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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走锚而抱憾终身呢?
人,在探寻自然天道时,真的如此渺小吗…”
李玄喃喃自语,心间有着一丝淡淡的愁绪,轻轻一挥手,撤掉周围的禁制,色光消退。他缓缓起身,轻轻拔开遮掩的蔓草绿藤,顿时,眼前出现一片柔和光明,旁望四周,虽然光海连天,繁木成荫,美不胜收,但是,一种无言的悲凉,却依1日深藏在他心间。
身处蔓藤花草间,李玄甩甩头,深深吸进一口夹带淡淡草木花香的清凉之气,让其在胸腹间略作停留,然后缓缓吐出,这才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这一刻,他聆听耳畔鸟呜清脆,遥望远处斜挂天际的一轮红日,看着那萦绕在群山间的灰薄轻纱。只觉茫茫大山连夭接地,那苍然暮色,自远而至,至无所见,而犹不欲归。此刻,在他原本澄澈、超脱的心境中,一种融于这自然山水间的恬淡宁静而达于心凝神释,与“万化冥合”的微妙感觉油然而生,面对如此生机盎然的自然山水,李玄不由得陶醉其中。
所谓道大,天大,地大,人也大。宇宙间有四大,而人是四大之一。人效法地,地效法天,天效法道,道纯任自然。道者规律也,规律来源于自然。人间万事万物,顺其自然规律者,万事皆成;违背自然规律者,万事皆败。
但总是有这么一些人,一朝遇到挫折,便怨天怨地,整日打着所谓人与天斗,逆天则生,顺天则亡。是谁叫你与天斗?天可曾诛你亲,可曾夺你爱?夭何其疏?天何其罪?个人之事又与天何干?为这些人感到悲哀。这样的口号或许是想为了给自己的某些特殊目的找一个借口,又或是给失败强加一个理由,总是觉得夭离得那么远,即使强加之罪也只如对着月亮发誓一般。但其人却不知,这天地之间,冥冥蒙蒙之内,举头三尺有神明。
良久,李玄才有些释然地自语:”纵情山水而达于自然,混迹红尘而感悟至道,知足是人生一乐,无为方得天地自然。这或许才是一个道者本该持有的无为之心吧!”言罢,洒然一笑,越过碎石荒草,移步下山,走没多远,他突然停住脚步,限里出现一丝疑惑之色,“咦!妖气……”
李玄正待下山,敏锐的灵识突然感觉到几缕细微的妖气,好奇之下,便寻着那妖气的方向,一路找去。
这时已近黄昏,天边如火一般的红日正慢慢西垂,那金色的光辉照着眼前的古峰寒林,空荡荡的。不时传来几声鸟呜,景致清幽已极。
由于早先架天遁而来,速度太快,只觉眼前景物飞掠,等得按下遁光时,已不知身处何地。李玄寻着那若有若无的妖气缓缓前行,由于这山林水潦溪涧甚多,李玄便仗那缩地之法平越过去。如此过得不多时,走到一处,只见前面山势陡峭,非常险恶,中间一个小山谷,里面薄雾弥漫,那淡淡的妖气便是从这山谷中散发出来。
为了保险起见,李玄寻了个小山峰把身形隐匿起来,这才四下一望,只见山谷内乱石狰狞,四周满是幽暗的密林,中间一个球场大小的平地寸草不生,淡淡的惨雾凄凄迷迷;山谷外则是碧水重山,高下如故。
那山谷靠近石壁的一头有一个大洞,周围岩石呈深褐色,洞口深黑不可见底,里面不时传出“嘬嘬呜呜”的叫声,似喜似悲,时高时低。
盯着那黑漆漆的洞口,李玄暗讨:“难道这洞里有什么妖物?”正自诧异,就见那山谷内突然狂风大作,说时迟,那时快,狂风起处,那山谷两旁的树木突然萧然作响,一阵狂风吹卷起沙石颗粒在那山谷中央四处翻滚。那树林中间,更是有两盏极大的红灯,正在一闪一闪地发出光来。须臾间,又听得刷的一声响,一条大蛇猛地窜了出来,李玄心头微惊,定睛看去,只见那蛇头大遍巴斗,金鳞红眼,身长逾十丈,腰如水桶,头生独角,血口钢牙,两眼红光如电。刚一窜到那谷中的空地,便自把一条巨大身躯盘了起来,蛇首高昂,红信吐处,朝着一旁的密林嘶嘶怪叫不停,看那架势,好像是在向什么东西挑衅似的。
“看这架势,只怕已是凝结内丹,只差化形了。”看着那巨蛇古怪的样子,李玄揣摩着是不是要上演一出好戏了,想着,不由得玩兴大增。当下赶紧在自己周围下了道禁制,同时把身体一扭,五行转换,化为一片树叶,飘飘忽忽的依附在一棵丈许来高的小树上,就那么悠闲自在地等待起谷中即将上演的好戏来。
