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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1页）

第一章

（一）

日本侵略军占领平津后，其一路指向山西。山西号称华北屋脊，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日军如果占领了山西，向东可以威胁平津和河北，向南可以威胁中原地区。此外，还可以获取大量的煤炭资源，支持它的侵略战争。国民政府对山西十分重视，任命山西省政府主席阎锡山为第二战区司令长官，蒋介石的爱将卫立煌和八路军总指挥朱德为副司令长官，组织太原会战。为了加强山西地区的防御，蒋介石令第26路军、第3军调归第二战区指挥，并令正在北上的四川军队第22集团军迅速进入山西参战；还有陕西军队第27路军。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后改称第十八集团军），编入第二战区战斗序列，进入山西作战。平型关战役后，日军向忻口中国军队阵地进攻。忻口在太原以北90公里，右边是五台山，左边是宁武山，是山西北部进入太原的门户，第二战区调集重兵在此防守。日军动用坦克、飞机和大炮，猛烈轰炸中国军队防御工事，中国军队与日军进行反复争夺。10月16日，中国军队进行反击，战斗最激烈的时候，11月初，太原东边的娘子关被日军攻克，忻口守军奉命后撤，11月9日，太原失守。攻占太原以后不久，日军攻占了山东省会济南，凇沪会战后，日军攻占了南京，这样在华北和华中之间，只有徐州还在中国军队手中。1938年春，日军向徐州大举进攻。国民政府调集60万军队进行防守。在徐州东北的台儿庄，消灭日军精锐部队1万多人，取得台儿庄大捷，这是抗战爆发以来中国军队在战场上取得的最大胜利。日军向徐州地区增兵，企图合围中国军队，中国军队按计划撤退，5月徐州失守。徐州会战之后，日军沿长江向武汉进攻。国民政府调集100万大军进行武汉会战，历时4个半月，歼敌近3万人，10月，武汉失守。抗战初期中国军队在正面战场上进行的四次会战，一浪接着一浪，一次会战还没结束，另一次会战就在筹划或已经开始，中国军队就是用持续不断的战斗抵抗日军的进攻。到武汉会战结束，日军虽然占领了我国许多地区，但是这种占领是不稳固的。

（二）

晋西的平阳县距离黄河岸边的渡口不到一百华里，自古以来就只是商贾营集之地，反而很少有战乱在这里发生过。自从二次会战后，打散的各部队都向平阳县涌来，县城内设有不少军队的机构，晋军在此地有个庞大的联络处，中央军在这有个留守处，第十八集团军有一个办事处设在城东边，川军设立了一个收容站。在这炮火连天的岁月，一封家书抵万金。恰好有一封家书从台儿庄沦陷前6天发出，当经过数月日子到达大后方四川，写此信的人已经为中华民族捐躯。谨将这封家书抄录在此；宁儿如晤：日前接得汝外祖父手渝，藉悉汝去岁下学期成绩甚坏，名列丙等。想汝天资不甚坏，只要稍微勤奋，最优等虽不可得，优等谅必可能。今竟名列丙等，真使我增加无限的忧思。回想汝前次来函云，准定受外祖父母教训不再贪玩，勤奋读书，于乎因功课甚多，正准备试验，均是一派假话，益令我愈觉忧气。幼时均一味说诳，长成亦必无成就，对国家社会无补。国家须有此国民，家庭何须有此子弟？望汝凡事立志向上，存极甚竞争心，不可一味玩，不温习功课以至每事均落人后，不知羞奋。因我身属军人，刻在前线抗战，万一不幸以身殉战完成我军人天职，则今后捍卫国家与复兴中华民族责任端在汝辈。而是否能肩此重任，则视汝辈幼时之修养造诣如何为然。望汝细味此旨，不晓处请汝外祖父与汝解说。牢记勿忘，见函后汝之思想如何，及汝外祖父家老幼情形如何与汝今年入校经过，统盼函报，手此顺询。

