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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并未打得一旗,皆人衔木,马去铃,刀剑入鞘,枪缠布匹,所有能出得声响的东西均已处置妥当。三万人的马队风驰电掣,扬尘而去。先前开路的赫然是雄冠天下的徐州五千蒙古军,再后面是五千虎卫军,五千弓炮手,最后面是一万轻重甲马军。
任天琪端坐于马上,前面天宝田木佐二人前引,旁边鹿谦,一点红,唐生智,白鹰韦应坤等众将相陪。众人皆无语,催马急驰。
原来,那天任天琪与英贵全仔细推敲后心生一计,命宫铭假扮成自己留在了大将军府处理rì常军政事务,由英贵全带亲信在扬州城里代掌州事,暗暗防范通州袁仁;命一点红温庭玉在次rì天亮后尽率大军公开快速北上迎战;自己则带足了应用所需药品,由唐温二人给腿包扎好,在唐生智鹿谦伴同下,随同沙乌尔等,只带着天宝马本清田木佐少数亲信连夜赶回淮河老营。回到大营,由拖林克处探知郡主已北上到了徐州城落脚;完颜浩名亦已颁布了攻击徐州兵的布置,那自是所有jīng锐尽齐出动,连通老王爷的五千家兵亦给要求住扎在彭城通徐州的唯一通道要口-----天佑桥山口,以确保徐州城的安全。任天琪仔细研究了行军地图,定下了先偷袭徐州,再回身破彭城,夺宿州的敲山镇虎计谋,遂命黑鹰在三rì內不计代价,无论如何也不许丢弃了淮河渡桥以防断了徐州兵南撤的后路;命沙乌尔前出佯装增援泗州,只需引起金兵防范就成,三rì內亦不许过多前出,如伤得百人则严惩不怠;自己则带一支三万人不到的马军在两军銮战当天趁黑夜奔袭徐州城去了。
淮河北上西出九十里是泗州城,西出北上百里多是宿州城;泗州再北上一百二十里便是彭城,彭城北上百里不到就是徐州了。淮河北大营与徐州共相距三百多里。徐州兵绕过大路尽走小路,天将明才赶到彭城南十里,极度人疲马困。
任天琪自是心头万分的着急,担心天亮了会泄露军队行踪,引起金兵分兵围堵,遂频频命全军再次加快行速。
一道闪电,几声闷雷。
本已yù天见明的天竟然又暗了下来,雷声隆隆,闪电如灵蛇不绝,片刻间大雨即至。
任天琪一见大喜,遂传命全军直走大路绕开彭城,直取天佑桥山口。
天佑桥只是个小寨子,本有三千步军把守山口桥头,可谓防范滴水不漏;只是这五千完颜家兵的到来使得小寨子里人满为患。加上天闷焱热,军士们在寨里乱睡成一团,成一盘散沙,很多人连手头的刀枪,身上盔甲亦不知给扔到何处了。天未见亮又见下起雷阵雨来,众完颜家兵就只顾忙着躲雨与驱赶照看马匹,寨里自是一团糟。
将领木华通这几rì里来是没一天不喝得酩酊大醉。他实在是想不通老王爷为何要将自己调来徐州,也不明白郡主为啥带着小主子一人回来哭哭啼啼的;又想念沙乌尔等人;又担心主子任天琪与徐州兵的安危。每每收到冬雪沙乌尔等送来的金银财物,每每听说各人均已因功升为了将军,各镇一方,又各自添办了家产,羡慕之际,不免心头更多的是种失落与孤独。本不好酒的他竟成了军中出名的酒鬼,为此也没少挨老王爷的责成。虽说木华通是众胡勇中最受任天琪看好的,武功心智谋略也高出其他人一筹,功劳再大,也便只是在军中作了个校尉,所担当的却尽是作将军的活儿,心头颇有委曲。大前天又见到任勇任兴随郡主回来,无论如何相问,任勇任兴就是叹息不出声。木华通心下别扭,昨夜又是喝得酩酊大醉,一人离来了军营跑到了寨外寻块yīn凉处大睡去了。
天将明,天下起大雨淋醒了木华通。木华通翻身爬起,也懒得去拿衣服,随手拔起搁一旁的狼牙棒,摇摇慌慌,慢腾腾赶回营去。
不料脚下一滑,一个没站稳,木华通摔了一跤。木华通挣扎着爬起来,瞧见路边有个草亭,忙转进去,以棒搁头又呼呼大睡。
矇胧中就见得地动三摇,大地在颤斗,木华通惊醒不觉大惊,忙翻身侧耳伏地静听,就见地面轰声大震,乱人心肺,竟是不远处有大批的马队在急行。
如此关键时候,何处来的大批军马调动,我如何不知晓的?
