着兴奋的光芒。最终击败利弗尔的希望激励着他,使他脉膊的跳动大大加快。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在他们之间出现的短暂泠漠。维纳斯松了一口气,很高兴地看着他又说又笑的样子。
他付了帐,给领班一笔可观的小费。维纳斯站了起来,率先走出餐厅,沿饭店的台阶来到大门外面。
宽大的“本特利”汽车早已恭候在此。邦德先请维纳斯上车,然后自己坐进车里,驶往俱乐部,将车尽量靠近门口停下。当他们穿过那绚丽的接待室时,他一声不吭。她瞧着他,发现他的鼻孔微微张开,镇定自如地和赌场工作人员打着招呼。
在大厅的门边,工作人员没要他们出示会员证。邦德的高额赌注已使他成为一个很受欢迎的顾客,他的陪同者也都跟着沾光。
他们刚一走进正厅,费利克斯·莱特就从一张轮盘赌桌旁走开,象一个老朋友一样向邦德打着招呼。邦德将他介绍给维纳斯·琳达,费利克斯和她寒暄了几句,然后说道:“那好,既然你今晚将打‘巴卡拉’牌,那么就让我来教琳达小姐怎样玩轮盘赌吧。我已经选了三个很快将显示出幸运的数字,我想琳达小姐也会交上好运的。然后,在你的赌博进入高潮时,我们也许会过来为你助威。”
邦德用询问的目光看看维纳斯。
“我倒很愿意这样,”她说。“不过,你能教我一个玩轮盘赌的吉祥的数字吗?”
“我没有吉祥的数字,”邦德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在有把握、或者基本有把握的情况下去赌。好了,我要和你们分手了。”他显出很歉意的样子。“你和我的朋友费利克斯·莱特在一起,一定会变成一个赌博能手的。”
他向他俩微笑了一下,然后以稳健的步伐朝收款处走去。
莱特也察觉到了他的冷淡。
“他是一个非常认真的赌博者,琳达小姐,”他解释道。“我想他必须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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