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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嵩阳书院游览一圈,先贤祠、先师殿、三贤祠、丽泽堂、藏书楼、道统祠、博约斋、敬文斋、三益斋粗粗看过,所谓的先师先贤、历代文人墨客书法、碑刻,对于帅朗这干好吃爱玩的货是没有吸引力的,几个小时的行程,游览却仅用了半个多小时,冬天夜来的早,五点多就天黑了,循着景区的游览图,当晚干脆入住到了距书院不远的嵩峰山庄,进庄的第一件仍然是:吃。
却说这吃相还是有说道的,最起码徐进铤发现这些人是各不相同的,帅帅的罗少刚多少还注意到言行举止,喜欢细嚼慢咽;那位肥程拐,整个就是猪八戒进西瓜地,逮啥拱啥;还有一个凸嘴吊梢眉的大牛,吃什么都是一个狼吞虎咽,即便是那位年纪稍大的老皮,人干瘦干瘦的,可吃起来一点都不比年青人差,帅朗呢,却是集中这一伙人的共同特点,喜欢吃就狼吞虎咽,不喜欢吃就细嚼慢咽,吃的时候还喜欢指指点点,这不,当地的一样特色菜叫“五仙菜”,全是用蝎子做成的,整只的蝎子先蒸后炸,嫩黄一色,“蝎”和“仙”同音,故叫五仙菜,是用五种味料调配炸成的,在座的女士邹晓璐有点紧张,看着一盘子貌似还活生生的蝎子不敢动手,那几位却是见猎心喜了,帅朗搓着手,眼睛发亮地道着:“这是嵩阳招牌菜,满汉全席都没这美味,早就想来尝尝……喂喂,别抢,蜇死你……”
刚说了一句,几双筷子蹭蹭蹭早挟了一多半,那吃法叫一个生猛,不剥壳不拽尾脚,直放嘴里大嚼着,仿佛被重重刺激了一般,那“好吃”二字,频频从这些人嘴里迸出来。帅朗分别给徐进铤和邹晓璐挟了只,劝着两位讪讪不敢动筷的,出于礼貌,邹晓璐按着性子,细细剥着背上的壳放在唇齿间咬了咬,嫩、脆、香很明显的绽开在舌尖的味蕾上,让她也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嗯,好吃,挺有特色。”
“哎,对喽,这叫初吻的味道,你一准忘不了。”帅朗嚼着,得意地道,徐进铤虽然尝着好吃,倒不屑帅朗这扯淡话,大牛却是不同意了:“净胡扯,亲嘴那能和这比,这多嫩、多香,女人味道和蝎子味道差老远了。”
众人一愣,看看大牛,又看看邹晓璐,俱是呲眉挤眼呵呵笑了,邹晓璐这数日已经习惯了这些人雷语不断,脸微红着没多计较,徐进铤那叫一个唉声叹气,已经提不起瞎扯的劲来了。
这几位活宝虽然对名胜古迹不甚了解,可要说起吃喝那叫一个精到,老皮说着家乡的脆皮鸭、汽锅鸡;罗少刚吹嘘着小时候一起打麻雀做的泥巴雀,和叫化鸡有的一拼。至于程拐就不屑了,说起吃了他是老大,别说他知道的,就他吃过的都能说得这干兄弟愣听着直流口水,这几位连吃带说来劲着,唆导着帅朗开个饭店,帅朗不同意了,直骂了句,开逑个饭店还不够你们吃……
岔题了,岔了两条街了,徐进铤示意着邹晓璐,邹晓璐从女包里掏出张纸来递给他,老徐一摊纸给帅朗,招呼着大家问着:“哥几个都听我一句啊,什么事呢,大家都知道了,这找了几天了也没啥结果,咱们还没好好商量过呢……那录像也看了几遍,就觉得那首宋词很有点说道,你们帮着瞅瞅,看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一时没瞧出来……”
搬回正题了,估计是徐进铤发现这些人需要点正确引导而不能像帅朗这么着光顾吃喝,帅朗看了看,没发言,暂时理解不了这词中的深意,或者说,这首词当时和端木的心境写照太过契合了,根本没觉出有什么深意来,看了眼,摇摇头,一旁的罗少刚拿走了:“直念着……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我首词咱读过啊,不过说来说去,好像还是在坟地里呀?邹美女,您觉得里面有什么秘密?”
这是苏东坡怀念亡妻的一首词,好歹罗少刚学过,摆活了句,邹晓璐对这个颇帅的罗少刚倒没恶感,接着话题道:“我说不好,这首词的副标题是乙卯正月二十日记梦,是说他在梦中梦到死去的妻子,那句‘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写得传诵千古……如果真要有秘密就多了,比如,可以是涉及某一个时间;或者,是指某个特定的地方,少刚说是墓地很有道理……不过我怀疑似乎是一个组合式秘密,因为这一首词里涉及到的数字特别多,乙卯、正月、二十日、两、十年、千里、千行、明月夜……都能转化成一组特定的密码……如果密码和某种媒介契合的话,难度就要更上一个层次了。”
“错了,凡你冥思苦想出来的东西都是错的……”帅朗啜着酒,不知想什么,不过全盘否定着邹晓璐的话,直说道:“大师的手法就是简单而直接,要么根本没有,要么就放在你眼前,而且不会这么麻烦。”
邹晓璐微微不悦,这么个场合被驳了面子,干脆闭口不言了,此时纸张传到了程拐手里,这货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猛然间恍然大悟一拍桌子喊着:“我知道了……”
有问题吗?徐进铤愣了,以他多少也涉猎国学的眼光,倒还真没发现问题,剩下的就更不知道了,都凛然地瞪着程拐,帅朗催着:“什么问题?”
