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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的班级今晚有烧烤聚会,在他熟悉的海滩,本应该是一个很愉快的夜晚。
直到刚才。
他回到人群中,庄信揽着他的肩递来一瓶啤酒,他挥手推开,脸上的情绪显露出来。
庄信最是了解他,敛起笑嘻嘻的表情,问他:咋啦?
张越收紧拳,起身。
我回家一趟。
他往马路的方向走。
边上交好的同学不明就里地喊:哎!就走吗?这还没结束呢。
庄信帮他解释:没事,阿越有事情。我来陪你们喝。
然后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远去的方向。
张越打车回到了家。
一楼没有开灯,他拉开鞋柜,里面只剩下他们父子俩的鞋子,但他没有注意到,因为从来不留心这些。
他以为,程芸出轨了,张向群被戴绿帽,连程栀也帮着她亲妈打掩护。
也对,再怎么说都是亲妈,程栀不帮着程芸帮谁呢?
他早就知道程芸是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刚才那个男人,从头到脚都是奢侈高定,不像他爸只是个普通生意人,程芸当然会选择更有钱的。
张越以为,程栀跟她妈不一样。
可还是失望了。
以及对于自己父亲所遭受的耻辱的愤怒。
张越一般不上二楼,上二楼意味着父子俩的争吵。他在楼梯前站了一会儿,抬头,楼上也是昏暗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可以确定有人在家。
他听见张向群接了一个电话,声音沙哑,谈论的是公司的事情。
行,我明天再和银行的人见一面。
好,就这样。
谢谢你了。
原来,总是面容冷峻的张总也会和别人说谢谢。
张越心里不是滋味。
他的脑袋像乱成一团的麻线,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在今晚告诉他。刚要抬脚回房间,张向群突然从楼上下来,看见张越也是一愣。
小越?张向群惊讶地喊他,今天不是周一么?怎么回来了?
顿了顿,他的脸色再次严厉起来,继续问:你是不是又翘课了?
张越最烦他这种语气,顶嘴几乎是身体反应,可是这一次,话到嘴边卡住了。他闻到了张向群身上的烟酒味。
他沉默几秒,声音不太自然:今天下午没课,班级聚会。
张向群没上过大学,只隐隐约约听说过大学的课不是按一周五天的满课来上的,听张越这么说,知道是自己错怪了。
张向群轻咳两声。
聚会啊?那怎么没去和大家一起玩?
张越说:没意思。
安静,空荡。
父子俩很少有这样独处的时间,张向群甚至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香烟。外面天色已晚,他担心儿子还没吃饭,问他:要不要和我出去吃个夜宵?末了,又怕他拒绝似的补了句:不想去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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