话说李玄这边刚把身体藏好,就见巨蛇对面的一片密林内突然蔓起一蓬黑雾,袅袅上升,在那强劲的山风中竟然凝而不散,其间也有两盏绿灯左右晃动,以李玄的目力竞也瞧不清那里面所藏何物。
随着黑雾升起,阵阵扑鼻的恶臭随风飘散,但凡黑雾所到之处,树死草枯,甚至连一些细小的山石也在一阵噼啪声中碎裂开来;光看这黑雾的毒性就可以猜想,里面所藏之物一定不在那巨蛇之下。
望着那不断蔓延的黑雾,李玄也是暗暗心惊。如此剧毒之物,自己虽然不怕,要是寻常人碰到,那是绝无幸免之理的,当下心头便有了些打算,不过此时好戏还没上演,他还不想现身。
就在李玄为那毒雾感叹之际,只见那黑雾内,突然传来阵阵滋滋的响声,其间那两盏绿灯突然一顿,瞬时,一抹黑光闪过,猛地窜出一物来,落在那巨蛇对面,张牙舞爪地朝着那巨蛇嘶呜。
直到此时李玄才得以看清这剧毒之物的真实面目。但见那巨蛇对面,一背生双翼的巨型蜈蚣,首尾有两丈余长,二尺宽阔,头如车轮,双眼海碗大小,绿芒莹然,通体红光耀目,照得山谷皆红,那狰狞巨大的头钳,蜿蜒如飞的蜈身,见之令人毛骨俱悚。
话说那飞蜈一到巨蛇对面,便自立起半截粗壮的身子,数十对铁爪不停摆动,两眼绿芒流转,发出一阵磨牙般的滋滋声。两只巨大的钢钳不断开合,“咔嚓口上嚓”响个不停,似在向那巨蛇示威一般。那巨蛇一见蜈蚣到来,也是把那小山般的蛇阵一紧,巨眼中红光电射,两颗三尺来长的巨大獠牙闪动着幽绿的锋芒,也是不甘示弱的样子。
望着谷中的两大凶物,李玄禁不住期待起来,但是等了半饷,那蛇与蜈蚣依然只那么大眼瞪小眼地,相互对峙,看不出有任何一方想要发起进攻的意思。
李玄正自纳闷,就听那黑漆漆的深洞内突然又传出一阵“嘬嘬呜呜”的叫声,急促而高亢,似乎有些不耐的意味在其中。这叫声才起,就见那蛇与蜈蚣同时一震,相互厉呜一声,红影一闪,那蜈蚣猛地窜了起来,双翅展动,一对钢钳寒光闪闪,直朝巨蛇扑来。
那巨蛇一见蜈蚣来势凶猛,也不怠慢,把蛇口一张,便有一团惨淡淡自勺黑雾喷出,其间夹杂着几点晶亮,去势如电,朝飞蜈掩罩而来。
眼见巨蛇口吐毒雾,那飞蜈似有些忌惮,只见它双翅震动,巨大的身体一晃,堪堪避开迎面而来的黑雾,依1日疾如闪电朝那巨蛇的七寸扑去。
那蛇见蜈蚣避开自己黑雾,知道已逢劲敌,更不怠慢,猛地把那巨大的身躯一展,便与蜈蚣斗在一起。一时间,空旷的山谷中,沙石飞扬,毒汁四溅,双方只斗得阴风荡荡,惨雾凄凄,无数合抱粗细的大树被蛇尾蜈爪拦腰折断,撕咬声和剧烈的碰撞声回荡不绝,战况异常激烈。如此斗了片刻,两者旗鼓相当,却似乎都斗起了凶性。来往翻腾间,只见那蜈蚣突然刹住身子,拼着身体被缠,猛地一口将巨蛇的七寸咬住。剧痛之下,那蛇也掉过身子,十余丈长的蛇身将蜈蚣从头到尾缠了个严实,再把蛇头一扭,也将蜈蚣的钢尾咬住,两下部不肯放松,谁也奈何不了谁。那蜈蚣的身体被巨蛇勒得孳孳作响,一双绿眼里雾气蒸腾:那巨蛇也被蜈蚣咬得难受,不住地将余下的半截长尾巴在山石上扫来扫去,把山石打得如冰雹一般,四散飞射,煞是奇观。
双方就这样首尾相连地相持了片刻,忽然震夭动地一声响过去,那蛇与蜈蚣似乎很默契似的,同时松开对方的身子,各自后退一段距离,相互警惕观察着对方。
“呵呵!有意思,如此好戏,只怕百年难遇!”山谷右侧的一座小山峰上,一颗枝叶伸出崖外的小树上,一片嫩绿的叶子轻微的抖动着。
蛇与蜈蚣继续对峙,红绿两种光芒在双方身上不停涌动,似乎都很忌惮对方但却又因为某种原因而不敢撒手而去。如此又过了半饷,只听得那黑漆漆的深洞内,“嘬嘬呜呜”的叫声再起,而且变的有些急促起来,并夹杂着滚滚白雾冲出洞口。急促的叫声回荡在山谷内,这次甚至能够听出里面那种不满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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