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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三个巡捕哀叹一声，蹲在地上，把张家带来的东西拆开。

唐三水跟上去就问，&ldo;有事？&rdo;

顾寰宇：&ldo;收拾东西，随我回家。&rdo;

&ldo;啊？&rdo;唐三水不禁眨了眨眼。

顾寰宇转过身面对着她，&ldo;没听懂？&rdo;

&ldo;不是，我听懂了。不对，什么叫跟你回家？&rdo;不是装，唐三水是真没懂。

顾寰宇打量她一番，&ldo;这些年只长个，没长脑子？&rdo;

&ldo;你才不长脑子。&rdo;唐三水道，&ldo;你帮了我，不代表就可以骂我。&rdo;

顾寰宇轻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丝邪气，更多的是嘲讽，&ldo;留洋归来，书香门第，长得么？还行，三天惹来一个张将军，就不怕三个月惹来一个张司令？&rdo;

&ldo;怎么可能。&rdo;唐三水想也没想就说。

顾寰宇：&ldo;我今天晚来一步，结果会怎样？&rdo;

唐三水张张嘴，发现无言以对。瞥他一眼，见他一副十分有耐心，等她解释的样子，嘴巴又动了动，&ldo;谢谢你啊。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你我两家素来不对付，我不能去你家。&rdo;

&ldo;不对付？&rdo;顾家和沈家不是上海人，和江家一样都是东北省盘溪县人。早年东北乱，顾家老太爷就和亲家，也就是顾寰宇的姥爷商议，举家迁到上海。

顾家和江家同城，又都做药材生意，有道是同行是冤家，一山不容二虎，所以两家关系极差。

斗归斗，江家老太爷，也就是唐三水的姥爷不想承认也得承认，顾家老太爷，他的老对手，顾寰宇的爷爷比他有政治头脑。

顾家关店卖地搬到上海，江家也立刻搬过来。沈家不想来，唐三水的养父养母要来，沈家二老拗不过儿子，也跟到上海。

上海市场大，顾家和江家离得远，各赚各的钱，谁也不沾谁，又都是东北人在他乡，按理说关系应该有所缓和。然而，并没有。

顾老太爷和江家老太爷天天比谁家生意好，没事就在家骂彼此玩儿。但小辈的关系不错。因为顾寰宇的爸和唐三水的大舅是同学，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老师，唐三水的爷爷，也就是沈平荣的父亲。

这种互相谩骂的情况也没持续太久，顾寰宇的父亲来到上海，被花花世界迷了眼，执意要纳妾，顾寰宇的母亲心气高，就要和他父亲和离。

闹得最凶的时候，赶上&ldo;五卅运动&rdo;，顾老太爷一看上海也不安全，顾寰宇又要上大学了，就跟儿媳妇谈条件，去国外照顾顾寰宇，他就同意俩人和离。

顾寰宇的母亲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所以顾寰宇一走就是十年。不过他中间见过唐三水。六年前，唐三水出国前，顾寰宇的母亲收到江如织的信，托她帮唐三水找房子。

顾母的外语不行，就把这事交给顾寰宇。唐三水刚到瑞士的几天，俩人经常见面，后来唐三水去学校，顾寰宇也返回学校继续上学，俩人见面的次数少了，再后来就断了联系。

唐三水不知道顾寰宇回国，顾寰宇先前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顾寰宇听到她的话，想起过往种种，长叹一口气，望着蓝天白云，忍不住笑道，&ldo;是不对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