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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宜年的婚礼安排在平安夜这天。
年菁担心月份再大之后,肚子会遮不住,要求提前办婚礼;对凌家人而言,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反正凌宜年如今立了业,也该是成家的时候。
至于凌宜年,他在年菁面前赌咒发誓要收心,早一天亦或者晚一天结婚并无什么区别。
魏鹤远参加了凌宜年的婚礼,这场婚礼在一座热带的小海岛上举行,请来各色名流,办的隆重而浪漫。
向来性子泼辣的年菁,在接受凌宜年亲吻时红透了半边脸,那一眼娇嗔似曾相识。
宾客的欢笑声中,唯独魏鹤远微微失神。
签完协议之后,雪然刚刚搬到公馆的那几天,十分拘谨。
虽说在此之前,两人已经有过一次荒唐,但她很不安,似乎也有些畏惧男人的触碰;魏鹤远亦不曾吓过她,一点暗示也没有。
毕竟那时候的梁雪然刚刚遭受惊吓,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夜中也时常惊醒。
直到一周之后,魏鹤远出差回来,梁雪然留在公馆。
他本来没想做什么,但在回到卧室之后,梁雪然主动地自背后、怯生生、小心翼翼地抱住他。
纤细白净的胳膊柔韧脆弱,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
魏鹤远转身,轻而易举地把她抱起来,亲她的脸颊。
那一瞬间,梁雪然脸上的表情,同现在的年菁,一模一样。
一个小花童冒冒失失跑过来,不小心撞到魏鹤远身上,打断他的思绪。
魏鹤远扶这个胖乎乎的小子起来。
他恍然间想起,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晚宴上,魏鹤远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凌宜年实在看不过眼,倾身过来,想要自他手中夺走酒杯:“少喝点。”
魏鹤远微醺,眼尾发红,哪里还有平时清冷自持的模样,只是那样斜瞧着他。
凌宜年只觉着此时魏鹤远的目光吓人,硬着头皮,连极少出口的称呼都冒了出来:“二哥,喜欢喝酒也得适度不是?这还是你以前教我的呢,怎么自己倒忘得一干二净?”
从露台上往下看,远处是居民区,明晃晃的光芒,魏鹤远任由凌宜年夺走杯子,右手掌心,被玻璃扎破的痕迹还没有消除。
凌宜年终于说:“梁雪然走就走了,二哥,既然哄不回来,咱们也该朝前看不是?你好梁雪然那口,这没问题啊,赶明我就给你介绍个模样身段差不多的,保管比她还听话,还让你满意——”
“不用,”魏鹤远说,“没必要自欺欺人。”
他站起来,离开,徒留凌宜年一人留在原地茫然。
沈州走过来,拍他肩膀:“新郎还不去陪新娘,在这里做什么?”
凌宜年把刚刚魏鹤远说过的话转述出来,茫然不解:“你说鹤远该不会真喜欢上那个梁雪然了吧?我瞧那梁雪然除了漂亮点外也没什么啊。而且,他俩刚分手的时候,鹤远不是把梁雪然的东西都搬出公馆了么?”
沈州轻笑:“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魏鹤远沉默地穿过宴会厅,周遭音乐人声嘈杂,乱成一团。
酒精不是什么好东西,会麻痹人的神经,把那些潜藏的恶念、私欲全部激发出来。
行为思考彻底脱离控制,思念和遗憾成倍增长。
吞噬他的理智。
甄曼语看他走路不稳,粉腮红成桃,凑过来想要搀扶他回去,声音柔和:“鹤远哥哥——”
“甄小姐,”魏鹤远避开她的手,冷眼看她,仿佛她是一件垃圾,丝毫不考虑周遭人讶异的目光,“我们不熟,别叫的这么令人作呕。”
甄曼语委屈的快要哭了:“鹤远……魏先生,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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