“啧,夜夜夜,连用三个字。”程拐竖着三根肥手指,表述着自己的发现:“这说明和夜有关,什么和夜字,又和男人有关呢?那是夜总会呀,没准就藏在哪家夜总会呀……”
程拐一表现,此时无声胜有声了,徐进铤气得快失声了,偏偏这群人里没有最雷人,只有更雷人,那年纪也不小的老皮琢磨良久点点头附合:“有道理,有道理……男人不进夜总会,枉受一世苦和累,这有钱人他就爱去那地方折腾。对吧,帅朗,你不常去嘛。”
扑……帅朗捂着嘴直喷酒,众哥们直赞老皮有见识,这徐进铤脸发黑了,邹晓璐脸带紫了,气得咬着下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更未料及的是,天雷滚滚,岂是一声两声能响罢了,这纸张被大牛抢到手里了,歪着脑袋看了看,帅朗怕这货再胡扯惹徐老总生气,赶紧地抢走,塞进口袋里,那大牛不乐意了,呲着嘴道着:“看看咋拉,这江城子谁呀?姓江的可多了。”
罗少刚笑了,不多说话的黄国强也笑了,看着徐进铤的脸色都不好意思了,老徐怒发冲冠之后,被人气过来气过去,此时倒平和了,优雅地抹抹嘴,先起身了,摞下椅子道着:“我饱了……各位慢用,慢慢研究,明天早上再告诉我研究成果啊。”
人走了,俩人一起走的,罗少刚对邹晓璐颇有好感,回头斥着大牛:“大牛,你文化不高是中国教育问题,可你还拿这个显摆就是人品问题了……看,把美女气跑了。”大牛自认为行得正,走得直,最看不惯罗少刚的汉奸样,翻着白眼往嘴里扔着菜嚼着骂着:“少JB扯蛋,你可长进了啊,以前见利忘义、现在是见B忘义……你能不是?你能你怎么不找出来?”
第20章 夜话绵绵 灵光乍现
夜色,静静地笼罩着位于二七国道不远的嵩峰山庄,元旦佳节,入住并不多的宾馆过早地安静下来,晚九点的光景,邹晓璐迈着轻盈的步伐出现了六层直通顶楼天台下,朝上望时,并没有看到帅朗的影子,稍稍停了下,拾阶而上。
徐总被这群痞混气得早早睡下了,剩下的那几位精力旺盛的在山庄棋牌室租了间,麻将都打了两圈了,邹晓璐寻到了棋牌室才知道帅朗在天台上,或许仅仅是闲极无聊,或许是一层淡淡的好奇心,驱使着邹晓璐鬼使神差地来到楼顶的天台。
老实说,在心里是不大愿意和这群中人任何一位单独接触的,虽然不排斥生活在底层的小市民,但要能容忍如此一群吃喝嫖赌的集大成者,邹晓璐自认自己还缺乏那么点海量,如果不是此事的话,也许已经习惯大都市小资情调的生活永远都不会和这样的人交集。
生活就是一次旅行,你我都是匆匆的过客……邹晓璐突然心里泛起了这样一句话,在看到这群并不缺乏欢乐和幸福的人群时,甚至于有时候感觉到自己有点过于执著了,少了这些人那份对生活的豁达,对,豁达,邹晓璐心思敏锐地指向自己好奇心的源头了,是帅朗的豁达,那份似乎对遗财并不渴求的豁达。
天台的出口像一个钢筋水泥的保垒,一到此处,豁然开朗,夜很静,静得能听到风声呼呼,夜空深遂,朗星皎月,明河在天,让此时的心境也跟着空旷起来了。四顾几眼,看到了帅朗独着倚着楼栏,身旁放着MP5,不用说,还是在看已经看了无数遍的场景。
听到了高跟鞋轻脆的响音,帅朗似乎并没有沉浸,不过也没有表示出更大的意外,仅仅是回了一下头,邹晓璐轻盈地上前,手里热过的咖啡纸杯随意地递给帅朗,笑了笑,像是一份刻意的关心,或者也仅仅是找一个能开口的话题,这个话题从女人嘴里说出来要高过咖啡的热度,就听她说着:“尝尝,这是我来中州带来的,用这儿云台山矿泉水煮的。”
“呵呵,我喝咖啡和你抽烟一个样子,享受不到其中的乐趣。”帅朗笑了笑,嘘嘘吸了两口,确实没什么乐趣,一嘴苦味。
邹晓璐笑了笑道:“我原来也不大喜欢,不过习惯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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