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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后,孙梅他们离开了,赵红樱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的,而随着她的离开,三水寨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赵红樱说话算数,回去之后,以她注册的那个传媒公司的名义,给了三水寨一些赔偿,不过主要责任却推给了失踪的苏教授,毕竟名义上苏教授是这一次考古的发起人,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故,苏教授的主责是跑不了的。
寨子里死的那两个青年一人赔了三十万,这对于寨子里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我也没有苛责什么。
孙梅她们离开之后,我又待了几天,蒙奇就从城里回来了,有了蒙奇村子里再有人生病,已经很少有人来找潘珠了,毕竟没有了愿意靠近潘珠,特别是那些年轻人,就更不会来潘珠这里。
潘珠也不觉伤感,反而松了口气,因为这样就更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了,潘珠的心思早已经不再三水寨了,她向往着外面的生活。
就在我们离开前的那个晚上,我和潘珠终于突破了最后一关,床单上的斑斑血迹宣布潘珠从女孩变成了女人。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潘珠忍不住抱着我亲了好几下,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活了下来,从今以后潘珠就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因为她有了我,而我就是她世界的全部。
“阿公,我会回来看你们的——”走出了很远,潘珠还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冲着寨子口大喊着,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是透着兴奋和期待,看不出有一点离别的伤感,三水寨真正能让他记挂的没几个人,更多的人和她没有太多的交织。
离开了三水寨的潘珠就好像快乐的小兔子,走路都好像脚上安了弹簧,说的最多的就是到了外面怎样怎样,要买漂亮的衣服和鞋子,还要见识见识火车是什么样的,更要看一看电视是什么样的——
我离开的时候,将潘珠家的青花碗和一些铜钱带上了,还有一个香炉,因为山里太穷,很少有人家舍得丢掉这些东西,就像是这个铜制的香炉都已经用了几百年了,我希望能值些钱。
回去宋州的路程很平静,并没有想象的意外发生,我一度怀疑张延军还会暗算我的,只是一直到回到宋州,张延军却好像彻底消失了,根本见不到他的踪迹,神出鬼没的让我无法防备。
一下车我就联系了黄掌柜的,特意的坐车去了东州百宝轩,这件事不解决了,我心里就会始终惦记着,我希望能给三水寨带去一些改变。
潘珠去哪里都没有意见,对于宋州和东州她都一视同仁,看哪里都是新鲜的,就算是看见了卖糖葫芦的,都能好半晌拔不动腿,能站在橱窗外看的眉开眼笑,如果我不是和黄掌柜的联系好了,真想领着她先去买点东西。
当我领着吃着糖葫芦,手里还抱着一杯奶茶的潘珠走进百宝轩的时候,黄掌柜的已经亲自在店里等着我了,见到潘珠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看着我笑的古怪了起来,潘珠和我的关系实在是太明显了。
“怎么样,这趟三水寨之行看起来还不错嘛。”给我沏了一杯茶,黄掌柜的眯着眼睛,笑容有些古怪,我知道他说的是潘珠,去了一趟拐回一个漂亮的女孩来,当然是不错了。
只是我是在感觉不出来那里不错,闻言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张延军追到了三水寨那边,要不是潘珠,我这一次多半要被张延军给活埋了,和狗皮膏药一样——”
听到张延军,黄掌柜的脸色登时大变,身体也坐直了一些,紧蹙着眉头低声问了一句:“兄弟,怎么回事?”