近好

父　孟手示

民国二七年三月十一日

山东滕县军次　。　想看书来

第二章

（三）

在川军驻平阳县的收容溃兵站内，一个士兵进到室内大声说：“报告，晋绥军史长官前来议事。”在场的闻声就散开桌子，原来这几个人正在赌钱玩耍，赵营长手中还握着一把好牌呢，不很情愿的摔下了，因为手上这把牌很好。回头看到进来的史长官只好迎了上去，自从到了平阳和这位史长官打过很多交道，特别是在粮秣住宿通信方面都要依赖人家。赵营长说：“贵客呀贵客，是说我今天手气顺得很，原来是你要来咯”这人是山西三土人士，从军也有十来年了，日本人打到关内了才提拔当了个少校副团长，上任就没有空闲过了，先是从太原撤出来，又到平遥兵工厂，做的事情不是打日本人，全是一些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本来已经过了黄河，又被一纸命令调到平阳县，让他带了一些人在这儿打理起一个晋绥军联络处，负责与友军各部接洽诸事，史长官说：“赵老兄正在玩钱呀，看我这人来的？”赵营长说：“来得好，你来得正是时候，过来坐，今天好好喝几杯酒。”史长官说：“这怎么使得，打扰了赵兄今天的雅兴，扫了各位的兴头。”赵营长说：“史长官这话说得又是见外了，你哥子我兄弟在这乱世年头里，也没有多少清闲日子，今天有酒，，，，，，”史长官接过话说：“今日就醉过方休，那我就叫饭馆给弄几个小菜送来。”赵营长说：“别麻烦了到这儿就什么也别管，来来坐坐，哪个兄弟方便把酒拿过来。”话音一落就有人递过二小坛子酒和碗了，赵营长摆好碗将酒倒上，史长官端上就猛的一下，张口想说说话一时竟停顿，赵营长说：“这是我家乡上等的白酒，度数高，在下等人都不敢一口干了，史兄海量海量。”

（四）

史长官说：“好酒好酒，一落腹就好象烧红的煤球，前几次喝的不是这种酒吧？”赵营长说；“是啊，以前和史兄喝的是贵地的小烧一类的酒。”史长官说：“难怪了那一大口让在下扫脸面得很，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是先夸夸这酒还是来点佐酒的。”赵营长拈了一颗胡豆送进嘴里说：“喝这种白酒不能空肚子，得先吃了豆腐干或胡豆之类的垫付。”史长官点了下头也拈上二三颗送入口中，嚼咬下喉后又喝了一小口酒，说：“这豆子是啥名，咋沙得和芝麻样的？”有人一下接过话说：“这可是佐酒的好东西，在我们四川好喝酒的荷包头都带着的。”赵营长马上纠正，说；“这不算好的东西，最上口的是豆腐干和干牛肉，还有炒花生。”史长官说：“这几样平常我们这地头也是用来佐酒，今天这豆子出奇的妙不可言。”赵营长又喊道：“龙副官快把豆腐干和花生端些来，另外去外面买些卤牛肉。”史长官说：“不用劳师动众吧，今天就这酒和豆子已经是我生平幸，不是打小日本还不得享有这口福，在下知足已极。”这时大家说开了，一个说：“这话还真是说到点子上，做再到买卖的人，也不会贩这些个到山西咯，史长官是个好吃客，有机会到四川游玩游玩呀！”另一个说：“这豆子能放到这桌上，那是千载难逢的事呀，就是平时间也是悄悄揣在荷包里不露的。”这个又接口说：“史长官这是我们四川的土特产品，叫沙胡豆，是慰劳我们抗战这些兵的。”史长官说：“赵兄往日可没有提到这东西吧，是不是想深藏不露，不愿示我？”赵营长盯着桌上的胡豆越来越少，只好环视那些说话的人，说：“这沙胡豆是好零食，不过吃得多了打屁也多。”史长官说：“赵兄今天和你相见，不知道何时还能有机会在聚了呀？”赵营长说：“是不是上峰命令下来了？贵部几时开拔？”史长官说：“昨天就命令中央军的那部分撤走了，你不知道吗？”赵营长说；“这地方一天到晚都在过队伍，我晓得个屁，你不说那些黄皮又是先开溜，我真的一点不清楚。史长官说；上午来电话说，有个上尉连长和十来个兵下落不明，要我设法寻找到。”

