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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一直都在花丛后面,那应该听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皇帝淡淡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
“呃……。”宇泓墨怔了怔,看了眼皇后,微微皱眉,眼波流转间,又笑吟吟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母后身为国母,教训下裴四小姐也不算过分,依儿臣之见,父皇还是别追究了吧?儿臣可不想为了个裴元歌得罪母后,您要再问,儿臣就只能照母后说的答话了,不然母后待会儿罚儿臣跪瓷碗,儿臣可受不了!”
这番玩笑戏虐,显得极不恭谨,但众人都知道这位九殿下的习性,倒没有在意
不过,他话里透漏出的意思,显然是说裴元歌所言是真。
皇帝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看向皇后的眼眸颇为不善。皇后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道:“皇上,九殿下这是污蔑臣妾,方才明明是裴元歌口出狂言,臣妾忍无可忍,这才动手教训她的!”
宇泓墨无所谓地道:“既然母后这样说,那就是儿臣口出狂言好了。好吧,父皇,儿臣再次禀奏,儿臣在后面听到裴四小姐对母后大为不恭敬,口出狂言,说……。”顿了顿,转头向皇后和她身边的宫女嬷嬷问道,“说什么来着?”随即又道,“算了,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口出狂言,冒犯了母后,母后再三忍耐,好言相劝,裴四小姐却执迷不悟,母后被逼无奈,这才命人教训裴四小姐!”
说着,又转头去看皇后,笑盈盈地道:“母后,儿臣这样说,您可满意?”
满面的笑意之中,他甚至还向皇后眨了眨眼睛,戏谑意味十足。
皇后被他这番言行举止气得几乎吐血,想要辩驳,却无从说起,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手指指着宇泓墨,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而就在这时,远处赵林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见到裴元歌的模样,失声惊呼,随即又顺了口气,道:“还好还没出大事!”这才依次向众人行礼,最后却不是先对皇帝说话,而是先对皇后又行了一礼道,“奴才斗胆,向皇后娘娘请罪,方才奴才依从太后娘娘的意思,杖毙了凤仪宫中的一名小太监,事发突然,没来得及禀奏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帝皱眉:“怎么回事?”
“回禀皇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奴才原本依照太后娘娘的吩咐,为裴四小姐指引宫中路线,方才偶遇皇后娘娘之时,忽然有个小太监来告诉奴才,说是萱晖宫中出了急事,太后命奴才立刻赶回去。谁知道,奴才跟随那小太监走到萱晖宫附近时,那小太监却想偷溜,奴才察觉到不到,忙逮住了他去面见太后,这才知道萱晖宫中并没有事端,太后娘娘也没有宣召奴才回去。”
赵林不紧不慢地道:“得知有人矫饰她老人家的懿旨,太后娘娘十分恼怒,当即命人杖责,结果从他身上发现了凤仪宫的腰牌。太后娘娘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绝不会做这种假传懿旨的事情,定是小人心生歹意,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种奴才留着也是祸端,便命人杖毙。太后娘娘吩咐奴才赶快来陪伴裴四小姐,免得裴四小姐不熟悉宫中,惹出什么事端,顺便让奴才向皇后娘娘请罪!”
听了他这番话,真相顿时大白。
想必是皇后在御花园中偶遇裴元歌,见她身边只有赵林一个太监,就命人引开了赵林,只剩下裴元歌一人,无论是修理折腾,还是污蔑陷害,都无人为裴元歌作证,而皇后身边却有着一群的宫女太监。谁料想,花丛后面睡了为九殿下,赵林又察觉不对,及时赶过来,这才还了裴四小姐清白。
只不过裴四小姐和太后知晓大体,都不愿把事情闹大,这才一再遮掩。
所有不明真相的人,听到这长对峙辩白,都如此认为着。
皇帝默默地看着,这个裴元歌果然很厉害,如果她不是事先告知了他整件事,只怕就这样被引过来,听了这番话,只怕也会下意识地认为,是皇后故意遣开了赵林,然后刁难折腾裴元歌,又连同身边的宫女嬷嬷栽赃陷害吧?这个裴元歌,果然安排得天衣无缝!
不过,明明能够欺瞒过去他,却还是老老实实事先将谋划设计全盘告知了他,这份坦诚让皇帝心里舒服了很多,也减了不少警戒提防之意。
而皇后早被这种种变化惊得呆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好一会儿才悲呼道:“皇上——”
“够了!”皇帝挥挥手,截断了皇后的辩解,神色阴沉地道,“皇后,你最近的行为,越来越失常了,要记住,你是国母,是皇后!”这番话已经是少有的重话,皇帝说完,也不理会皇后惨白的面色,冷冷对那些宫女嬷嬷道,“你们伺候皇后,就应该时常劝谏,别让她做太出格的事情,今日之事,你们难逃罪责,所有人统统杖责三十,以后都给朕记着!还不放开裴四小姐!”
最后一声低喝,惊得按住裴元歌的宫女们一哆嗦,忙放开了手。
皇帝冷冷地看了周围众人一眼,冷哼一声,甩袖离开。赵林则说太后有命,让裴元歌即刻返回萱晖宫。宇泓墨看着裴元歌脸上的指印,心疼得很,急切地想要跟她说话,但知道赵林是父皇的人,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因此只能按捺,转身离开。
原本繁华热闹的场地,顿时只剩下了恼怒而茫然的皇后,以及唉声叹气,为杖责三十的惩罚而瑟瑟发抖的宫女嬷嬷们。
在回萱晖宫的路上,裴元歌想了想,还是问道:“赵公公,那个被杖毙的小太监……。”
赵林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眸中划过一丝诧异,随即眼眸微微缓和,心中对这位裴四小姐的评价又高了一层,恭顺地道:“四小姐放心,那个小太监的确是凤仪宫中的人,而且不是什么无辜的人,这次是被收买撺掇才会来做这件事的,死不足惜!奴才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全然心冷,能够转圜的余地,就不会对自己人或者无辜的人下手!”
“是元歌僭越了,还请赵公公见谅!”闻言,裴元歌才放下心事。
赵林忙还礼道:“四小姐太多礼了。”在这宫廷之中,聪明人不少,但是在聪明谋划中,还能留有一线善良的余地,这样的人却不多……不知道将来谁有幸能够跟裴四小姐这位聪明善谋划,却又有着这份心善的主子。
回到萱晖宫,见到她脸上的指印,太后先皱了眉头,问起事情经过。裴元歌知道反正以太后的势力,很快就能把能知道的经过都查出来,她又何必在这里多费口舌,反而漏了痕迹。因此,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简略地说被皇后刁难,后来皇上到了,倒没吃大亏。
太后安慰一番,命人送她回去。
只这事传到采晴院,裴元舞又忍不住一阵恼怒,明明就是同样的情形,偏偏皇上就偏帮裴元歌,教训了皇后一顿,在自己身上却是被华妃羞辱,更想到改名之恨,心中越发对裴元歌恨之入骨。
正如裴元歌所料,太后很快就打听到了整件事的经过。
虽然皇后和身边的宫女众口一词,说裴元歌说了那番话,但太后对裴元歌的性格也算有所了解,知道她极为沉静机敏,言辞素来小心,又怎么可能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明显是皇后在指桑骂槐,借机发泄心中的不满不说,还想毁掉裴元歌,毁掉她精心安排的棋子!尤其命凤仪宫的太监支开赵林的举止,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段,原是她上次派人暗示华妃和赵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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