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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殿中,宿鸿涛设下了阵法,即便是身在偏殿的柳夕笙,亦不知道宿鸿涛与冉阳平两人谈了些什么。
柳夕笙见冉阳平七窍流血,倒在殿中,心中猛然抽痛。她最是不愿见到有人背叛师门,或是同门相残,尤其是关系到师尊死因之谜。看着地上的冉阳平,柳夕笙只感觉全身的力气好似瞬间被抽空了一般,她很是不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冉阳平为何要这么做。
“冉师兄平时向来懦弱,他为什么要做出这中不忠不孝的事!他在太虚观生活了几十年,难道对师门就没有半点感情可言吗?师伯,这到底是为什么,莫非真是人之初,性本恶吗?”
“夕笙,你误会阳平了。”宿鸿涛将冉阳平之事粗略讲了一遍。
“师伯,冉师兄可信吗?”柳夕笙将信将疑,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冉阳平是无辜的,可是最近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使得她不知该如何去相信他人。
“阳平已经立下心魔誓言,而且甘愿冒着生命危险,配合师伯我演一场戏,所以他的话应该不会有假。”宿鸿涛说。
柳夕笙松了一口气,冉阳平若是奸细,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自处。她带着冉阳平的尸体飞出了无极殿,到了太虚峰山下的广场,将冉阳平的尸体挂在一根擎天巨柱上。这时,空中响起了宿鸿涛的声音,“冉阳平背叛师门,里通外敌,现处以死刑吊于刑天柱,雷鞭九九之数,望尔等以此为戒。凡有同谋者,若思悔改,可前往刑天柱下缴械,本尊念及情谊,可网开一面,宽恕罪行,日后仍为我太虚弟子。检举者有功,自有重赐。”
宿鸿涛此言一出,整个昆仑山都炸了锅。太虚弟子惊诧得放下了手中的伙计,议论起冉阳平背叛师门一事。有些太虚弟子认为,冉阳平虽然有些懦弱,但对大家非常友善和气,相处这么多年下来,并没有发现他有反骨之心,怎么好端端地却成了奸细呢?难道是因为嫉妒其他师兄弟们天资高,修为精进得快,他害怕三师兄的位置不保?真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又有不少太虚弟子认为,人不可貌相,所谓的友善仁厚和懦弱不过是刻意伪装,为的便是迷惑众人,让大家忽视他的存在,以便于他行苟且之事。众人想起冉阳平往日行径,食不同桌,寝不同席,修不同室,独来独往,看似不善与人交际,实为怕与大家相处久了,发现他的狼子野心。太虚弟子们是讨论越深,越觉得冉阳平是罪有应得。
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绝大多数太虚弟子们,对冉阳平是怨恨难平,谴责他忘恩负义,不知羞耻,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不过,有少数太虚弟子对冉阳平遭遇有些不忍,他们在想,冉阳平的罪行究竟是坐实了,还是被冤枉的。宿师叔(师伯)是否真的查清了真相呢?现在是多事之秋,稍不留神,就容易被懵逼视听,着了小人的道。
当然,冉阳平是善是恶并不是太虚弟子们最为关心的。他们面面相觑,彼此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有些诡秘。他们暗自猜忌周围的同门,到底谁是冉阳平的同党,即便没那重赐,也要提师门揪出奸细。一时间,太虚弟子也是慌慌难安,人人自危。若非是有边延、沈文宣、公孙立等人压着,恐怕早就闹出事来。
玉虚峰别院中,忘川叹声说:“宿前辈,这是兵行险着啊。”
“忘川,你是担心宿前辈如此做,或导致太虚弟子自乱阵脚,给敌人留下可钻的空子?”欧阳飞羽说。
忘川放下手上的经卷说,“凡事都有利弊,没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计策,全看天时地利人和,以及执行者的能力。古人常说,乱世当用重典,不无道理。危难关头,敌我尚且不明,如果能用雷霆手段威慑住一些举棋不定,心志不坚者,使他们在慌乱中露出马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如今最怕的是,那些奸细还未露出马脚,敌人就已经掐准时机攻打太虚观。”
“宿前辈活了数百年,什么阵仗没见过,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一番道理,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再者,你不也说了嘛,太虚观终有一场恶战,现在做与不做,并不会影响到真正的态势。”欧阳飞羽说。
“是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愿暴风雨能够早点到来,成与不成一战便知。希望太虚观能够安然渡过此劫,不要有太大的损伤。”
夏芷雪拿着一只鸡腿,走到忘川身边撂下一句:“有鸡腿就吃,没有鸡腿就吃酱肘子,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烦劳。”
“得,还是芷雪看得通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又何必为赋新词强说愁呢!”忘川摇头笑了笑,捧起经卷不再言语。
悟尘这时冒出一句:“师姐,酱肘子是我的。”
夏芷雪抖着机灵,又开始拿酱肘子逗弄起了悟尘,“酱肘子明明在我这儿,上面又没刻你的名字,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悟尘小跑住着夏芷雪,委屈地说:“师姐,那酱肘子明明就是我的,只不过暂时放在你那儿罢了。”
“你说是你的,我还说是我的呢。你想要呀,来抓我呀!”
夏芷雪和悟尘在院子里打闹起来,欧阳飞羽转身回雅室修炼去了。
院外,柳夕笙带着数百名太虚弟子,迎向了正在巡山的公孙立。
公孙立目光扫了扫柳夕笙身边的太虚弟子们,问道:“柳师妹,你此番兴师动众来此来所为何事?”
“公孙师兄,师妹是奉了师伯之命前来,请师兄去往无极殿一趟。”柳夕笙拱手说。
“哦?师叔若是有事吩咐,传音即可,为何还要劳烦师妹亲自跑一趟?”公孙立若有深意地盯着柳夕笙。
柳夕笙回道:“师兄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大敌当前,山门对于太虚观而言,其重要性自是不必多说。师伯将守卫师门的重任交给了冉师兄,不曾料想,冉师兄居然背叛师门,里通外敌。如今他一死了之了,山门哪里却是群龙无首,师妹猜测,师伯此番召师兄前去,想必是要将守卫山门的重任交给师兄吧。”
“真是人心不古啊。师门如此厚待,没想到却出了冉师兄这等忘恩负义的叛徒,真是死有余辜。”公孙立然大义凛,提及冉阳平,眼中尽是怒火,“师妹,你且先回去复命,待师兄我巡查完玉虚峰,便前往无极殿。”
“师兄,你还是现在随我回去一趟吧。”
公孙立皱着眉头问:“如此急么?”
柳夕笙剑公孙立身旁的太虚弟子们面色变得极不友善,暗中掐起了指决,心说,果然有猫腻!她笑着对公孙立说:“师兄为了师门安危,恪尽职守,师妹甚是佩服。只是师伯有命,让师兄随我一同回去复命。师兄,你就卖师妹一个面子如何?再说了,不就是去接一下飞鹤令嘛,又耽误不了多少时辰,师兄接完令再回来巡山便是。”
“师妹啊,按理说,师叔有令,我应该立即前去才是。只是,巡山之任甚是重大,一刻都不能耽误,稍有差池,师门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公孙立面露为难之色,“要么这样,先让小师弟陪你回去复命,待我完成巡山要务后,再亲自去无极殿,像师叔请罪如何?”
柳夕笙坚持道:“师兄,你就别为难师妹我啦。师伯如何吩咐,我们这些做弟子的照办便是了。你让小师弟陪我去复命,恐怕有些不妥吧,你也知道师伯的脾气,到时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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