第三章

（五）

史长官凑近赵营长说：“他妈的这个小子上面有人，上峰一再交待务必要有这小子的下落，这事还请赵兄援手。”赵营长说：“行啊，这事我尽力寻找，生要见人活要见尸。”其实赵营长还想继续赌钱，想尽快把史长官打发走，也就一口应承下来。史长官说：“那就有劳赵兄了，按理今晚我部就该撤离此地，就这事耽搁下来了。”赵营长说：“这事交给了我办理，史兄今晚就可以如期开拔，真舍不得在今日与你作别，后会有期之时你我兄弟再小酌小酌。”史长官心存感激，心中也是想尽可能早点渡过黄河，不愿再在这弹丸之地的平阳县担惊受怕，不过眼下这个事又不得不让他呆在这儿，所以也就显得低调，他说；“赵兄，47军是川军中最厉害的队伍，今生得与诸位相交三生之幸，这酒和豆子在下真是难得一品之事。”言毕又伸手拈了胡豆送到口中，赵营长欲言又止，恼悔似的用只手拍拍自已的头，这些放在桌上的沙胡豆是刚才赌钱时用来当作筹码的，眼见史长官不断的送进嘴里，只好也陪同喝了一口酒，拿不过起胡豆又扔下。先前与他赌钱玩耍的川军弟兄，看到史长官吃胡豆，个个心中都高兴不得了，因为到最后结账时，输家肯定是赵营长了，因此才有直夸炒沙胡豆，借机让史长官多吃掉一些赵营长的筹码，赵营长也知道手下的兄弟们使坏，可面子上又一时放不开，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了。本来想三言二语能打发走姓史的，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事还是把他的如意算盘全搅拌了。这时一个晋绥军的士兵跑步进入房间，对着史长官说：“报告，中军那个上尉和几个兵有下落了。”史长官说：“啊，消息从哪得来的？妈的，这一天一宿那小子死到哪去了？”那个兵环视了左右，说；“这个事，，，，，，”

（六）

赵营长说：“是不是要回你们的屋头才说出来？不能让我们知道是不是？”史长官说：“别急别急，这件事我对赵营长通报了，也请47军帮忙查查，就在这儿直说了。”那个兵怯声说：“是让川军的士兵扣着，现在正绑在城外的关帝庙。”在场的都不禁呆住了，相视而望。史长官说：“这事怎么说来说到赵兄这儿了，确切此事是川军的兄弟们干的吗？哪得来的消息？”晋绥军士兵说：“刚才城外又有日本飞机轰炸，有几个中央军的兵趁机脱逃了，就跑到了城内来，遇到我们后，就说到了那个上尉的情况。”史长官说：“这事不论真假是否川军兄弟所为，还请赵兄一道过去瞧个明白了。”赵营长心里恨得咬牙切牙，硬是遇得到个不是东西的，今天老子手气好，一来一去的硬搅黄了，嘴上却说到：“要得要得快点走嘛！”史长官说：“好的好的，这豆子还真越吃越诱我。”边说话边抓了一大把。史赵二人并肩出了房间，赵营长回去头说：“你几个等到，老子回来给你们算账，唐连长跟着一起去看看。”唐连长应了声，跟着也出了房门。