索性左右没有旁人,我就将古城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得黄掌柜的眼睛都直了,到最后听说古城被掩埋了,不由得长叹了口气,一脸的惋惜,当然也只是可惜了一点,但凡是牵扯到魂灵的事情,不管什么样的遗迹也绝不能曝光,所以就算是里面的物件都不能面世,这是桃花源之后黄掌柜的给自己立下的规矩。
和黄掌柜的相对叹了会儿气,我就打开了背包,先掏出来了两件青铜器,这是从夜郎古城中顺出来的,当时随手装进了背包,一个是三耳酒爵,一件是祭祀的香炉,说不上太珍贵,但是上面有夜郎的古文,虽然寥寥几个字,但是其价值不一样。
“就知道掌柜的你会惋惜,所以我带出来了一点东西——”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件东西摆在了黄掌柜的面前:“我出来的时候,就想着给你带了两件好东西,您上上眼。”
一看到青铜器,黄掌柜的就开始双眼冒光,好像看见了兔子的饿狼,还是饿了好几天的那种,我估计着就算是看见美女黄掌柜的也不能这么精神。
“好东西呀,这的确是夜郎的古文,和可乐遗址出土的青铜器很相似,字迹完全一样——”黄掌柜的翻来覆去打量着,爱不释手,呼吸声都粗重了起来。
“兄弟,咱俩也不说见外的话,这两件我给你六十万,夜郎青铜器存世稀少,价格上自然就偏贵一点,就这两件我自己留着把玩,不会让他留到市面上的。”黄掌柜的不在乎钱,这两样青铜器当然也值不少钱,不过更多的其实涉及到研究夜郎文化。
啊了一声,我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来点点头,其实一开始我都没考虑钱的事,结果倒是个意外惊喜。
“这东西这么值钱呀,那你看看我这个值不值钱。”一旁潘珠刚吃完了糖葫芦,听到黄掌柜的随口一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从身上的褡裢里摸索了几下,就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古鼎,然后递到了黄掌柜的面前:“这是我爹当年带出来的,当初说是用这玩意给我续命,上面刻的是一段咒语,可惜我爹不在了,这咒语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话音落下,刚才爱不释手的青铜器就不香了,黄掌柜的几乎是抢过去的,毕竟如果这小鼎如果真的是续命用的,那么其价值可就无从估量了,这可是天底下少有的宝贝。
鼎自古为重器,黄帝铸九鼎定天下,大禹铸九鼎镇水患,后世但凡是和鼎有关系的,那都是涉及到重大事情。
而另一方面,鼎在后世的作用几乎都和祭祀联系在一起,祭祀苍天要用到鼎,天子登基要用到鼎,可见鼎的重要性,至于这个笑鼎,和续命有关系,那肯定很重要。
黄掌柜的一打眼,就知道这肯定是夜郎的古物,是不是和续命有关系有待考察,但是绝对是真物件。
“这玩意太贵重了,我一时间都拿捏不了价格——”黄掌柜的皱着眉头,嘴里说着,手里却不放下小鼎。
只是黄掌柜的看的重要的小鼎,潘珠却浑然不当回事,也就是这是父亲留下的,潘珠才带在身边,根本不知道这玩意能值多少钱,见黄掌柜的一脸发愁的样子,潘珠呵呵的笑了:“这东西买了能买多少糖葫芦?”
一句话把黄掌柜的彻底的问懵了,半晌张口结舌的还回答不上来,可怜黄掌柜的都不知道现在糖葫芦几块钱一支,关键是这小鼎无价之宝,怎么能和糖葫芦联系在一起的。
“潘珠,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也不能骗你,你看这样吧,我先给你三百万,以后这东西有了价格,差多少我再给你补上行不行。”黄掌柜的沉吟着,按理说小鼎三百万可打不住,不过黄掌柜的也要考虑,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最近资金有点紧张,不过要是潘珠不答应,那也只能豁出去了。
如果是别人,只怕会兴奋地疯掉,毕竟这是三百万,对于一个一年才挣两三千块钱的地方,简直就是无法想象的巨款,不过潘珠却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他有些搞不清楚三百万和三万块究竟有多大的区别。
有了小鼎,其他所有的东西都不香了,等我拿出潘珠家的青花碗和香炉的时候,黄掌柜的只是随意的看了几眼:“能值点钱,这香炉造型古朴,底下的落款是宣统年的,看这品相不低于一千,至于这青花碗,兄弟,我说句良心话,三百块就不少了。”
黄掌柜的在这点小事上不会骗我,我知道这已经是最高的价了,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轻吁了口气:“掌柜的,三水寨这些老物件多得很,我想请你帮个忙,安排个人去收购一下,就算是帮我个忙了,我想为寨子做些事情。”
“这还叫事,不过话说到前头,这种大路货出货不能太快,否则价格肯定拉下来,我只能做长线。”黄掌柜的哈哈一笑,随口答应了下来,他干的就是这买卖,最多就是少挣点。
事情定下来了,我将三水寨的地址和村长的名字留下,还交代了乱坟谷的注意事项,但凡是古玩界的人,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都很相信,而且更是忌讳,自然不会随便乱来,黄掌柜的特意将人喊了过来,让我嘱咐了那伙计一番,当时安排好了去三水寨收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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