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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第2页）

海天，海天。这个一直带给自己消息的人，却是不知道这样的消息到底是对自己好，还是对自己不好。一直都是他带来的消息，虽然德侦也算是推动者，他们一直把她从深宫里挖了出来，要她接受各种各样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强迫她走出长明宫，去面对后宫所有的风云，和自己有关的，无关的，甚至自己从不喜欢的事情。

而今天，这个人带给自己的，亦是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

传说中的展王妃，真名叫做展玉颜。而她亦是记得在三王府的时候，那次曾救过她的，伪装成书生的女子，德侦称呼她为颜颜。

颜颜。德侦曾经最爱的女子。

她的肩膀不停的颤抖着，却硬是抑制着自己的眼泪。她，怎么能，怎么能够再次掉眼泪呢？着着一个自己从来都知道的女子。

可是那一直在她心中已经是死了的展王妃，如今竟然是无忧山庄的庄主夫人。她该如何去接受这个事实？

而德侦，这么的爱她，却是要放弃她，要给她幸福，这对他自己牺牲有多在？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说过。

这个事情让她感觉自己像小丑一般，一直都是在别人的舞台上不断的表演各种别人已经为你规划好的动作。木偶。这让她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

更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而如今，她只要知道一件事情。

当她再次站在德侦面前的时候，德侦却是为之震惊了一下的。不是刚才才走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事？”不是在问她，但是再次看到她，心里依然是高兴的。

赵吟看着他，直直地望进他眸子的最深处，却是一派忧伤，“赵吟只要知道一件事情。”她强压着自己心底的感觉，那么的难过，那么的难过。

德侦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次却是真的不知道她是为何了。“说。”好想拥抱她，把她所有的忧伤都拥入自己的怀抱之中。

“皇上，”她的紧紧的握紧，“还爱展王妃吗？”却是有些害怕听到答案的。

德侦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怎么会突然提起这样的问题呢？这和梅妃的事情似乎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的。“早已经知道的事情，为何还要再拿出来说呢。”他是从来不否认自己对颜颜的爱的，不否认自己曾经的那一段过去的。

赵吟的眸子紧了一下，心更是疼了一分，“那现在呢？”现在呢？他若是还爱着展王妃的话，那么她算是什么呢。为何她一直以为的已经死去的展王妃还活着呢？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竞争，而那现在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德侦最爱的女人，她该如何去比啊！

德侦一震，她知道了？随即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犀利，看来她身边是有一些人不能留了。而那首当其冲的，应该就是那叫做海天的太监。“朕从来都不想欺骗你，而已经有了答案的事情，你又何必再来问朕呢。”

他的意思是，到现在为止，他还爱着展王妃了？

“皇上，”她不看他，因为已经看不到他了，完全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当初是为什么要娶赵吟呢，皇上甚至并没有见过赵吟，皇上那么的爱着展王妃，并是不会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进王府的。”难道，那些传说，是真的吗？她好痛好痛。

想必她也是已经知道了的，若是那样的话，再用沉默来回答已经没有意思了。“因为太后说你长得很像颜颜，”只说到这里，就已经看到赵吟眸子里有泪水流出，却是有些空洞，甚至是什么都没有看的。

原来，原来，一直以来她都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德侦最爱的女子的替身。

“但是你们除了都很善良，很聪明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共同点。”看着赵吟那么的难过，他忍不住又加上一句。

聪明。善良。德侦的确用这两个词语形容过她们的共同点，但是后面还有对她单独的评价，他说自己心计太多。

她笑，却是苦笑。“皇上一直都是知道展王妃还活着的，是吗？”她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去问了。为何，为何要一直隐瞒着自己呢？

德侦却是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是谁告诉你的？海天？朕给你的那些护卫是用来保护你的安全，并不是用来做这些事情的。”他的声音比刚才冷淡了几分，他向来是不喜欢这样的手下的。

“为何皇上从来没有告诉过赵吟呢？是因为皇上感觉没有必要吗？”两个人都在说着各自的问题，听着彼此的问题，却是从来不回答彼此的问题。他们，似乎都在逃避。“皇上一直都是把赵吟当作展王妃的替身，让赵吟以为皇上曾经也是爱过赵吟的，曾经赵吟真的以为是这样的，但是原来自己一直认为的事实都并不是这样的。皇上说，是吗？”是吗？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感觉到绝望，那么的绝望。所有的爱，所有的坚持原来都是虚假的。若是说以前她遇见的事情，无论是不是自己做的，无论是不是被陷害的，是她的灾难的话，那么这么几句简单的话，就是她的劫难。生命中最大的劫难。

德侦那么清楚的听到她所有的痛苦，但是这一切却是不能去否认的，因为这一切都是确实存在的，虽然说她从来都没有问过，但是若是她从别处得知这个消息，似乎又是自己做得不对了。“不完全是这样，”他还想说什么，却被赵吟的另外一个问题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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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在王府的时候，王爷是从来都不喜欢喝粥的，王爷要赵吟做的那些粥，都是为展王妃准备的，是这样吗？”是这样吗？这似乎是一个不需要他来回答就已经明了的问题，她要他说出来，不过是要把自己陷入一个更绝望的境地，想要知道什么叫做最绝望。

德侦的眉头深深的皱起，他爱颜颜，那是过去存在的，现在存在的，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而赵吟此刻却像是在指责他。是的，他是一直没有告诉她，但是有这个必要吗？他有必要一切都告诉她吗？自己在心里一直都在回避的问题却被她这样拿出来说，这个时候虽然感觉是有些对不住她的，但是亦是感觉有些生气的。这是他的问题，不是吗？“皇后已经问了多个问题了。”她来的时候说只问一个问题的不是吗？突然间他有些烦心。

赵吟看着他的眸子深深的伤了起来，他这是已经承认了是吗？“那赵吟在皇上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呢？”她的声音几乎接近绝望。自己一直认为对的，是的事情突然间完全走了样。

他没有背叛她，没有欺骗她。她亦是从来没有问过。但是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呢？

现在连他们两个当事人都不清楚了。

德侦的心却是为这个事情疼痛着，为着赵吟疼痛着，“皇后还是先回去吧，朕有些累了。”他该如何去给赵吟定位呢，他是爱她，但是他也爱颜颜。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爱。他对颜颜的爱可以倾尽所有，对赵吟的爱亦是痛彻心扉。对这两个女子的爱，都是他并不能否定的。如今，却是再难回答了。

赵吟看着他久久的不说一句话。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绝望着。不是对彼此绝望，而是对自己目前所处的处境。

“皇上，”终于泪流满面，终于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去问她，“爱过赵吟吗？”却是那么的害怕听到答案。爱过吗？曾经自己那么肯定的事情，现在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德侦看着她，抿着嘴，眸子里和她一般，亦是痛苦。他微微点点头，“爱。”而是并不用“爱过”，这个词的。因为这种爱是一直都存在的。从最细微开始，到现在连自己都不能否定。

赵吟点点头，已经不能自己，“赵吟，”用手抹了下脸庞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