（七）

四人出门在街边拦下一辆军用卡车，向城外驶去，然而进入平阳县城的难民很多，一路上挤得水泄不通一样的，司机不间断的按着喇叭，因为是军车人群才稍许闪让开一下，好一阵才远远看到公路的左侧的关帝庙了，四人下车来只好徒步过去，几个穿黄军装的中央军士兵在庙外远远的盯着他们，不一会功夫就到了城外关帝庙，只见门前破破烂烂的，在右手边还有个日本人飞机投弹炸出的一个大坑，四人刚要往里面走，就被二个着灰军装的士兵挡了，一个忙说；“给我站到起，进去做啥子？”史长官说；“有事有事，兄弟是川军哪部分的？在下是晋绥军联络官。”话毕又欲进入，另有几个中央军的士兵也挤着要进。另一个挥着步枪拦在众人面前说：“今天老子们认球不到那么多，先拿钱来比起再说。”史长官说：“各位是不是在这做下了绑票？你们是当兵的还是干土匪营生的啊？”这时出来个人说：“当兵的又哪样？做土匪你又敢把老子们咋个了？”史长官说：“在下想知道仁兄的身份，其它的事才好交涉，你扣了一个中央军的上尉，这事和在下有牵连。”此人顿时笑逐颜开说：“那可就太好了，老子心里头一直悬掉掉的，就担心这个小子没有油水了，有你这个大官出面可以嘛。”史长官说：“是呀是呀，可否进去见到人再说下文？”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八）

中央军一帮人簇拥着进了庙内，史长官抬眼就看到一柱子上那绑着个着黄色军装的人，无可奈何的注视着进来的这群人。史长官径直上前说：“我是晋绥军的少校联络官史再镐，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你的身份？”那人耸耸肩环视下四周说；“中统局上尉情报官吴云。”史长官说：“我接到上峰命令，要寻找的正是你。”吴云说：“史长官受累了，遇到这群兵真是虎落平阳被，，，，，，”他的话还没讲完，飞来二团雪球打在他的脸面。史长官转身对灰军装的说：“兄弟是哪个部分的，怎么称呼？”那人说：“20军的兵，老子站不改姓坐不改名叫周有财。”赵营长笑笑凑上前说：“老子一路上就在猜，是哪个狗日的有这么大的胆子，真的是20军的兵会惹事生非。”周有财看看赵营长说：“报告长官，20军少尉周有财，率43名士兵到平阳县集结，于前日到达后在这暂且休息。”史长官说：“为什么不进城擅自在这，又为何要扣下吴上尉？”周有财说：“你晓得个球，老子们从战场上撤下来就打不到方向了，一二百里就看不到个人，到这个地方都走了二十多天。”赵营长一听到这话说出来，心里明白这些川军散兵正是来平阳集结的，也是自已要接收下来的兄弟们，那些话语中充满了难听的话，再接着说下去，他怕会让史长官下不了台，立即上前说：“你和兄弟们都劳神费力了，天气又冷得很，你们都还穿的是单衣薄裤子，肯定吃喝还无着落吧，我看是不是现在就进城先安顿下来。”周有财说：“长官，一切听你安置，不过这眼前的事情要先办，你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九）

史长官说：“不是我去找他提到吴上尉失踪，他还在牌桌上玩着。”赵营长说：“是的是的，老子今天手风好得很，全叫眼前的事整脱了，一大堆子子也让史长官喂到嘴巴头。”周有财说：“都一样的，穿黄皮的和我赌钱耍，从下午整到半夜我手气都好，妈的，现钱没有看到好多，都是欠帐。”赵营长说：“你几爷子把人家洗白了，就扣起来不准走人？”周有财说：“赵长官大家都明白，嫖情赌义愿赌服输咯，那个虾子莫得现钱了，还撑起不下桌子。”史长官说：“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小赌玩玩是怡情的事，弄成这个现状，吴上尉欠下了多大数目的赌债？全部由我承担。”周有财兴奋的说：“要得要得，现在而今钱算个啥子，其实我先就对吴上尉交涉，给不给现钱都可以。”赵营长说：“日你先人板板，弄得个人心慌乱的，不就为赌钱那又有什么鬼明堂啊？”吴上尉说：“他们要我拿子弹和手榴弹来抵债，现在给现金也不要。”史长官把赵营长拉到一边耳说了阵，回头说：“吴上尉你部昨天就全开拔，现在立即动身还赶得上队伍，这里的事我来处置如何？”吴上尉说：“行行，史长官怎么着那就怎么样呀。”史长官说：“该给的子弹什么的有多少数量，你得说明细了，还得经你手写个字据，赵营长当个中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