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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心情不好看他就可以了?
郑:对,他永远不会代表阴天的。还有他是非常有礼貌的人,他对现场每一个人都非常地有礼貌,那个程度就是,他真的非常绅士,而且很阳光,很谦虚,非常好。古天乐他好像很大男人,其实我跟他拍戏的过程中,他有一些时候蛮小孩子的,很想受妈妈的保护啊,很需要妈妈的照顾啊。虽然他的外形是很阳刚的一种,但是我觉得他心里面是挺小孩的。
玩的就是心跳——王朔专访(1)
20多年前他是“痞子文学”的代表,玩过一阵心跳后又销声匿迹;如今,在一片争议声中,王朔归来,一本《我的千岁寒》惊起千层浪。他口出狂言炮轰名人近乎癫狂,他是危言耸听还是大彻大悟?他和徐静蕾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是否真的有病?
曹:今天跟您做访问有点忐忑不安。
王:嘿,不至于。
曹:因为前几天我听说您跟媒体说采访一小时要收十万块钱。
王:有这事,这钱我一分钱都不要,是要捐给那些读不起书、看不起病的穷孩子。你们媒体挣这么多钱没有义务吗?这点慈善心都没有吗?像今天采访都是无偿的,你们有广告,你们也别冒充是公益事业,对吗?捐钱我一个人捐,我哪有钱,我只能从你们这挣完钱捐给他们,对吗?我一分钱不留。
曹:您说《我的千岁寒》这书是一个三维版的小说,文字有点雕塑感,是美文,是写给高级知识分子看的,为什么这么说呢?
王:我那是瞎说,老实说我都没写完,我原来不打算出,后来一想大家不将我吗,说你光知道骂人,自己没有东西。我让你们看看没完成的是什么样,所以它我不认为是很完整的。可能等到我的鲜花村网站开播以后,我还会继续在那重写,包括那里头的《金刚经》。我现在还是用文学语言写的,是第二版,第一版是北京话,第二版说是北京话也是文学性语言,因为中国的文学语言我觉得不太准确,第三版我准备拿中学物理来写,科学的语言非常准确。所以我不是说我就达到尽善尽美了,我那是给自己吹呢。我有时候好给自己吹吹,允许嘛,要允许我吹,要不允许我就不吹了。我当然希望大家看完以后,我不需要听廉价的吹捧,我跟路金波说严禁互相吹捧,我不需要,我太自信了,我倒希望真有能到这个层面跟我对话的人。
曹:您自从写完《看上去很美》之后,似乎就隐退江湖了,沉寂很长一段时间,这回怎么突然又出来了?
王:对我来说写完东西出来宣传宣传,成全一下你们媒体,你们不也挺闲的?我看也没什么可报的,尽逗我这说话吧。就因为官司的事开始跟媒体聊了,大家知道了,大家听着觉得有意思,完了就开始拼命找我,我哪好意思,我哪那么大架子,你找我还就真跟你聊了。
曹:有人开玩笑说王朔为什么这么喜欢骂人,这大概跟属相有关系,您属狗。
王:我是属狗,问题是你觉得这叫骂人吗?你看看他们骂我是什么样的?我这叫批评与自我批评。80年代文学批评比这个厉害多了,你看看包括金庸、鲁迅,我什么时候对他们进行人身攻击了?你看网上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什么样了,我怕他们?当然不怕他们了。这在80年代我觉得非常正常,只有金庸这种不靠谱的人才会觉得我八风不动,你什么呀,怎么你了,你就八风不动了?说明你心里还是动了,要不然你怎么感觉到风来了。我这写一篇文章你就感觉被吹到了,真行。我最多语带讥讽,稍微刻薄点,我什么时候血口喷人过?王彬彬说我评鲁迅,他说提开水浇我,你敢?我到南京找你去,你烧开水去,我不信你敢浇我。所以这些人对我使用的语言更加恶劣,原因无非就是我的语言更加刺激,杀伤力更大,他们骂成那样,也没有我有力。我的朋友给我的评价是“文坛钉子户”,我觉得特别准,就不搬迁,就在这扎下来了。
曹:您在骂别人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痛快?
