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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长江!**你姥姥!”李主任果真发起疯来。人们都离他远远的。
带着千万个疑问,固长江驾车回到家里。一到家,他就一头扎进书房里。他要把脑子里的思绪仔细地整理整理。***,这案子都不是人力所能破的。可能得要上帝帮忙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把给儿子买的遥控车忘了,它现在正静静地躺在奥迪的车尾箱里。
队长点燃一只烟,把身体半摊在靠椅上,两只脚交叉着架在书桌上。他用这样一个很舒服的坐姿,开始仔细地思考每一个细节,每一个问题。他此刻的脑海里全是过去几个月来看过的研讨报告和调查文件。因为他工作的特殊性,他不能把这些文件和报告复件回家。但是他的工作却是需要他除了睡觉以外的所有时间都得思考。这使他养成了一种惊人的记忆力。一份千字内的报告。他可以在只阅读过一次的情况下就能把它完整地记忆下来。现在,他要从这些报告的数据和调查的细节中寻找每一点蛛丝马迹。
古钱币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原因使犯罪份子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得到它?它产于那里?能给拥有它的人带来什么?
“你不是要给儿子买一辆摇控车吗?”
他的妻子张灵秀从书房外探进一个脑袋问了一句。但是队长没有听见,更没有回答。他的双眼正一动不动地看着窗户边上那盘芦荟。那是妻子专门种了给他养眼的。
妻子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丈夫眼里那有那盘芦荟!他现在脑子里一定乱极了。因为他每次把双脚往书桌上放时,就是要专门思考的时候。接下来他一定会在里书房里吸上几十根烟。经常把书桌弄得一团灰尘一团水的。她在搞卫生时,不知因为这事唠叨过多少次。丈夫嘴里总是一个劲地道歉。但是只要他在书房里一抽烟,张灵秀就得随后拿着抹布进去。
张灵秀感到很无奈。儿子今天上他奶奶家了。本来她正想好好浪漫一下,但现在看来得吹。张灵秀毕业于龙城大学。可是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专业会应用在洗衣服和做饭上。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她天天研究这两个课题。像她这样的家庭,像她丈夫那样特殊的工作。责任占了生活中的一个最重要位置。丈夫工作的意义非常重大。但却会因此失去许多生活的乐趣。张灵秀常常会认为自己成了一个受害者。她也会因此偶尔发些牢骚。但是,无论如何,她是一个懂得大道理的人。这会儿,她知道丈夫最需要的,是一杯可使人头脑清醒的花期参茶。
张灵秀泡好了茶,端进书房里。用力拍了一下丈夫的肩膀,使他从冥想中回过神来。队长吓了一跳。看见桌上的花期参茶时,他回头对妻子笑了笑。张氏学着他的笑容对他做了鬼脸。刚想开口问他晚上吃什么。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固长江书桌上有两条电话线路,一条是普通的电信线路,一条却是专用的安全线路。此刻响铃的,是安全线路。队长扫了一眼电话上的显示器,便知道了是谁的来电。
“你好头儿!”固长江接听了电话。
张灵秀看丈夫在工作,便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第十一章 另一枚古钱币
“你好老固!”固长江的上级领导陈明的声音一向顿挫有力。办起事来雷厉风行。这位身经百战的最高机构长官处处表现出惊人的爆发力。
“头儿,您有什么指示吗?”因长江直接切入正题。他不喜欢将话题兜来转去,而正好头儿跟他也一样直接。“实验室的老李刚刚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说你把他枪毙啦!”
“枪毙?”队长糊涂了。随后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我没有枪毙他。”队长平静地回答。
“差不多啦!”头儿在电话里说。“你不让他碰古钱币,不让他接着研究。那等于就是枪毙他。在刚才的一个电话里,他都快哭起来了!他跟我认了上百个错。我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老李说报告明天就能到你那儿。而且发誓以后做这类试验之前,一定先打报告。你看,这事是不是就这样算了,让他继续研究!”
“老陈!”队长听着不是意思了。“你也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后果。这不是他发不发誓的问题,而是老李他在做这类实验前,就必须得打报告!在没有确认安全前,他不能去做!这可不是在大沙漠里。这个城市生活着好几百万人呀……”
“我明白我明白……”头儿打断他“事情还没有到那样严重的地步嘛!事实上李主任确实是通过这个实验让我们更了解古钱币。这个信息对我们太重要了——所有关于古钱币的信息对我们都相当重要!我们已经知道它给两个国家带来了严重威胁。别指望苏联人能公开他们的研究结果。现在东西在我们手上。它可是个汤手的山芋呀!对它的研究一刻也不能停止!你应该让老李继续下去。所有的科学家都会冒险的嘛!你也知道老李一向是个很小心的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是专家!再给他一次机会。啊!就这样说好啦。老李那我会好好教育的!”
固长江无奈。“您是头儿,你说了算。”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你这老东西!说了两句就要拿我开刷是不是?”话锋一转“进行得怎么样?”
“今天有很重大的发现。一是古钱币的自我恒温,这你知道了。二是对它的表面花纹在研究上也有一些进展。但目前只是把它们分拆了出来,而且还没有完成。方主任认为它表达的信息量很巨大。我觉得路子是应该走对了,可是仍然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具体需要多久,现在还不能肯定。”队长表情也严肃起来。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嗯。但是不要相信感觉呀,一定要有证据!对案犯的追踪呢?进行得怎么样?”
“仍然还在调查。”
队长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燥红起来。几个月来,在最高机构巨大的资源协同下,他居然毫无进展。这不能不使他感到羞愧。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要快呀老固!好了,有什么需要你直接跟我说,明天我等着你的报告。”
“是,头儿!”
电话挂上了。
队长叹了一口气,放下电话。又点燃了一支烟。
古钱币,宝山大爆炸,俄罗斯实验室,自动恒温……自动恒温!队长突然跳了起来。伸手就抓向桌上的电话,脸色变得发青起来。拨通一个号码后,他立刻对着话筒叫了起来:“找李主任!”
“我就是李主任……”电话里传来李主任吃惊的声音。“……你不用那么上火,我是打了电话给陈头儿……”
“你仔细听着!”队长打断他“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古钱币在爆炸产生下的高温里,它能不能及时进行自我恒温?”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思。固长江的问题使李主任立刻就联想到了宝山爆炸案,这让他在刹那间明白了队长的意思:队长怀疑另一枚古钱币并没有在爆炸中摧毁!确实有可能!“原则上,它应该可以……”
“主任,你可以继续你的研究。但我也发誓:如果你对古钱币进行危险试验时再不让我知道的话。我就调你去研究大粪!”
“……当然。”电话那头的李主任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谁都知道固长江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队长“叭”地放下电话,转身便冲出书房。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张氏。她这时正在厨房里做饭,几步追了出来。“喂!你不在家吃饭?”
“不吃了!我有急事!”
“喂!儿子今天没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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