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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种能力并没有带给赛德人好运,就像这些美丽生物也没有给昂罗德带来好运一样。自从联盟的坦及特拓展军第一次踏入昂罗德星系,灾难就降临了。昂罗德最终沦为坦及特人的殖民地,赛德人也因为自身特殊的能力,连同昂罗德的其他物种,一起被贩卖到宇宙各地。
离开昂罗德时,他只有10岁,刚刚结束幼儿期开始进入长达80年的青年期。赛德人的成年期在整个生命中显得十分短暂,只有不到30年。成年的赛德人将因为失去作为驯宠员的能力而被释放,但能够顺利回到昂罗德星系找到配偶繁衍的只有很少数,昂罗德人的数量越来越少。可谁会在乎这个?一个连飞船都造不出来只能依靠星鲸的迁徙旅行的种族,在联盟里是没有地位的。
赛德很清楚现状,作为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只被叫做“赛德人I033”的驯宠员,在目睹了不止一次成年的同类被宣布“释放”而从船舱丢出真空之后,他深知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为了生存必须在成年前得到自由。
14年前,机会来了。
赛德跟随着一个著名的星际马戏团来到多纳尼亚——这个联盟边缘的黑暗地带,坦及特人建起的娱乐区。在这里,联盟法律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所有在中央地带被视为不合法的娱乐方式是这里的主流,无数建在小行星或星际站上的娱乐场所闪跃着梦幻的光彩,向四处发出诱人的精神波,邀请联盟中的有钱人来寻找刺激。
多么合适的逃亡地带。
在到达目的地后的第一次表演上,赛德就说服一只年迈伶俐龙咬断了自己的双腿。于是,马戏班主很爽快地将他扔掉了。
若说多纳尼亚有什么称得上是文明的规则,那就是不能随意处理垃圾。在密集的布满星际站的空间里,漂浮的宇宙垃圾是致命的。坦及特人很早就在多纳尼亚建立了一个集中的垃圾处理区:J星。
J星严格来讲不是一颗星,虽然它有一颗中等行星那么大,但它其实是一头改造过的休眠星鲸兽。星鲸——或许算是宇宙中最神奇的生物,成年的星鲸像颗星球那么大,能产生大气和引力(别想为什么,这是宇宙的造化),身体的表面也会有山河树木气候变化,如果不是它特殊的进食方式,星鲸们可以算是一颗颗完美的流动星球了。
每隔几百年,星鲸会自动清理皮肤表层,将体表附着的矿物,自身形成或外来的生物统统作为食物吸收进身体。这颗被叫做J星的改造星鲸,已经进入休眠状态,不会移动不会自发进食,需要靠外界的精神波刺激来完成。坦及特人花这么大力气来改造它,当然不全是为了垃圾处理:它是多纳尼亚一个历史悠久的娱乐项目,同时,也是所巨大的监狱。
坦及特人乐于把他们抓到的大部分没用的战俘丢到J星上,多纳尼亚及周边范围内被抓捕的罪犯也会被送往这里,还有上层各大娱乐场所扔掉的垃圾里也会有不少活的东西。再加上星鲸身上各种原始的寄居生物,J星上的生物数量非常可观。
然后,每隔20个联盟年的多纳尼亚庆典上,刺激星鲸进食的活动就会开始:星鲸体表几个大面积的随机区域会被吞噬一空,如果你碰巧生活在那里,很不幸,你的生命只能作为观赏者的娱乐。如果你不想死,要么祈祷自己别出现在随机区,要么就积极主动地报名参加位于J2卫星上的竞技吧。
J星竞技场有个非常公平的规则,或许比联盟许多国家的法律还要公平: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种族,罪犯还是宠物,只要你有实力在竞技赛中一直活下来并且赚取足够的联盟币点数,你就可以买到自己自由离开J星的机会,事实上,这也是唯一能离开J星的机会。
赛德在J星上活了14年,参加了无数次竞技赛并顺利活下来,在驯兽竞技的比赛里,他几乎是最强的一个。但赛德并不享受这个过程。
赛德人一向是尊重生命的种族,他们认为神赐的天赋应该用在交流和保护上,而利用其它生物的信任来命令它们厮杀的行为,对赛德人的信仰是种亵渎。赛德10岁前一直接受这样的教导,而在之后被贩卖奴役的生涯中,赛德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不顾一切只为让自己活下来。
他痛恨自己种族天性中对和平善良的向往,却也痛恨违背了这种天性的自己。
现在,一切终于要结束了。赛德在回到J星的押送车上握紧了储存卡宽慰自己,再坚持一年,就能回到昂罗德,再坚持一年,就能解脱了。
————————洛安这集戏份不多的分界线————————————————————
躲在金属箱中睡了一晚的洛安在J星第一颗太阳升起前就惊醒了,刚刚的梦里,她又一次重温了穿越时的惊恐,与现实不同的是,这次她看到了身旁母亲震惊的表情,看到丹尼尔跑过来向自己伸出了手,分明那么近,却无法抓住……
深深呼吸,洛安抹掉了脸上的泪水。软弱只会让自己更难活下去。抬头看看天边,已经有一缕微亮的晨曦。这不是个醒来就有丹尼尔和早餐等着自己的世界,努力生存下去吧!
在垃圾堆里努力翻找,终于发现一个适合装水的容器,看着它奇怪扭曲的形状,洛安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猜测它从前的用途,拿起“水罐”和“武器”沿着昨天的路线,向湖边出发了。
趴在水边喝饱,胃里的巨大空虚感暂时得到缓解。洛安一边清洗自己的“水罐”一边想着今天无论如何要找到其他能吃的东西。自己的野外生存能力真是弱,就算在熟悉的地球上,自己的植物知识也只是能分清松树和柳树,玉米和土豆,更何况这个连仙人掌都会变身的地方。
忽然,洛安手里拿着的长条“水罐”发出声闷响然后猛地向下一沉,洛安本能地抓住它接着意识到:不好水里有东西!还没等洛安可怜的反射神经发出快跑的指令,水面已经翻涌出一只巨大的青色头颅,对着洛安裂开了花瓣一样带着无数尖细齿的嘴,一阵令人作呕的气味扑面而来……
永别了,丹尼尔、妈妈、地球。
(全文结束。恭喜女主打破穿越不死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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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洛安与赛德星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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