木华通睡意全无,跳起来抓起狼牙棒就冲出亭去,朝着大营飞奔而去。
没走出多远,就见身后轰隆声至,其猛回头,不觉大惊。
就见眼前乌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在颤人心智的闪电之中,一望无际的蒙古军催马滚滚而来。木华通一见得是蒙古军,就明白是主子任天琪的军队偷袭来了,心头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木华通单手持棒愣在雨幕之中,立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可惜,大军过后,等雨停了,路上一片狼狈,除了淋乱泥浆,啥也没留下。这正是:
圃山出,伶仃孤独,维艰举步。
风餐露宿,残衫未续。
大漠落寞无情,黑水难过风霜雪。
恨苍天,不辩是非,屡遭戏弄。
寒梅并枝桃花,chūn嫌早,人贱绵雨。
壮士遇贵,名承锋现,又添知己。
马过蹄乱,未留痕,孰人识得眷恋?
空悲叹,郁闷岂止一人。
徐州兵如入无人之境,蒙古兵趁天黑雨大一个冲锋就攻塌了天佑桥山口,五千完颜家兵也亦未见有多少的抵抗就给杀退,损失了大半。天佑山口的得手激起了徐州兵旺盛的斗志,眼见偷袭徐州即将得手,众将士更是对任天琪敬如神明,兴奋异常;任天琪亦是百般的自信与高兴,苍白的脸上泛现红晕,大战在前,一颗心也是跳动得十分快急。
第一章第八节北上抗金之硬取徐州城186
北上抗金之强攻徐州城(中)
雨停了,升起了太阳,四下里一片安宁,只有草丛里的青蛙在不适时地叫着,蔚蓝的天空没得一丝的浮云,一片烦躁与sāo热。任天琪命全军就地下马吃点东西,略作休整;又命整顿队伍,挑起徐州兵大旗,将士们刀剑出鞘,枪戟林立,马铃叮当,铠甲耀眼。
任天琪策马来到了军前,众义兄,亲兵左右护卫。
任天琪扬鞭一指军中树起的大将军旌旗,叫道:“将士们,兄弟们,我徐州兵历来奉公守法,苍天可鉴;保境安民,深得一方百姓信赖颇得民心,这自然是我等将士自我节制,上下齐心的结果。历来我徐州兵不曾想有一rì要称王称霸,如今之所以两下称臣,尽职尽忠,太平过rì子,那是因为天下不够太平,我等无安宁之处可容纳;我们之所以拥兵自重所想作的不过是想保住我们九州的百姓,保全我们自己的命运,保全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的父母;确保我徐州兵不为他人口中的鱼肉。可今rì,便是有人不容我等的存在,便是要对我徐州兵下手,便要想砍倒这面大旗。那我们该怎么办?”
一点红马上起身高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如犯我,我必犯人!”
众将士跟着挥舞手中的器械齐声高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如犯我,我必犯人!”
任天琪压压手,道:“今rì,我们泗州城里几千个兄弟的生死就掌握在我们这三万人的手里,就看我们今天能否能打下他孤零零的一座徐州城了!”
任天琪道:“是的,本大将军和你们一样,也是一人一马业已奔波了一整夜,又一个上午,是累了,是困了。可我们不能停,不能歇,我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我们双肩之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任天琪拿戟一指南边道:“我们不能辜负了南方那一双双望眼yù穿的期盼,扬州的父老乡亲在盼望着我们打胜仗,在盼望着我们去保全他们的家人他们的田产,我们的老婆孩子也正在等待我们回去保护他们;还有,泗州城里,老营口,淮河北岸的兄弟们在为我们偷袭成功而血战,也在等待我们拿下徐州城后回头去解救,他们是我们生死与共的兄弟!我们该怎么办?本大将军要带你们杀进徐州城!要与金兵一决高底!我们不但要割地自居,还要称王,要做天下的大将军王,要让天下人怕得!”
众将士疯狂高呼。
任天琪压压手,道:“临战之前为正法纪,本大将军现宣布,此番先进徐州城者,赏银一千,官升三级;凡临战逃脱者,杀无赦!将士们,兄弟们,我现在就带领大家前去攻打徐州,去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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