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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2页）

&esp;&esp;艾丽沉默一下，“我想……至少不至于把我们杀掉。要是想杀掉的话，一开始一炮轰过来不是省事儿多了？”

&esp;&esp;“我也这么想。”萝伦呼了口气，似乎是有点放心了，可很快又担忧起来，“说不定没一开始就一炮把我们轰成渣是因为帝国军队想要在自由市找什么东西呢？德梅尔原来就是帝国的战舰，没准船上藏了什么宝藏，找到了宝藏之后就可以在离开的时候放屁一样一屁把我们轰成渣了。”

&esp;&esp;“……”艾丽觉得这也不是没可能的，“那我们又能怎么办？”

&esp;&esp;萝伦完全绝望了，“是啊，那我们又能怎么办？”

&esp;&esp;这种命运完全不在自己控制之内，生命随时会因别人的决定而消失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esp;&esp;好在，这种可怕的感觉并没折磨她们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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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艾丽和萝伦为命运担忧时，那群一度自以为自己在自由市拥有着绝对的权柄的人们，他们的不安程度并不亚于艾丽和萝伦这样在自由市挣扎求生的小角色。

&esp;&esp;这些大自由商人在自由市被占领的之初纷纷躲进了自己由雇佣兵保卫着的房子，然后陆陆续续从房子的地道——德梅尔还是一艘战舰时的各种通道——来到了自由市的无冕之王盘踞的地方，珍宝赌场。

&esp;&esp;珍宝赌场此时安静得就像一座没有进行弥撒的空教堂，那些穿着性感衣服的荷官和女侍一个不见，当然，也没有任何赌客留在这儿。

&esp;&esp;只有几张赌桌上还堆着的没收完的筹码和沾着血迹的纸牌透露了些许这里不久前发生了一场屠杀的蛛丝马迹。

&esp;&esp;在二楼，贾巴的会客室里，一切照旧。层层叠叠低垂着的紫灰色纱帘，珍珠挂帐，包括永远站在他背后轻轻扇着羽毛大扇子的两个美人。甚至，隐藏在一层层帘幕后奏乐的美人也依然抱着她们手中的丝竹乐器，在比平时更昏暗了些的灯光下轻轻拨弄。

&esp;&esp;一切看起来和平时差不多，只除了这时在他面前围坐着七个白袍人。

&esp;&esp;“贾巴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坐在最左边的白袍男人抬头问，他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红宝石戒指，此时正无意识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反复搓着膝头的布料，像是要把手心的汗水擦掉。在这一群人中，他最为年轻，也最沉不住气。

&esp;&esp;他一开口，另外几个人也纷纷问到，“贾巴，佐奇呢？佐奇领着的那支重装兵队呢？”

&esp;&esp;“对呀，他在哪里？”

&esp;&esp;“这种时候他躲起来了？”

&esp;&esp;“就算明白和帝国军不堪一战，但他们可以保护我们在自由市的安全啊，不然我们付那么多钱给他们干什么？”

&esp;&esp;“我的商店和房子都被趁火打劫的坏蛋们抢光了！”

&esp;&esp;“这些雇佣军就是喂不熟的狗！”

&esp;&esp;“帝国军还没有派使者来么？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esp;&esp;贾巴侧躺在给他臃肿身材特制的丝绸软椅上，握着手里的水烟管儿吧嗒吧嗒吸着，对这些质疑的声音充耳不闻。

&esp;&esp;立在软椅边上的鎏金水烟壶足有一个六七岁的小童那么高，胖胖的壶身随着贾巴吧嗒吧嗒的细啜发出一阵阵呼噜噜的声音，那些呼呼噜噜的声音从壶身出发，顺着半透明织金软管一路如蛇般蜿蜒前进。

&esp;&esp;呼噜声从贾巴的贾巴的鼻孔里散逸出灰紫色的烟雾。

&esp;&esp;烟雾很呛人，可是屋子里没人咳嗽。

&esp;&esp;贾巴自己突然咳嗽了几声，还一下子咳得鼻涕口涎都出来了。

&esp;&esp;没等他呼哧呼哧的从软椅上坐正，已经有两个侍女从他背后的纱帘后转出来，一个端着银盘，银盘上放着细瓷口盅和水盂，单膝跪在贾巴面前，另一个则拿了巾帕，侧立在他身后一边给他揉背一边擦拭。

&esp;&esp;贾巴又摧心掏肺咳了一阵子，终于喘着气说话了，他伸出肥大粗短的手指了指坐在他面前的七个人，声音粗哑难听，“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还不给给客人斟酒？”

&esp;&esp;客人们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贾巴并非在和他们说话。他们回过神，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位戴着面纱的窈窕女郎，一手持着银质细嘴酒壶，已经开始在为他们斟酒。

&esp;&esp;倒入银杯的酒殷红如血，映在锃亮的银杯壁上仿闪亮得仿若红宝石。

&esp;&esp;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的都不是庸人，一闻就知道这是产自维元帝国高卢星域的葡萄酒，并且年份不短。

&esp;&esp;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有心思品酒，即使是高卢产的窖藏葡萄酒也一样。

&esp;&esp;先前开口的那个男人再次发问，“贾巴，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