王:咱能不用“骂”字吗?批评,咱是知识分子嘛,有文化嘛!用批评嘛!批评别人当然很痛快了,但是你没瞧我也自我批评,谁像我这么自我批评啊?这点我敢吹这个牛,谁像我这么自我批评啊?我这是响应巴金的号召,讲真话。你们感觉到讲真话的可怕了吧?真是的。只见别人批评人,有几个自我批评的?批评错有几个道歉的?这点我还真有优越感,就是比你们境界高,说错了就道歉,你们谁道歉过?
曹:您在批评别人的时候会掂量吗?
王:不掂量,我觉得熟人不批评。
曹:熟人不批评?
王:熟人犯的错误多了,我不批评,我犯不着。人家知错,人家有悔过心,人家至少犯错没有到严重危害公共利益的情况下,我不管。但是我拔旗子,我拔白旗,我叫擒贼先擒王,谁也别冒充宗师,不允许,板砖伺候,你有成绩可以,你不许冒充大师,冒充大师就啐你!因为你不是完人!
玩的就是心跳——王朔专访(2)
曹:您批评余秋雨也是觉得他想做宗师?
王:不是,是我认为他有些话说得不对。他经常说一半话,比如他一半话讲的是中国人嫉贤妒能,突然扯到自己这来了,他特别像李敖的这一点,扯这我就不爱听了,因为你那点事不大,你为什么非说人家是嫉妒你,对吗?我犯的事可比你大多了,我全承认了,怎么了,我很主动吗,你再揪我没法揪了。他有个不太正确的观点,他说中国人嫉妒,你不知道中国人还有优越感呢,这是一个事的两面,有人嫉妒别人,还有人自以为优越瞧不起别人,这同中国人际关系不平等是同样一个原因。其实我觉得他对道教对老子没有研究,你看他讲,他那标准特别奇怪,他说德国人人人藏一本(关于老子的书),这是标准吗?假如德国人不人人藏一本,你认为老子就不重要吗?
曹:他说他当时是评委,他投您一票。
王:那我也不领这情,我不认识他,谁认识他?我认识马兰我都不认识他,你没名,你出名比我晚,你是我晚辈,我怎么会认识你呢?我前辈说你几句,你怎么不乐意了?你这话明透着要收编我吗?你是不是佩服我给我一奖?你要不是佩服我给我的奖,从今以后谁也别给,我不要你们的奖,完了我要奖还要出事来了,最后我还成你徒弟了?
曹:您刚才说一般熟人你不太批评,可是张艺谋,杨澜,那些都是您熟人啊?
王:那都是私下谈话,比如说张艺谋那事是两个流浪记者,创了一刊物,非常苦,我朋友给找来的,聊的是我那时候出的《看上去很美》,完了以后大家一起吃饭,就聊到张艺谋,那时候刚拍完那几个片子。其实我们北京话里“臭大粪”不是一个严重的贬义词,我们都互相称,你没事都可以叫你“臭大粪”,我也叫我是“臭大粪”。我没弄好,他们就在里头过甚其词了。你学过新闻知道这是黄色新闻,耸人听闻的大标题,现在说炒作,其实就是这帮媒体在搞黄色新闻。
曹:就是私下谈话给你公开。
王:像这次杨澜也是,就等于咱俩在这做采访,就旁边这圈人里有《北京报》的记者,她把这登了,而且我提李敖,提什么她都觉得不重要,她就把杨澜这事给突出,而且版面编辑处理稿件的时候非常恶劣。因为我认识杨澜,我接着就给人道歉,我说算我错了,结果她就不登我的道歉,这不就是挑事吗?
曹:这事以后跟杨澜见过吗?
王:没见过,当时发短信聊了半天,完了我说没问题,我跟你道歉,消除影响。我觉得向女的认错没事,我尽跟女的认错。
曹:我发现被您批评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保持沉默的,甚至像韩寒还向您表示赞许。
王:我没批评过韩寒,他就说“看过我作品吗?”我说没看过。我不知道你认为我哪句算是批评他,我说他不骂人难道谄媚吗,我这是在夸他呀!
曹:因为您说您对整个“八零后”一代都是不屑的吗?
王:“八零后”那可不一样啊,因为我特别不喜欢那点,就是郭敬明当时不道歉的时候,他粉丝支持他给他起哄。我说你们干吗呀仗着人多势众,你们这些小孩也开始起哄了,真行,还没人管你们了。当然郭敬明说他有委屈。我跟他说支持你、捧你的人很容易把你害了,因为我特别不能理解他有时候为了粉丝不能道歉,他们算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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