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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头经过的父母官已经好几任,见过的人心也多,提点着自己的手下。
“世间事都是一个道理,富贵险中求,哥哥我老了没那个雄心了。老弟你还年轻,若是把握住了,兴许小小青城县就困不住你了。”
长脸衙役细长眼睛幽光闪过。
“行了,搬把椅子来,我得亲自守着。”
而大牢里,完全清场,花云舔舔嘴角,一拳头把一条胳膊已经完全鼓胀成腰粗的黑衣人打晕。
“好戏开始吧。”
还清醒着的人眼前一黑,才开始?
青城县是个好地方,主要体现在民风比较淳朴,大案要案整年也不会发生一件的。因此大牢多数时候关着小猫两三只,地痞流氓之类。黑衣人来劫牢时,吓坏了那几人,后来衙役收拾牢房,他们哭着喊着不在大牢里呆,生恐丢了命。甚至提出先让他们出去压压惊,过些日子再补齐日头。也不知那些拐子怎么挑了这么一个不富裕的地方来。
不是罪大恶极的人,衙役们也不忍心他们无妄丢了命,请示过县令,早一步关到别的地方去了。因此,大牢除了花云和那伙人,再无别人。
淡淡的血腥气顺着鼻子刺激到大脑里的晶核,花云忽然走了个神,听说刑部审天下大案,还有什么大理寺对刑讯特别有一手…这两个地方犯人多啊,犯死罪的也不少,要不要去里头混一段日子?
黑衣人头领见她站在当中,微微眯着眼睛并不动作,心里苦涩,以为她在挑选下一个要下手的人。暗叫一声我命休矣,忍着剧痛猛的用力,竟生生将下颌自己摆了过来。
花云听到动静瞧去,便知这人一定是专门练过的。
“你,”嘴里少了后牙,说话有些怪异的别扭:“你杀了他们吧,他们不如我知道的多,有什么只管冲我来,给他们个痛快。”
黑衣人皆看向他,感动的眼泪汪汪,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老大要杀他们是为他们好的。
花云摇头:“那我岂不是不痛快了?”
黑衣人头领一惊:“你,你不是为了审问我们来的?你只是为了折磨我们?”
花云不语。
“你就不怕得不到你要的东西吗?”
两边墙上的灯台,火头跳跃,昏暗的光线中,花云面上一片诡异,忽明忽暗,看得人心底直发毛。
“你会不说?呵呵…”
“呜呜——啊呜——啊啊——”
花云皱眉,将褐衣男人下巴一怼。
“我说,我说啊,我全说。”
“你!”
褐衣男子无视黑衣人头领的怒火:“呜呜,给我个痛快吧。”
什么时候死也这么艰难了?
花云四处找了找,拉过一张桌子,还找了笔墨来。
“说吧,我记下来。”
“我们听命于同一个组织,挑选孩子的分部叫‘寻茧’——”
“闭嘴!”黑衣人头领怒吼:“敢泄露组织信息,你想——”
说到这里一滞,想死吗?落到官府手里是死,被组织灭口也是死。便是组织里的血腥手段也没眼前这魔鬼冷酷折磨人。
黑衣人头领艰涩开口:“想想你的家人。”
“呵呵,家人?”褐衣男子痛哭:“你来救我反而自己陷了进来,等天亮便会有消息传回去吧?你我家人都在组织手里,他们不会再派人来了,家人…还有活路?”
“呜呜呜,我的儿子,我的女儿,我的——”
黑衣人闭上眼,组织严苛,自己失手,家人怕是——
花云拿毛笔在桌上敲了敲:“哭什么?拐人家孩子时候怎么没想想人家爹娘人家家人的?你才几个孩子,想想你手上过了多少孩子了。值了。”
值了?
褐衣男子大哭:“报应,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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